幾人進來連坐也沒有就帶著花芷又離開了,朱氏欲言又止,臉上滿是憂色。
老太太拍了拍女兒的手,「芷兒合該不是呆在內宅的人,你莫要管著她。」
「我就是擔心……」
「生於這樣的家庭擔心何曾少過,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誰又能知曉哪一天會輪到自己,享了榮華富貴,就該擔得起這份心。」
朱氏絞緊帕子,她實在是怕,丈夫不知何時能得見,兒子不在身邊,只得一個女兒撐著這個家,她再能干也終是女子,這個世道對女人何曾仁慈過。
書房內,老爺子坐在上首,朱浩誠兄弟坐一邊,朱子文坐另一邊,花芷敬陪末座。
她笑了笑,「這架勢是要三堂會審啊。」
這話一出屋里的氛圍便松快了些,朱博文瞪她一眼,「花屹正長歪的那一點全遺傳給你了。」
「我會學給祖父聽的。」
「我還怕他不成。」朱博文屈指敲敲椅子扶手,「趕緊說說是怎么回事,花家是閉門謝客,我朱家這門檻都要被人踩爛了。」
花芷看了外邊一眼。
朱子文會意,當即走出去片刻,再進來時對幾人點點頭。
花芷這才詳細的把當晚的事情全盤托出,朱子文驚得都站了起來。
朱博文輕飄飄的看他一眼,把人看得重又坐了回去才開口,只是聲音也顯出幾分隱忍,「皇上想讓你進宮?為妃?」
「是。」
「七宿司首領為你揭了面具,他就是世子?」
「是。」
「皇上之前就知曉你和世子之事?」
「是。」
「所以,皇上明知道你和世子的事,還要召你入宮為妃?」
「是。」
朱博文緊緊抓住扶手,他朱家的外孫女,世代純臣的花家嫡孫女,就是做太子妃都夠資格,皇上卻以這把年紀令她入宮為妃,這是想做什么!
怪不得世子要翻臉,七宿司便是有再多可讓人詬病的地方,他的忠心,他的功勞卻誰都得承認,世子為大慶鞠躬盡瘁,到頭來皇上卻要奪他心意相通的女人為妃,何等讓人寒心!
「你們現在待如何?」
「等。」花芷神情鎮定,沒有絲毫慌亂,「決定權在皇上手里,我們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朱博文都要氣笑了,「你這樣子倒像是自信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