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芷心有些沉,她是真被騙了,對這個前首領她其實頗為依仗,想著真有什么還有人能鎮得住局面,可現在……
「老大人安心養傷,外邊的事有我,若我拿不定主意時再回來向您請教。」
「你做得很好了。」顧曄霖收起了那副仿佛隨時都欲嘲笑他人的嘴臉,難得有了些真心實意的笑,剛才她在外邊的安排他都聽到了,對敵之前知道先穩定了己方陣腳,進攻性如何尚不行,守成已是不錯。
花芷強笑著福了福身,回了隔壁屋。
「迎春,你回去一趟,讓四嬸斷了一應采買關緊門戶,任何人不得進出,再去和鋪面那邊的幾個管事交待一聲,若京中有何變故不要管鋪面銀錢,立刻集中到食齋去。」
「是。」
正好此時拂冬端著吃食過來,花芷啞然,她忘了食齋的主事還在這里了,可這會讓她過去主持大局……
「不用迎春姐姐去跑這一趟了,婢子這就過去。」
花芷抿了抿唇,這么個連打雷都能嚇哭的膽小丫鬟,得鼓起多大的勇氣方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她想留她在身邊,可若留下她,自己又如何能心安理得的讓迎春這般在外邊來回跑。
她啊,是怎么把身邊的幾個大丫鬟逼成這般的。
按住拂冬的肩膀,花芷啞聲道:「別怕,天塌了小姐給你撐著。」
「您這么累,婢子替您撐。」拂冬握住小姐的手乖巧的搖頭,「婢子膽子已經變大了,不怕的。」
「……好。」花芷轉過身去,「都去忙吧,注意著點自己安全。」
「是。」
緩了好一會花芷才平靜下來,第一次吃拂冬做的東西食不知味。
陳情回來時雨更大了,便是披著雨具也沒起到多大的作用,怕身上寒氣過到大姑娘身上,他不敢靠近,離著五步遠就不往前了,「屬下聯系到了四皇子府的人,他說了一件事,年前徐家往四皇子府送年禮時,他無意中曾聽四皇子和徐廷說人要往遠點的地方找,不超過八歲,因著沒能發現這事和京中之事有何關聯他便沒有上稟,今日問起他才說了一說。」
「徐廷是徐貴妃的兄弟?」
「是。」
花芷腦子轉得飛快,「之前有查到說徐廷這幾個月常往有外出,每次外出回來都會進宮給徐貴妃送禮,我們也沒能查到是送的什么,而四皇子曾和徐廷說要往遠點的地方找,八歲定然是指的孩子,他要找八歲以下的孩子做什么?培養做死士嗎?還是說送進了宮?可送孩子進宮做什么?如果皓月是假懷孕,又或者是以防生了女兒做准備,那也該找剛出生的孩子才對。」
陳情同樣疑惑,「他曾搜過四皇子的書房,並沒有找到可疑之處,恐怕無法從四皇子這里入手找到什么證據。」
有一個徐貴妃那樣的娘,四皇子不會傻得留下書信之類的東西被人抓住當把柄,尤其是這么大的事,她的方向一開始錯了。
還是得進如月殿,得查皇帝的起居注,看能不能和皓月有孕的日子對上號,以皇帝的身體想要日夜笙歌是不可能的,這是一個突破口,另外就是從如月殿里的人著手,如果有人能證實兩人有一腿並且提供證據,那兩人就翻不了身了。
可是,難。
首先他們就進不了宮。
「你遞牌子可有什么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