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又是狠狠一鞭,這一鞭皇帝是反手來的,從右肩到左腹,兩邊對襯的樣子讓皇帝露出滿意的笑,月兒果然沒有騙他,他的力氣比之從前可強了太多。
「莫以為晏惜傾心於你就真覺得自己了不得,白日做夢,朕一日不點頭你就一日成不了晏惜的媳婦,到時朕再給晏惜賜一門婚,你看他還能記得你幾年!」
「啪!」
「妄議帝王家事,罪加一等!」
「父皇,手下留情!」小六急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師傅本就身體不好,怎么受得住鞭子!
皇帝轉頭看他,笑眯眯的又是一鞭。
「求情?恩?」
看著再次高高揚起的長鞭小六都絕望了,他再不敢說話,生怕因為自己的多嘴讓師傅吃更多苦頭。
可比這一鞭更快落下來的,是皇上的身體。
幾乎沒有任何預兆的,皇帝就這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此時反倒是小六離著他最近,也因為他一直看著鞭子,最先發現了父皇的不對,想也不想的他撲了過去,用自己的身體給父皇做了墊背,壓下來的那一剎痛得他臉都扭曲了。
「啊……」妃子、宮女的尖叫聲幾乎能沖破屋頂。
太後是第二個發現皇帝異常的,和尖叫聲同時發出命令,「傳太醫!」
宮侍手腳並用的奔了出去。
太後將發抖的手掩入袖中,一道道命令有條不紊的發出,「所有人都部給哀家留在原地,符剛,把宮中給哀家看好了。」
「末將領命。」
「定國公。」
跪於外邊許久的定國公見禮,「老臣在。」
「外邊的人一個都不許少。」
「是。」
「中營周將軍該到了吧。」
和花芷前後腳到的周靖上前單膝跪地,「末將在。」
「非常時刻行非常之事,哀家便逾越了,著你守衛禁城,再令四營入城拱衛京城,關城門,行禁令,皇親國戚皆在禁令之內,便是凌王也無特殊之權。」
「末將,領太後懿旨。」
花芷忍著身上火辣辣的疼重又跪於地,「太後娘娘,於神醫在世子府上。」
太後眼神亮了亮,回頭吩咐道:「玉香,你去請,要快。」
「是。」
看著慘白著臉一身狼狽卻沒叫一聲痛的花芷,太後嘆了口氣,親自彎腰將人扶起來,看著她發抖的手道:「便是為救小六也沖動了。」
花芷不知如何回話,只能強笑了笑。
此時身後傳來動靜,太後回頭看了一眼,卻是皓月上前來了,挺著肚子跪在皇帝身邊垂淚,此時小六已經被人小心的從皇上身下扶出來,地上墊了大氅。
厭惡的收回視線,她卻也不好再和花芷多說什么,轉身走了過去,借著給皇上整理衣領的動作探了探他脈搏,心中更疑,明明已人事不知卻為何仍是跳得如此有力?
皓月擦了擦眼角,抬頭哽聲道:「太後娘娘,天氣還冷著,地上涼,是不是先將皇上送回龍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