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氏看向兒子,知子莫若母,她知道兒子並不是天真才有此一問。
「你不信我?」
「母親,我信您,所以我和您一起在這里。」顧晏澤低頭擺弄著自己的衣擺,「可您呢?在您心里兒子可有一丁點地位?」
「你是我兒子,是我的命,澤兒,你說這話是在誅娘的心!」蕭氏指著花芷,「就因為她的挑撥你就真信了?」
「只要外祖出現就所有問題都解決了不是嗎?如果外祖真無辜又有何懼?」
蕭氏被堵得無言以對,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話。
顧晏澤抬起頭來,笑著輕聲問,「便是知道在兒子面前的是一條死路,您可有過猶豫?」
「澤兒,為娘從來沒想過要犧牲你!」
「你不犧牲我不代表其他人不會!若其他人要我的命您真的保得下?」
「那是自然,他們誰敢!」話一出口蕭氏就知道自己錯了,她不敢置信的看向兒子,「你竟幫著旁人來套我的話?」
顧晏澤笑得比哭還難看,「所以您真的是朝麗族人。」
蕭氏不回話,轉過身來看向花芷,「太傅大人好手段。」
花芷笑語盎盎的點點頭,「過獎,這世上沒有許你們陰謀詭計耍盡我們卻必須光明正大的道理,比起蕭夫人這些年所為,我這算不得什么。」
「便是現在知道又能如何?已經遲了。」蕭氏冷笑著上前幾步,「父親已經做好所有部署,你們卻連人都找不到,大慶亡定了!」
「你當我不知他們在哪里?」花芷下巴微抬,「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們就在這宮中。」
蕭氏眼中飛快閃過一絲驚愕,雖然不過轉瞬即逝,一直緊盯著她的花芷卻看了個分明,她不過是想詐她一詐,竟然真在皇宮中!
得到了想要的,花芷就不在這里浪費時間了,不再多說什么就往外走去。
就在此時,蕭氏暴起撲向背對著她的花芷,眼看著就要得手,蕭氏臉上泛起興奮的笑意,父親派出多少人都沒能成事,沒想到最後要折在她手里!
可她不知道,花芷從來都不是大意的人,尤其當面對的還是讓晏惜和芍葯都吃了大虧的人她更是時刻提著心,她記得晏惜說過,蕭氏家里開武館的,她會武。
當身後有異,她就朝暗處打了個手勢,摸了匕首在手里,等到蕭氏招式用老她才錯身一讓,同時匕首朝她狠狠扎了過去,蕭氏欲避已是不及,硬挨了這一下後就地一滾,可她並沒能避開,花芷慣用此招數,同是女人,她猜到了蕭氏也會如此,趁勢追了上去,一匕首又扎在了她大腿之上,蕭氏痛叫出聲,拖著傷腿不甚利索的往後退。
花芷緊跟而上,再次用匕首劃開她另一條腿才收手,雖然無比想殺了此人,可她也不能真在宮中殺了凌王的女人,讓她先吃點苦頭卻是行的,所以她不讓暗衛出面,暗衛能輕易制住她,限於身份卻不好傷她,那實在太便宜她了。
門被猛的推開,太子快步進來先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太傅一番,確定沒有受傷後才沉聲吩咐,「拿下。」
顧晏澤撐著扶手站起來朝著太子跪了下去,卻聰明的什么話都不說,他的立場在剛才就已經表明了,此時再說什么都顯多余。
花芷忍著肩膀上拉扯的疼痛看向地上的人,生就七巧玲瓏心,可惜長歪了,不然殿下倒是能再添一臂膀。
太子上前將比他矮了一個頭還有多的人親手扶起來,「此事與你無關,堂弟便先在宮中靜養吧,來福。」
「老奴在。」
「安排一處宮殿給堂弟,派些利索的人侍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