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三章 師兄弟(1 / 2)

惜花芷 空留 1119 字 2020-07-01

「留下一人即可。」顧晏惜反客為主的吩咐道,從抱夏手里接過人靠在自己身上,端起葯碗含住一口貼著阿芷的唇,慢慢的渡進她嘴里。

他的動作很慢,邊喂邊用另一只手技巧的順著她的下頜,感覺不到她吞咽的動作他就把動作放得更慢,可哪怕這樣仍是流了大半出來。

看著臉上身上通紅一片的人,顧晏惜憐惜的摸摸她的臉,見迎春擰了帕子過來再自然不過的接過替阿芷擦拭。

迎春愣了愣,明明眼前是不著寸縷的小姐和衣冠整齊的攝政王,她卻根本想不到名節與否,她只想哭,放聲痛哭,她們小姐多難才走到今天,眼看著就能過上順心順意的日子了,有家人寵著,有攝政王疼著,多好,多好!小姐您盼了多久的日子馬上就要實現了,您怎么反倒倒下了呢?

抱夏眼淚一抹把迎春推到床角,她接過攝政王手里弄臟的帕子清洗干凈再遞過去,又麻利的去換了盆水,拍開了一壇酒倒了些進去。

「我來。」

抱夏眼淚立時滾了下來,她真就配合起顧晏惜來。

第二副葯仍是只喝進去了些許,燒始終沒能退下去,內屋滿室酒氣,外邊則壓抑得如同烏雲壓頂,當院外傳來動靜時他們也沒在意,芷兒病重不醒的消息當是傳出去了,朱家會過來人也正常。

花屹正抬起頭,在見到那抹明黃色後怔住了,他只遠遠見過六皇子幾次,那時他尚幼,不得寵的皇子和現在明顯龍行虎步的樣子大不相同。

身體先於意識跪了下去,院子里頓時跪倒一片。

年少的皇上便是再著急也沒失了禮數,這一屋子人都不是旁的臣子,是太傅的家人,他永遠都記得那時還不知他身份的花姐姐曾說他可以把花家的人都當家人,便是如今身份變換,這話對他依然是有影響的。

他親自將花屹正扶了起來,又虛扶了花平宇一把,迫不及待的就問,「太傅怎么樣了?外邊傳的風風雨雨的,我這實在是放心不下。」

是我,而非朕,由此可見親疏遠近,花屹心里替芷兒高興,自也不會將先皇辦的那些個事算到他頭上去,恭敬的拱手道:「回皇上的話,芷兒還一直燒著。」

皇上一聽還得了,立刻往里走去,「我去瞧瞧。」

花屹正攔住了其他人,只讓長子跟著自己一道進去,就見那眉間寫滿了擔心的新君在床前止了步,轉了個方向去到於神醫面前,「太傅這燒要多久才能退下去?」

於老搖頭,「皇上,老夫沒法給您准話。」

皇上著急,換成別的太醫他還能罵一句要爾等何用,可面對於神醫他沒這個底氣,不說別人,芍葯回來就能掀了他的御書房,更不用說眼下還指著他治太傅的病。

他鄭重的作了個揖,「還請您多想想辦法。」

於老忙避開了去,「不敢,老夫定然傾盡全力。」

「朕把小雙帶來了,不論需要什么葯材都只管告訴他。」

「是。」

皇帝看著那圍得嚴嚴實實的帷幔,眼角瞥到塌前那雙屬於男人的鞋心下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也不說破,轉而朝著柏林和曾寒招了招手。

「嚇壞了吧,別怕,太傅只是累了想歇一歇,緩過來了就好了。」

他說得那么斬釘截鐵,就好像事實就是如此一般,柏林想,這應該就是長姐說的環境造就人,曾經和他擠一個被窩的人,曾經也要拼盡全力才能和他打平的小六,如今已經能給他,給長姐做依靠了。

皇上突然伸手把曾寒抱了起來,對上小孩烏黑的眼珠子道:「應該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