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2 / 2)

徐久照後來也知道了還有失憶這種情況,頗後悔當初怎么沒有弄成這種情況。

「那到不是,只是最近的事情忘了,還有就是得了失語症。」解釋了一番什么是失語症,那人新鮮的追問了一些細節,徹底的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我知道了,我會把這件事情告訴給宿舍里的其他人,等到再見面的時候會重新教你怎么叫我們的名字。」

然後那人說道:「我的名字叫做鄭久成。咱們院里的名字男孩都是名字中間帶個久字,女孩中間帶個涵字。姓氏則是隨機選,也有的時候是跟院里的員工隨便哪個。」

隨便哪個?!

徐久照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姓名是這么隨便決定的,在他這個重視姓氏傳承和後繼的古代人簡直難以想象,頓時感覺三觀又被沖擊了一番。

鄭久成哈哈一笑:「你還真信啊,說是這么說,不過其實是咱們院長按照百家姓的常用姓氏輪著起的。」

徐久照覺得這才對嘛,姓名乃是用一輩子的,怎么能那么隨隨便便的。

鄭久成似乎是看他不敢置信的樣子感到很有趣,接著又說道:「不過以前真是隨便起,後來吳院長當了院長之後才改成按照百家姓常用姓氏輪著起。」

徐久照這下好奇了,問道:「以前的院長是誰?」

鄭久成驚奇道:「你連這個都忘記了?」

徐久照立刻悵然的說道:「是啊,你不說,我是真不知道這回事了。」

鄭久成砸吧了一下嘴,點點頭說道:「看來確實是摔的不輕。咱們以前的老院長是常久,常院長。就是因為他的名字帶個久,所以咱們的名字中間都有個久字。常院長還在的時候,吳院長是副手。常院長幾年前突發腦淤血去世後,吳院長才做了院長。」

徐久照點點頭表示理解,然後話題才繞回到最初:「你說的那個久洋,全名是什么?」

鄭久成說道:「楊久洋,他是咱們隔壁宿舍的。」

徐久照成說道:「不見了多長時間了?院里邊沒去找嗎?」

鄭久成搖頭說道:「誰顧得上功夫去找他。更何況他也是不上高中,開始外出打工的人之一,也沒有明確是失蹤了。現在說不定跑到那里去打工了。不過根據他們宿舍的人說,你出事之前的一天還見你倆人說話,然後你進了醫院,他人也不見了。」

徐久照確實是不知道楊久洋在哪里,鄭久成只得作罷。

回到徐久照的單人間,徐久照越想越蹊蹺。原身出事之前楊久洋還在,而他一出事,這人就不見了,要說倆件事沒有關聯,徐久照不相信。

別人沒有往這方面想,那是因為看到徐久照只是受了個傷,現在人沒事出院了。出事的徐久照也沒說跟楊久洋怎么樣。

只有他自己知道,真正的徐久照可是死了的。一個人死了,第二天另外那個人就不見了,就算是現在的警察來看,也會覺得這人應該知道什么,或者根本就跟死者的身亡有什么瓜葛。

也許他看見了徐久照摔到了坑底,見到出事,害怕才跑了?也或者根本就是這人把徐久照給害死?

想了半天想不出來結論,徐久照頭疼的暫時放棄了。現在一沒線索,二沒證據,只能等這人露面再說。

第二天,徐久照回到了韻文瓷器廠上班。

張文釗回去之後就嘗了那酒,非常的滿意。他也不知道真正的堯酒是什么味道,只是聽說過,徐久照給他送的這酒符合了他對這酒的印象。他對這份禮物就更加的滿意了。

徐久照來了之後張文釗親自帶著他往窯廠的工作區走。

張文釗說道:「昨天我了解了一下,之前你一直跟著下邊的老窯工學了淘煉瓷泥、制作匣缽、圓器拉坯也算是有一定的基礎了。雖然常說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說的是個人的努力。這前提也要有一個好的師傅才行,高師傅是一個有三十多年經驗的老師傅了,制作仿古瓷非常的有一手,我今天就帶你過去做他的學徒工,至於他會不會收你做入門弟子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徐久照心中驚訝,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張文釗這次竟然會帶他跟一個真正的制瓷師傅學習。跟窯工學和窯師學,這完全是天差地別的兩個概念。

雖然以他前御窯師的身份並不會覺得受寵若驚,可是這份厚待卻出乎他的意料太多。

徐久照說道:「多謝廠長。」

張文釗原本一本正經的跟他說話,說完這些之後,臉色就變的不好意思起來:「小徐啊,你昨天送我的堯酒是在哪里買的?昨天得了那酒我一時太高興,叫了幾個人一起,結果全給我喝光了。我壓根就沒品出什么味來。」

沒品出味這完全就是誇張的說辭,張文釗得了堯酒一時得意,就在他的朋友圈子里邊誇耀起來,結果臨近的朋友當天就趕來給打劫了個干凈,另外外地的朋友也嚷嚷著嘗味道,結果這酒沒了,人家不干。張文釗也是沒辦法,只能厚著臉皮回頭又找徐久照打聽起來。

徐久照驚訝,那壇子酒可有不少,竟然一天就給喝完了。

徐久照說道:「既然廠長您喜歡,我再為您送來就是,這有什么為難的。」

張文釗露出一個笑來說道:「我那些朋友們有的也是愛酒,有的根本就是湊熱鬧,怎么能讓你破費。你就告訴我到底是在哪里買到的,我直接帶他們去就是了。」

徐久照想了想,他現在也沒什么錢,確實負擔不起,於是就把那村落的名字告訴了張文釗。

那村子基本上就屬於窮鄉僻壤的地方了,生僻的張文釗這個本地人都沒聽說過。

、第 8 章

張文釗感嘆這么難找的地方竟然也能被徐久照找到。後來他領人去了村子里,包圓了老漢當年釀的所有存酒。

雖然總共沒花費多少,比起他掏出的醫療費不過是幾分之一,張文釗也沒有覺得他因為這酒讓徐久照回來窯廠有什么不值。

這地方太難找了,也不知道徐久照到底花費了多少的功夫才找到的。

張文釗當初找人打聽沒找到,徐久照卻直接在書店的當地文獻縣志當中順藤摸瓜的找到,這完全就是思維方式不一樣造成的。

現在信息大爆炸,獲得的信息途徑大大的增加了,網絡幾乎成了包打聽,有事情第一時間求助網上,反而忽略了傳統記錄的力量。

高師傅是一位六十來歲的精瘦小老頭,黑瘦黑瘦,頭發長得挺黑,如果不是粗糙的皮膚和臉上的皺紋,單看這頭黑發他可一點也不像是上了歲數的老人。

「高師傅,我帶徐久照來了。」張文釗用尊敬的口吻對著高師傅說道。

高師傅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臉上帶著一副金絲邊老花鏡。他背著手,彎著腰正在低頭看人做工。聽到張文釗的話,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朝著他點了一下頭,並沒有停下手上的工作,反而示意張文釗稍等。

張文釗到沒有覺得受到了怠慢,反而是一副理應如此的站在一旁等著。

他正在教授眼前的窯師給瓷胎做裝飾,窯師手懸在瓷胎的上邊,動作慢慢的在瓷胎上做了一副刻花的圖案。

徐久照站在張文釗身後一步的位置,他眼神好,一眼就看見了窯師刻畫在瓷胎上的圖案。也看出來對方現在正在制作的瓷器應該是仿明作品。

他根據高師傅的指點還有那窯師的手藝,基本上就能推斷出來韻文瓷器廠的水平如何。雖然比不上御窯廠的御窯師的水平,但是以民間的水平來看,還算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