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推開蕭景顥,眼中閃爍著晶瑩的光澤,像一顆顆寶石,讓人想觸摸和親吻。
「我已經走了,他找也找不到的啊,你真的不用再做了。」
蕭景顥兩手捧起蘇晴的頭:「第一,我不能讓你白白受委屈,必須得有人替你報仇。第二,誰知道美玲會不會把你的地址告訴商老板,那個變態會不會喪心病狂地找過來?」
這么一說,蘇晴還真是遲疑了。
受了委屈她可以忍著,反正眼不見心不煩。可是她真的沒有想過蘇美玲有可能還沒有完全放過她。
看她有些信服,蕭景顥又說:「要是你有心理壓力,你就當我只是為了給公司賺錢吧。」
蘇晴嘆了口氣,轉頭望向窗外。夜已經完全黑了。
「我知道了。景顥,你先回去吧。」
蕭景顥起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還囑咐道沙發上還有沒吃完的東西,蘇晴可以留著應急。
蘇晴沒有起身去送蕭景顥,只是一直用悲哀的眼光看著他。雖然舍不得,但她告訴自己,不能再過去。
蕭景顥雖然看出了蘇晴的異常,但也知道自己現在不回去不行了,只好忍痛離開。
蘇晴把蕭景顥的塑料袋放到桌子上,自己蜷曲著腿在沙發上躺下。
滿桌子都是吃剩下的垃圾,廚房里也有蕭景顥端過去的骯臟的物品。蘇晴卻無心去收拾。
其實蕭景顥說的既有道理,也沒有道理。
按照蕭景顥的邏輯,蘇晴無論躲在什么地方都沒有用。只要蘇美玲願意,她就可以去欺負蘇晴,甚至不用自己動手,連蘇晴的面都不需要見到。
想到這里,蘇晴覺得背後發涼。不光是因為自己的姐姐能這么對待自己,更是因為,曾經那么愛蘇美玲的蕭景顥,對蘇美玲百依百順完全信任的蕭景顥,現在竟然可以把蘇美玲猜的這么壞……
不過,蕭景顥說的大概率是真的。那就不能說是蕭景顥猜的壞,而是他看的透了。
但是按照蘇晴的邏輯,只要蘇晴不威脅到蘇美玲,她就是安全的啊。那就等於是說,自己不能去蕭景顥的公司上班,蕭景顥也不要去管商老板這件事,只要管好自己和蘇美玲的小日子就好了。
而矛盾就是,蕭景顥堅決要管這件事。
蘇晴的身上升起一陣陣冷汗,太可怕了,她到底該怎么辦啊!
這里也不安全,蘇晴必須逃地遠遠地才行……
蘇晴努力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把桌子上的垃圾收拾干凈。打開袋子,准備把袋子里的東西放到冰箱里時,蘇晴卻發現了一張銀行卡還有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
「密碼是你生日,我不放心你。我希望明天早上在公司看到你。」
蘇晴緊緊地把紙條攥在了手里。如果明天早上自己不出現,蕭景顥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怎么辦呢?
冷靜,冷靜,先把家務做了。
蘇晴把垃圾收拾到塑料袋里放在牆角,然後去廚房洗刷茶具。
可是她的手一直是顫抖的。沾滿洗潔精的杯子時時刻刻想要從她的手指中滑出去。
「啪」地一下,一個白瓷盤掉了下去。蘇晴趕緊用手去接,卻不小心把它打到了地上。瓷盤碎成碎片,碎片飛起來,劃破了蘇晴的腿。
「啊!」
蘇晴趕緊蹲下去看。沾上鮮血的白瓷盤是那么妖艷,像個有著血紅色嘴唇的白雪公主。
傷口很長很深,血順著蘇晴的小腿往襪子上流,越流越快。
蘇晴記得,臨走之前她在蕭家的卧室還用過急救箱,可是卻忘了把它帶來,用完就放在了抽屜里。
怎么辦?蘇晴跑到衛生間,一邊用清水沖洗一邊干著急。
蕭景顥現在應該已經到家了,就算沒有,蘇晴也不想再和蕭景顥產生聯系。
蕭慈暫時還不行,溫言呢?
一整天沒聯系他,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么。其實蘇晴對溫言是十分愧疚的。因為她發現,自己拒絕溫言,就和溫言拒絕蕭慈是一樣的。她有什么資格去指責溫言呢。
可是她就是站在道德高地上這么做了。說不定溫言就是為了教育她才表白的。
想什么呢,是失血過多傻了嗎?
蘇晴不敢再等,用紙巾按住傷口,半蹲半走到電腦前摸到了手機。
溫言畢竟是醫生,打給他才是最明智的。
糟了,忘了手機已經關機了……
蘇晴趕緊給手機充上電。手機遲遲不能開機,蘇晴的腦門上出了一層汗。
疼痛感一點一點傳到蘇晴的頭腦中。快點啊,快開機啊。
主頁打開的那一刻,蘇晴立刻打給了溫言。
電話接通的滴滴聲不慌不忙地響起,蘇晴卻緊張地不得了。
溫言有沒有在生自己的氣啊。
「喂?晴兒?你沒有不理我啊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