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人物(10)(2 / 2)

「二爺,能換個姿勢么?」

顯然不能。

秦封一向是直入主題,不會花時間在承受的一方身上。

黑暗中,只有一聲聲粗重的喘息。

陳又只喜歡看鳥,他在猝死前,炮沒打過,對象也沒談過,第一次是來這個世界後,跟秦封做的。

這是第二次,還是秦封。

不同的是,這次沒用口香糖,人正常了,就是個被役的男人。

陳又的這具身體千錘百煉,靈魂是個羞答答的小菜鳥,剛上路。

雨還在下,陳又還趴著,被抬起一條腿,小狗撒尿。

他蹬蹬腿,「不歇一會兒?」

「在球場上,都是中場休息了,下一場才能有勁兒進球。」

秦封並不放縱,在金錢,權勢等的所有對他而言,是可有可無的。

他從來都是在沉默中開始,沉默中結束,這會兒聽了青年的形容,竟然笑了。

「要不要數數,我能進幾球?」

陳又翻白眼,他呵呵笑,「二爺威猛,至少能踢進去成千上萬次。」

秦封吐出一個字,「數。」

陳又在心里咒罵,他跟著老男人的節奏,數了幾十下,就咬到自己的舌頭,來氣了,「不數了!」

秦封覺得好玩,這小家伙有時候是小綿羊,有時候是烏龜,現在是刺蝟,他還沒發現,哪個是對方的本我。

雷聲大起,房間一角明了又滅,秦封的面部猝然綳緊,衣物下,每一塊的肌|肉都噴張欲出。

「啊啊啊啊啊啊——」

陳又鬼叫著,發出一連串的抖音,泄氣的皮球般,癱了。

暴風雨更猛烈了。

窗外的樹木晃出令人心驚的幅度,隨時都會連根拔起,被甩向天空。

秦封周身氣息越發的陰沉可怖。

陳又的腿往後壓,整個身子對疊,練起瑜伽了,他一臉卧槽,「不行,這個真不行,二爺我年紀大了,做不來這個,真的,我不騙您,啊——」

操,腰斷了。

秦封的余光掠過窗外,他的心臟猶如被一只手攥住,捏緊了,疼的直不起腰。

窗簾突然被拉開,窗玻璃推出去,外面電閃雷鳴,陳又的後背咯上冷硬的窗台,上半身已經甩出去,風雨鋪天蓋地般砸過來,淋濕他的上衣,鑽進他的毛孔。

夏天的雨不涼,但是密集,噼里啪啦的,都不帶縫隙,砸的陳又胸疼。

他在雨里搖啊搖,晃啊晃,滿天星沒看到,就在不時出現的閃電里,看到老男人的神情,厲鬼差不多就是那樣了。

還是個要哭不哭的厲鬼。

挺可憐的。

陳又打哆嗦,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嚇的,他怎么會有母愛泛濫這玩意兒,想把人抱懷里,摸摸頭,抱一抱,再唱個搖籃曲,哄睡覺?

媽的,這個游戲有毒,絕對有!

雨沒停,秦封停了。

陳又從窗台滑到地上,頭上的雨水沿著臉頰,下巴,鎖骨往下,滴滴答答的,他感覺不到腰部以下幾個部位的存在了。

房間里的燈突然亮起來,黑暗尖叫著被徹底驅趕,突如其來,陳又一下子有些不適應,他用手背擋住眼睛。

手拿開時,陳又看到那只他最愛的大鳥在他的視野里拍著翅膀,走來走去。

有鋸齒,一點都不可愛了。

秦封脫掉長褲,解開襯衣鈕扣,隨意一扔,看也不看地上的人,徑自往浴室走去。

陳又看著老男人的寬背,窄腰,臀肌,長腿,他眯起眼睛,身材真他媽的好。

現在就走?還是繼續躺著?

走吧。

不走正常的套路,才能出其不意。

陳又撐著地起來,慢吞吞的把褲子拉上,大人物就是不同凡響,換多少場地,都不會失去理智,做出什么粗魯的去撕扯衣服,扣子崩一地的瘋狂舉動。

走一步,陳又屁股後面就涌出一灘,褲子濕了,襪子也濕了。

大姨爹來了,好凶猛,急切需要拿東西兜一下。

秦封從浴室出來,房里已經不見人影,是他想要的,又有些意外。

門下面有一處黑影,秦封的眉毛輕挑,他去開門,一個重量倒在他腿上。

「你坐門口干什么?」

陳又耷拉著腦袋,脊骨貼著濕衣服,很突出,瘦的就剩一把骨頭了。

他的聲音嗡嗡的,「二爺的水太多了,我怕把走廊的地板弄臟了,不好清理。」

「我在這里淌完了就走。」一副我聰明吧,快誇我的語氣。

秦封,「……」

他後退幾步,腿上的人失去依靠,直接往後倒去,發出咚一聲響。

陳又的後腦勺疼,他從下往上,仰視老男人的鼻孔,真是沒天理,鼻孔都這么性感。

地上有不少水漬,秦封才看見,他厲聲道,「起來。」

陳又對著秦封張開手臂,沒有一絲遮掩,很直接的表現出來了,他就是想被抱。

秦封的眼皮底下,青年的黑發濕漉漉的貼著頭皮,臉白的能看見血管,兩片唇有些干燥,胸口瘦巴巴的,摸上去,只有一根根肋骨,咯手。

對著這樣一具普通到不起眼,沒有一絲美感的身體,他竟然又有了反應。

陳又的胳膊酸了,他放下來,眼簾垂著,唇角輕抿在一起,安靜的失望著。

鬼使神差的,秦封彎身抱起他,輕的不符合一個成年男人該有的重量。

陳又被抱進浴室,放到地上,他站不住,兩條腿直打擺子。

「洗干凈再出來。」

秦封丟下一道命令,就出去了。

門一關,陳又就活了。

他掃視浴室,聞著老男人殘留的味道,喬明月沒有用過這間浴室,這說明,他不會在對方回來時,就被掃地出門了。

陳又裹著塊浴巾出去,「二爺,我洗干凈了。」其實並沒有,他摳的沒了耐心,就全當是潤膚了吧,防止干澀。

對方坐在椅子上,目光深沉,陳又快速瞥過去,眼角就是一抖。

不是吧,還來?

他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低血糖都要犯了。

秦封將睡袍解開,身子慵懶的後仰一些,撩起眼皮掃了陳又一眼。

但凡是個眼沒瞎,人沒傻的,都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要喂我吃棒棒糖?陳又皺眉,滿臉的不願意和嫌棄,他不吃原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