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夢想成真(上)(1 / 2)

化工大唐 殷揚 1863 字 2020-07-01

陳晚榮知道騾馬市場在羅家甸的西端,出了皮革作坊直接去了。鎮上人來人往,行人眾多,很是熱鬧,陳晚榮急著辦事也沒有逛大街的心情,不一會兒功夫就走出老長一段路。

前面兩丈處有一間磚瓦房,門上方掛著一塊匾額,上書「賀氏印字」四字。陳晚榮急著辦事,也沒往心里去,直接從門前經過。走了差不多三丈遠,偶一回頭,看見「賀氏印字」四個字,眼里立時放光,快步回轉,直朝賀氏印字坊行去。

剛到房口,還沒有進門,從屋里出來兩個人,一個高大的和尚,身披紅色袈裟,左手托著木魚,右手握著木槌,眼睛半睜半閉的掃了一眼陳晚榮,見是一個撂滿了補丁的泥腿子,嘴角微微一扯,眼睛上翻,目光直接從陳晚榮的頭頂上望了過去。

出家人當恬淡清靜,這和尚卻是一臉的傲慢,不把人放在眼里,陳晚榮心里有點不爽,頭一昂,胸一挺,嘴角扯得快裂到耳根,一副目空四海模樣,大步從和尚身邊走過。

唐朝佛教盛行,寺廟林立,僧徒眾多,出家人倍受禮遇,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就是皇帝對出家人都要禮遇三分。武則天禮遇神秀,更是唐朝出家人的榮幸。

象陳晚榮這般不把出家人放在眼里的事兒很少,這出家人壓根就沒有遇到過,不由得眼里厲芒連閃,盯著陳晚榮的背影不放。

緊跟在和尚身邊的是一個中等個頭的中年人,是印字坊的老板賀三,是個機靈人兒,一見情形不對,堆了一臉的笑容:「佛光大師,您走好!您請放心,您的事兒,我馬上就給您辦,准誤不您的法會。」

這個佛光和尚合什一禮,道:「勞施主費心了,貧僧這里謝過。賀施主,您也別攔著貧僧,這位施主傲氣熏天,不把出家人放在眼里,實是可惡!」不善的眼色盯著陳晚榮。

賀三本想轉移佛光的注意力,沒想到還是功虧一簣,心中暗暗叫苦,尋思著如何說話,只聽陳晚榮呵呵一笑,朗聲問道:「佛光大師,你說的是我吧?」陳晚榮不喜歡惹事,但絕不是怕事之人,佛光已經欺到頭上來了,只好迎戰了。

「這位小兄弟,佛光大師不是說你,你別多心。」賀三忙出來打圓場。

佛光不依不饒,指著陳晚榮,眉梢兒一揚,傲氣十足:「貧僧說的就是他。」

居然叫板了,一點也沒有出家人的恬淡之性,陳晚榮不由得心頭火起,冷笑道:「我不把你放在眼里,你能怎么著?」

佛光眼里厲芒一閃,冷冷一笑:「貧僧要讓你知道對出家人不遜的後果。」把木魚和木槌往懷里一放,右手握成拳,狠狠的瞪著陳晚榮。

要是在自己的房前打起來,這會影響自己的買賣不說,萬一官府追究起來,那就是麻煩上身,賀三大急,忙往中間一站,攔在二人中間,陪著笑臉道:「大師,這位小兄弟年紀小,您千萬別和他一般見識。」

「賀老板,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陳晚榮把賀三一推,大步迎上來,眉頭擰在一起,瞪著佛光,冷冷一笑道:「佛祖普渡眾生,佛法無邊,你要教訓我,只怕你的法力還不夠!」

陳晚榮沒有練過武功,不是沒打過架,對打架陳晚榮還是有些心得,沒打過架還能叫男人?真要和佛光動起手來的話,他雖是五大三粗一個漢子也不見得就怕他。

唐朝的出家人地位高,身份尊貴,平常百姓哪里敢惹他們,要是在以往佛光如此大光其火,早就嚇得對手討饒了,而今天卻邪了門了,陳晚榮不僅不懼不說,還公然叫板。佛光心里開始打鼓了,不由得仔細打量起陳晚榮,只見陳晚榮除了一身撂滿補丁的麻布衣衫以外,處處與人不同,長相不算帥,但也不差,還耐看,特別惹眼的是陳晚榮的那雙眼睛,明亮清澈,神光四射,透著一股子自信。

這種人絕對不是普通百姓,說不定是哪位官老爺微服出游,寧縣離長安很近,長安的官老爺們的田產宅子就沒少置在寧縣。瞧陳晚榮這架勢,即使不是官老爺,也是官家子弟,自己一個不好要是沖撞了,這以後的麻煩可多了。

佛光可以不把平頭百姓放在眼里,不敢不把官家放在眼里,立時換了一副笑容,雙手合什,打個問詢:「佛光見過施主,敢問施主大號如何稱呼?」

臉變得真夠快的,這么好的變臉本事,不去演川劇真是浪費了,陳晚榮對他沒有好感,也懶得告訴他姓名:「不敢勞你大駕,我的姓名不便說與你知曉。」

佛光又理解歪了,還以為陳晚榮很生氣連姓名都不想告訴他,臉色不大好看了,話說得更加恭敬:「施主有所不知,貧僧自小入寺為僧,於今幾近二十載,若是施主告知大名,貧僧佛前一炷香,為施主祈福於蓮花座前。」

這是諂媚!瞧著他那副硬擠出來的僵硬笑容,陳晚榮直想吐,冷冷一笑:「福在我的手里,不煩你費心。」

唐朝是佛教極盛之期,寺廟高大氣派,金壁輝煌,這和朝廷大力扶持有很大的關系,武則天是其中出力最多之人,經過她一手扶持,佛教在唐朝盛極一時,上自皇帝,下至尋常百姓,對僧人都極為禮遇。

陳晚榮居然不信佛,這是佛光第一遭遇到,不由得很是驚疑,轉著念頭找話說,只聽陳晚榮不屑的道:「就憑你這點法力,也敢來我面前賣弄,不知天高地厚!」

觀察入微是陳晚榮的一個美好品德,佛光的心思他是了然於胸,索性說點大話,嚇他個心膽俱裂,教訓教訓他,要他以後不要再目中無人。

陳晚榮氣定神閑的站在當地,好象佛光這個人不存在似的,佛光心想自己肯定是遇到難纏的人了,要不然不可能有這等氣勢,這是有恃無恐啊,背後有極大的勢力,額頭上滲出汗珠,強忍著心驚:「貧僧告辭。」

「慢。」陳晚榮叫住就要快步離去的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