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相見歡(1 / 2)

化工大唐 殷揚 2473 字 2020-07-01

第二十三章相見歡

在鄭晴眼里,陳晚榮懂禮貌,說話有分寸,更難得是一個好學生,虛心請教茶藝之道,萬未想到陳晚榮驚奇得好象叫化子撿到元寶似的,一下子愣住了:「什么是我?」

陳晚榮忙從懷里掏出一張紙,展開,放到桌上:「這圖最後四行是你畫的吧?」

鄭晴一瞧,正是那幅植樹圖,輕笑一聲,不等陳晚榮贊美她,倒先贊美起陳晚榮了:「陳先生,您這道題出得可真是絕!這題咋看之下很平常,一點出奇的地方都沒有,細研之下才知道這題很難。陳先生大才俊之士,小女子有幸得見先生,實是三生有幸!」站起身,向陳晚榮盈盈一福,媚態橫生,說不出的美。

這都是陳晚榮在另一時空看到這道數學難題,一時興起在網上搜索一番,沒想到竟然讓她贊嘆如此,忙謙道:「鄭小姐過獎了,真正了不起的是您呀!自從我看了這圖之後,我就在想是哪位絕頂絕明的奇女子畫出來的。我一直想知道,可是吳先生嘴巴太緊,就不給我說。」

鄭晴聽他說得真誠,抿著嘴唇,一臉的笑意:「讓陳先生掛心了,鄭晴的罪過。」

能畫出十六行圖是很了不起的數學家,陳晚榮早就對這位素未謀面的才女欽佩無已,聽她話里不無自責之意,忙寬慰:「鄭小姐,您言重了,言重了。我早就見過您了,卻不知您就是那位我一直想見而見不著的奇女子,真是有眼無珠了,這里謝罪了!」抱拳一揖。

鄭晴忙盈盈一福回禮,連聲說不敢當的謙遜之詞,末了這才邀請陳晚榮重新就坐,笑道:「陳先生好細密的心思,連筆跡也沒放過。」

拘謹不過是一層窗戶紙,一旦捅破,就再也不能給人制造距離。兩人早就暗中贊賞對方,鄭晴自認和陳晚榮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不少,嬌軀朝陳晚榮身邊挪挪,離陳晚榮更近些。

陳晚榮心里也有這種感覺,也向鄭晴靠得近些,這才道:「男子和女子的筆跡其實很好辨認,男子筆跡多陽則之氣,女子則多幾分娟秀,多幾分柔媚。我剛開始也沒有注意到,還以為是吳先生畫的,細看之後這才發現,後知後覺了。我看到小姐的畫作,落款是您的芳名,這才冒昧相詢,還請您不要見怪。」

牆璧上掛著一幅士女撫琴圖,和植樹圖上的筆跡相同,引起了陳晚榮的注意,細瞧之下上面的落款是「鄭晴」二字,這才知道這位才女的大名,相詢之下竟然是眼前麗人,要陳晚榮不興奮都不成。

「陳先生高見!」鄭晴很是贊同陳晚榮的分析。不論多么大氣的女子,畢竟還是女兒身,筆跡難免不帶娟秀之氣,就是詩詞不乏剛勁的武則天也不能幸免,更何況鄭晴了。

陳晚榮的脖子伸得老長,看著鄭晴,問道:「三月初四,渭水之濱解商高之說的也是您?」

「您看見了?」鄭晴很是驚訝,打量一眼陳晚榮,湊得更近點,一陣醉人的女兒香鑽進陳晚榮鼻管也沒有發覺,給陳晚榮解釋:「三月三我去長安看望娘和弟弟,回來路過渭水之濱,見幾個姐妹在議論商高之說的解法,爭執不休,就寫了一種解法。不到之處,還請陳先生不要見笑。」

要是換個有不良心思的人,當此之情肯定會暗中猛吸她的女兒體香,陳晚榮很是欽佩她,一點不良心思也沒有,笑道:「您那解法簡潔明了,讓人一看就懂,古往今來如您這般簡潔明了者,鮮也!」

這不是恭維話,是真心話。勾股定理的證法,見之於記載的就有四百多種,大多太繁復,這里補那里拼的,看得人眼花繚亂,真正稱得上簡潔明了的卻不多。

鄭晴意外發現陳晚榮也懂術數,忽閃著明亮的眸子打量著陳晚榮:「陳先生也是此道好手,失敬了,失敬了!」

「不敢,不敢,略有涉略而已,不及您精深。」勾股定理非常有名,陳晚榮在網上見過多種證法,也記住了幾種簡潔的方法,這些都是別人的成果,沒有一種是自己的證法,這話說得非常謙遜。

聽在鄭晴耳里就不同了,這是謙虛,一種美德,暗中贊嘆陳晚榮不矜驕:「陳先生,我還有一種證法,請您指點一下。」纖纖玉指沾著茶水在桌上畫起來。

才畫了幾筆,陳晚榮驚訝不置,這方法雖比在渭水之濱的證法要繁復些,多處拼補,卻另有奇思妙想之處,贊嘆:「鄭小姐真是大才!」

鄭晴微微一笑,站起身,沾著茶水再畫,陳晚榮看得忘乎所以,也站起身,站到鄭晴旁邊,一雙眼睛隨著鄭晴纖纖玉指不住移動。

兩人肩並肩,站得很近,一門心思在解算術題,要是不明究里的人肯定會把他們當作一對正在耳鬢廝磨的情侶。

「陳小弟,您可來了!」一個很是驚喜的聲音從屋外傳來,不用想都知道是鄭建秋。

鄭晴忙用袖子擦桌上的水漬,手忙腳亂的頗有點驚惶,陳晚榮很是訝異。鄭晴壓低聲音,在陳晚榮耳邊輕聲道:「爹要是知道我用他的青城雪芽來寫字,肯定要捶胸口。」末了還吐吐小香舌,一臉的調皮模樣。

適才那個秀眉微蹙,緊抿著嘴唇,專注於解題的才女一下子不見了,活動一個千嬌媚的小女兒,陳晚榮要不是親見,還真難相信她變化是如此之快。

「見過老爺子!」陳晚榮沖進屋的鄭建秋抱拳行禮。

鄭建秋忙拉著,未語先笑:「陳小弟,免了免了,這些俗禮就別提了,隨便一點更能見心見性。」

「爹,您醒啦。」鄭晴掛在鄭建秋的胳膊上,輕搖起來,一副調皮孩子模樣。

鄭建秋對女兒很是溺愛,在鄭晴瑤鼻上輕刮一下,埋怨起來:「你這丫頭,陳小弟來了也不叫醒爹,這是待客之道么?」

「爹,人家是為了您好嘛!」鄭晴白了一眼陳晚榮,仿佛陳晚榮做錯什么事似的。

鄭建秋笑呵呵的道:「你擔哪門子的心。爹酒量如海,這些年就沒喝好過,就昨兒和陳小弟喝得最痛快。」

一個酒量如海的酒徒要是找不到對手,總覺得不能盡興,一旦給人灌趴下了,醒來之後不僅不覺得難受,反倒是挺高興,鄭建秋就是這類人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