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天做事,實在太痛快了,根本都沒問是謝向南自己的事兒,還是幫別人說話,不過這很正常,因為道上混的規矩就是如此,不該知道的,絕對不去打聽。
再說了,謝家老二一般都不求別人,能說動謝向南出面的,他也不合適拒絕,上次在萬豪,那個姓陳的為了向南放過了自己,還圓了場子,這個人情他得領。
所以說,嘴巴緊的人,有嘴巴緊的好處,陳太忠並不知道,其間還有如此關竅,倒也省去了不少煩惱。
不過,有了謝向南這個電話,陳太忠倒是能稍稍加工一下,說是自己的助手打聽出來了,似乎管志軍盜竊省軍區的軍火,嗯,後果很嚴重,沒個十年八年出不來,或者……會直接拉去被打了靶。
雷蕾和王浩波一聽,都有點傻眼,好半天王書記才轉頭沖雷蕾點點頭,「小雷,這個……我估計你還是跟領導請示一下,比較好。」
「這就不是我的新聞了,」雷蕾搖搖頭,又嘆一口氣,不過旋即臉上又露出了笑意,她雖然有點失落,但是那惡人總算是得報應了,是件好事,「這個口不是我負責的……」
幾個人吃完飯,走出萬豪,正要拾階而下,卻冷不丁迎面撞上了尚彩霞,她正陪著兩個女人往外走呢,一見到他就是一愣,「小陳?」「呃……阿姨好,」陳太忠一時間心情大壞,心里這個憋氣,那就不用提了,你不在你的十四號待著,跑出來吃飯做什么啊?
其實,尚彩霞出來吃飯,還是因為他的緣故,昨天她跟倆朋友吃飯去了。今天朋友回請,人情往來,可不就是這么回事?
「我正說要找你呢,」尚彩霞沖他很雍容地笑笑,「對了,下午你有空沒有?」
「下午……我要上課呢。」陳太忠硬著頭皮回答,不過想一想,最終還是點點頭,「要不,我讓他們幫我抄一下筆記好了。」
「行,那我在樓下等你,」尚彩霞自顧自地說完,也沒征求他的意見。轉身跟那倆女人下樓了。
「這是誰呀,這么大的派頭?」,看著尚彩霞消失的背影,雷蕾有點不高興了。
昨天她見了陳太忠就挺興奮的,可是沒成想管志軍是那么一號主兒,所以,晚上她也不敢聯系陳太忠——那姓管的純粹是一小人。萬一在暗處盯著呢?
今天總算萬事大吉了,她的心情就好了不少,女人就是這樣,感性生物,心情好了,就有那啥地興趣了,想著現在才一點多,錦園大酒店離這里又不遠,胡主任……還允許她晚去。
雖然外面還飄著些微的雨絲,可這是春天了。是春雨,雷記者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聽著窗外的細雨,酣暢淋漓地打一場友誼賽,那會是多么有詩意的「春日」?
但是,有人橫插一杠,這顯然讓她有點無法接受,話語中就有了些許的不滿。
「噓,」陳太忠豎一個指頭起來。等了一陣,確定尚彩霞下去了,才苦笑一聲,「這是蒙藝的老婆,唉。真麻煩了。」
他已經想到了。這絕對是尚彩霞要追問他,為什么昨天拉蒙勤勤喝了那么多酒。不過……這個問題很重要嗎?哥們兒又沒把她怎么著了,昨天你就是那個態度,今天又是這樣。
「啊?」王浩波驚叫一聲,看向陳太忠地眼中,已經滿是驚訝和艷羨之色了,「太忠……你跟她很熟?怪不得你能住進招待所的豪華套呢。」
「熟什么熟啊,昨天……」陳太忠剛要說昨天晚上才第一次見到她,卻猛然間想到,這話未免會引發別人的一些奇思怪想,終於硬生生地臨時改口,「昨天跟她女兒喝酒,才第一次見到她。」
「跟她女兒喝酒?」雷蕾看了他一眼,眼中有點奇怪的內容,「沒想到你不但跟蒙書記挺熟,跟他女兒也熟?」
顯然,她這話該是有所指,因為雷記者知道,陳科長並不是柳下惠,恰恰相反,此人該出手時就能出手,需求還挺強烈的,那么,會不會也跟蒙書記的女兒……那啥了?
這就是了!一邊的王浩波聽到這里,雙手情不自禁地攥了一下,小陳果然是有大背景的人物啊,這次沒怎么幫上忙,下次,可是絕對不能錯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