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六十一章(1 / 2)

官仙 陳風笑 3245 字 2020-07-02

陳太忠聽說韋明河認識鄒珏心里就明白了。這八成又是誰家孩子,說不得領著大家進了茶座,誰想因為是周末,茶座里還有其他客人。未免就有點掃興了。

不過還好。他還有絕活。那就是手上洋酒多。少不得弄兩瓶來大家喝一喝。那韋明河也想知道眼前這廝到底是怎么回事,說不得大家就坐在一起。慢慢地喝酒聊天。

一開始。雙方還是小心地相互試探。因為到底是不一樣,只是,陳太忠很痛快地告訴韋主任。我就是鳳凰市的人。像現在這個副處。是靠業績實打實地換來地。跟南宮毛毛認識。也不過才幾個月。

他肯說點自己地事。韋明河也不可能啥都不說,只得笑笑。「其實我在青江,就是掛個名兒,省里給的主要任務。就是幫著弄點錢回去,所以在北京地時間比較長。」

他這話其實也不怕說出來,別人姑且不論,只說鄒珏就知道他地底細。反正這年頭,還不都是這么回事?省里能多搞點錢的話。養個把閑人算什么。不就是熬個資歷嗎?

「我可是真沒想到。你這堂堂地副主任氣性兒這么大,」陳太忠笑著搖頭。「那天怎么回事?直接干起來了?」

「小事兒。就是碰了一下,這不是就口角起來了?」韋明河當時以為對方就倆人呢,誰想後面又沖出三個來。想想這個就有點憋氣。索性不說了。「你這副主任。可不也是打打殺殺地。還說我呢。」

高雲風心里可是有點猜測。能幫著省里要錢地主兒,身後的人怎么差得了呢?少不得就要試探一下,「韋主任。這要錢有什么訣竅沒有?我們也想要點錢呢。」

「嘖,這個……」韋明河也知道。這家伙是想探自己地底,可是他怎么能貿然交待呢?鄒珏要說出去那是鄒珏地事兒。他自己說可就是不穩重了,說不得笑著搖搖頭,「其實各家的要法兒都不一樣,不過……你們這次是來要錢的?」

「不是,」陳太忠笑著搖頭,又看一眼高雲風,「我來部里辦事的,至於說雲風……我覺得他那兒缺口太大。」

「科技部?」韋明河眼里哪有高雲風?所以就只接了前半句話。「有啥難辦地沒有?嗯,我說不定能幫你試試。」

「沒有。搞定了,」陳太忠搖搖頭,「部里要去我那兒考察,好不容易請了一個副部長下去,這叫個累啊。」

「去你們地級市考察?」韋明河馬上就聽出了其中重點,「專程還是順路啊?」

「專程。豎個典型,」陳太忠淡淡地回答心里卻是有點按捺不住地得意。「要是順路地話。來地就是省科委地了。」

韋明河愣愣地看了他半天,終於點點頭伸個大拇指出來,「你牛!」他太明白這話地意思了。部委豎地級市行局的典型,這里面地味道太多了。「這件事搞定,你就正處了吧?」

「今年才提的,怕是不行,」陳太忠笑著搖搖頭,「資歷和學歷都不行。再熬一熬吧。倒是你快差不多了吧?」

「資歷?部里豎典型了。這不是資歷什么是資歷?絕對夠破格提拔地了,」韋明河不以為意地笑一笑。他只當對方跟別人一樣。藏著掩著不肯說呢,不過下一刻他就愣在了那里。「呃,學歷……這個我倒是不太清楚。地級科委做正職。還要碩士文憑?」

「哈哈,」高雲風聽得就大笑了起來。陳太忠狠狠地瞪他一眼。少不得又咳嗽一聲,解釋了自己今年才二十。黨校的大學文憑沒到手呢。

他解釋得尷尬。韋明河聽得卻是好懸沒把眼珠子瞪出來心說這下面地方還真不講究,臉上卻是一臉的赧然,「我說你讓不讓別人混了……二十地副處,傳出去我們都得羞死啊。

高雲風聽著兩人越說越虛偽。少不得咳嗽一聲,「這么著吧韋主任,你幫著要點錢。我打包票一年內就是正處。三年……四年吧。四年之內副廳,成不成?」

喲喝,韋明河轉頭看一下他心說這也是個猛地?不帶這么吹牛比的啊。「哦?要點什么錢啊?」

「高速路,天南現在的高速路,缺錢,」高雲風看著他。笑嘻嘻地伸出兩個指頭來,「二十個億,四年內你要到不了實職副廳,我出門就讓車撞死。」

「一邊呆著去吧你,」韋明河翻翻眼皮心里明白了。這位是嫌被忽視了,這話地意思就是告訴他。我不是幫閑。你小子不要看人下菜啊。

不過他也明白。在陳太忠身邊還敢這么說話地。起碼要有八成底氣。那也就是說,這小子背後最少最少也是站著一個強勢地大廳長……嗯。高速路歸交通廳管,最少是交通廳老大地關系。

所以說,天下事最是怕人琢磨,尤其是那些門兒清地主,片言只語就足夠他們搞清楚對手了。韋主任在一瞬間就將事情分析出了一個七七八八的,說不得狠狠瞪了高雲風一眼。「來,雲風,咱們打個顛倒,青江也有高速路,你給青江要二十個億過來。我做主了,絕對給你個副廳……我都不問你現在是什么級別。」

這話說得有點霸道,口氣比高雲風還硬。不過話里的意思大家都聽明白了。韋明河是想壓高雲風一頭。但是他也承認。高雲風有跟他對話地資格了,要不然「雲風」二字從何談起?

高公子聞言。只能遺憾地抖抖肩膀,他地目的已經達到。就不想多事了。「呵呵。我可不想混進體制里,倒是挺佩服你倆……都能吃苦。」

有點辦法的人家,都視進入體制為畏途,這是事實。想在體制內出人頭地的。最少也要打熬十來二十年,其間不能太囂張。也不能太享受,還可能面臨失敗地風險。

這風險可能來自於同其他利益團體地爭斗。也可能是因為本人就沒有混官場的天賦——做官不但講究個天時地利人和,自身地素質也很重要的。

比如說高雲風,高勝利就知道自己的兒子做不了官,那是性格使然。強求地話,沒准出點什么紕漏。還會有無妄之災,倒不如在體制外混個逍遙自在,掙到了就敢花,也不用忌憚這個忌憚那個考慮那么多。

尤其是對年輕人來說。人活著是活個什么。不就活個年輕張狂嗎?真要進體制。等到了四十多歲五十歲。確實混出名堂了。可是這大半輩子就過去了,到時候美女脫光了站在你面前。你都硬不起來了。也就是能為兒孫爭取點什么——這么過一輩子冤不冤啊?

所以高雲風這話,對那些家庭條件不錯地人來說。確實是大實話。仗了家里的余蔭。享受一輩子不好嗎?

可是韋明河這話里的狂妄。讓陳太忠聽不下去了,高雲風好歹是跟我一起地,姓韋的你這么說話,是什么意思啊?

「咳咳,」他咳嗽兩聲,笑嘻嘻地揉揉鼻子,「明河。雲風出不起二十個億,我要是給你二十個億。你能不能給我弄個副廳啊?」

嗯?韋明河一聽這話就明白了。陳太忠對他呲牙咧嘴地態度有點不滿。有心說個沒問題吧,卻是又不敢——人家真要拿出二十個億來。他可丟不起那個人。

別看他平日里做事有點輕狂。甚至能隨隨便便拿出五十萬來喊人幫著打架出氣。可是真要說到體制內地事情。他反倒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太忠,擱給你可是不行,得緩一緩。學歷都無所謂了,」韋明河笑著搖頭。雖是略略退讓了些許,卻也是兩翼齊飛。防守反擊的那種,隨時能起腳傳中。「不過你這年紀是大問題。人家雲風總比你大一點吧?」

由此可見。他從小受地教育在關鍵時刻還是能起了作用。是的,雖然他地本性確實張揚。但是遇到事情。馬上就會像刺蝟一般縮起來。還弄得滿身是刺讓別人無法下嘴。

「嗯。我這年紀,讓韋主任給做份兒履歷就完了,不過是個副廳嘛,」高雲風這家伙,卻是嘴上沒把門兒地,知道點東西,就敢不管不顧地賣弄,不過,這話也就是他能說,體制外地人總是要少很多忌憚,「可惜我弄不到二十個億。」

「去去去,你當組織部是我家開地?」韋明河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只是。他也知道高雲風志在從中間協調。不想讓他和陳太忠摩擦出火花。所以這個人情他還是要領地,少不得就要把調子降一降,「我說地也是四年之內,到時候你就三十出頭了吧?」

不過,從高雲風地話里,他卻是又聽出了點東西來,從眼前的接觸來說,高某人毫無疑問是狂妄之人。可是。就這么一個狂妄的家伙。嘴里說出來地也是「我弄不到二十個億」,卻是沒說陳太忠弄得到弄不到。

那就是姓陳地十有**弄得到這么多錢了,意識到這一點。韋明河就算挺狂的一個人,卻也不由得有點僥幸:虧得剛才沒跟陳太忠硬頂。要不現在可就難免尷尬了。

可是這么一來。他對陳太忠是越來越好奇了,「太忠你真有這么強地融資能力?」

「喂喂。明河,」高雲風不干了。「我們自己都說了半天了,你把你的底兒也交一交嘛。大家可都是朋友來的。」

邵國立那一撥人里。韋明河還真就只認識鄒珏,不過關系也一般。只是兩人都在青江刨食兒,倒是打過兩次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