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蒙藝放手1983維護穩定(1 / 2)

官仙 陳風笑 3775 字 2020-07-02

1982章蒙藝放手

事實上。丁小寧並沒有把張兵當回事兒,姓張的身後除了趙喜才,也就是港澳那邊一點地下勢力——可是在素波玩黑道,誰還大得過韓老五?

當然,九龍公司的背後還有一些不大不小的官僚,是利益共同體,這也是正常的,趙喜才做了這么多年官,現在又是省會城市的市長,沒些人幫襯也是不可能的。

比如說建委主任陳放天的副手,常務副主任就是趙市長的人,若不是陳主任搭上了許純良又搭上了許記,沒准就被自己這個副手架得難受,不得不投奔伍海濱或者其他人去了呢。

不過,也正是因為利益糾葛多了,丁小寧也不好對張兵下手,還是那句話,私人恩怨的話,怎么折騰都行,抽宋嘉祥司長的耳光都沒問題,但是牽扯上集團利益。就是棘手的事情。

這件事只是惡心了她兩天,今天喝得有點多了,就稀里嘩啦地說一說,也沒要陳太忠幫著出頭的意思——丁總雖然是女性,可小小年紀就混跡社會,很是有點光棍氣質。

她認為,從來沒有人能在所有事上都占上風,混社會的,越拉風的死得越快,張兵你想嘴上占便宜由你,老娘不跟你計較,但是你記住,你說過這樣的話。

「你這境界比我都高啊,」陳太忠聽得就笑,眼中卻是一縷寒光掠過,「不過,小寧不聞不問也不好,那家伙沒准以為你真怕他了呢,多少要還擊一下嘛。」

「還擊肯定有了,」丁小寧點點頭,才清醒了一點,她就伸手去抓桌上的啤酒瓶,「要不他還當我怕他呢,哼,別的我怕,比狠……誰怕誰啊?」

「他無非仗著一個趙喜才,」陳太忠心中的煩躁感尚未盡去。聽到這話,又生出了「不如歸去」的心思,說不得冷哼一聲摸起了手機,「我只是想給老蒙留點面子,趙喜才……在我眼里他算個什么東西?」

一邊說,他一邊就撥通了蒙藝的電話,現在已經是夜里十點,不過,蒙記尚未休息,接電話接得還很快。

蒙藝正在陪同尚彩霞賞月,雖然碧空這里薄雲籠罩,那圓月朦朦朧朧不甚分明,可這畢竟是他近八年以來頭一遭在家,往日里蒙記的時間都是不屬於自己的,尤其是節假日,需要走訪慰問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也就是碧空初定,蒙藝又是外省來的老資格記,有些底蘊在里面,非是那新上任的記可以相比的——他倒也能微微擺一下譜。

張沛見是這種點鍾來的電話,一時就有點猶豫,陳太忠是誰。他實在是太清楚了,可是老板好不容易有點興致陪著愛人,這個……該不該打擾呢?

不過,蒙藝的耳朵還算好用,聽到了手機鈴響而小張又沒有干脆利落地出聲拒絕,於是就發問了,「誰的電話?」

「陳太忠說他……有點事情,想跟您匯報一下,」張沛的回答有點遲疑,「這么晚了……」

「嘖,是他?」蒙老板禁不住皺一皺眉頭,卻是不著急接電話,而是轉頭看一看自己的愛人,「呀,每次這家伙找我,都是……都是讓人頭疼又好笑的事情。」

「接個電話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尚彩霞已經看到自己的愛人將手伸了出去,於是笑一笑,「他才給勤勤的同學介紹了點小活兒……我說,快點兒把勤勤調過來,她一個大姑娘家的,呆在天南算怎么回事啊?」

「姑娘大了不由爹啊,我倒是想把這小子調過來,」蒙藝笑一笑,將電話放到了耳邊,聲音頓時就變得嚴厲了一點,「我說,你不看現在幾點了?」

「晚是晚了點兒。但是我看著天上的明月,這莫名其妙地就想到了老板,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陳太忠的聲音自話筒中傳出,「睹物思人……就禁不住要打個電話問候一聲,中秋快樂合家團圓啊。」

蒙藝聽得也「禁不住」地翻一下白眼,接著又哭笑不得地嘆口氣,「我說你這家伙……今天喝了多少?有什么事兒直說。」

「也沒啥事兒,就是想……咳咳,素波的趙市長,他跟您聯系還多嗎?」陳太忠的問話,還算較為委婉。

「嘿,你終於還是憋不住了,」蒙藝聽得就是一聲笑,沒錯,他人是離開天南了,可是天南那邊大大小小的事情,又怎么能瞞過他的耳目?

陳太忠跟趙喜才不對勁,早在他還在天南的時候,這苗頭就有了端倪,現在越來越弄不到一起,也是正常的了。既然小陳打電話過來了,他少不得就要表個態。

「喜才在通張高速等一系列事情上,比較配合省里的行動,我把他調到素波,是工作需要,並不是對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支持……你倆之間怎么回事,我不想知道那么多。」

其實,他都知道趙喜才最近為什么跟陳太忠不對勁,而素紡那一塊發生的事情,也讓他對趙喜才的行為有些不恥,不過還是那句話。趙某人是他調到素波的,要是他支持陳太忠搞下去此人,那豈不是在自打耳光?

沒錯,他蒙某人是離開天南了,但是天南還有他經營過的勢力,他護不得周全很正常,但是自己出手或者支持杜毅蔣世方等人打壓,那令人寒心之余,也未免有損個人形象。

事實上,有損形象都是輕的,萬一上面人看在眼里,保不齊都要小小地嘀咕一下,你和杜毅一起打壓你的前一套人馬——這會是個什么意思呢?

所以他要表示的意思就是,你們斗,我不管,這總可以?

「我的意思,也不是想讓您知道那么多,」陳太忠聽得就笑,他今天還真不是告狀來的,「我就是想說一聲,那家伙欺人太甚了,我這不是怕老板你看著我們同室操戈,心里不好受,才提前打個招呼嗎?」

「你們又不是才開始同室操戈」,蒙藝冷哼一聲,「行了,招呼算你打到了,對了……別用杜毅或者蔣世方的人收拾他。」

其實,蒙記心里很清楚,杜毅和蔣世方,都容不下趙喜才,趙某人在通德扣發所有公務員一年工資的百分之五十,已經得罪了太多的人,擱給大多數人看,趙市長就是他蒙某人麾下的一條忠犬。

趙喜才已經將身家性命孤注一擲地投到了他身上,他不管的話,趙市長就無路可走了——服從省里的命令。卻落到眼下這步田地,別人看著也寒心不是?

而蒙藝當時將趙某人調到素波,不僅僅是要向大家表示,服從省里的指揮就有好處,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趙喜才得罪了太多的人,只有選擇死心塌地跟著他的份兒,這樣的人未必會是多么好的干部,但是用著絕對會很順手。

說句實話,就算蒙老板依舊在天南,趙市長想再上半格,很可能都是遙遙無期的事情,這種人用是可以用,但未必合適大用。

然而天意弄人,蒙藝在天南的一系列布置,不能說不是很成功,他也有意在剩下的幾年里將天南打造得更好,可到頭來卻被黃老逼得不得不遠走碧空。

就像現在天南那倆不可能重用陳太忠一樣,趙喜才也得不到重用,因為在大多數人眼里,他就是腦門上刻字的蒙系。

說得更難聽一點,從某個角度上講,陳太忠得到那倆的重用,可能性都要比趙喜才大——別看姓趙的位置很關鍵,那是靠捧臭腳捧出來的,小陳起碼是實實在在地弄出了點東西來。

不過,這些因果並不能掩蓋一個事實,趙喜才就算再該下,不能由杜毅或者蔣世方動手,否則,那就是在否定他蒙某人以前在天南的業績,在打他蒙某人的臉。

好,再退一萬步講,趙喜才在升任省城市長之後急速腐化墮落,罪大惡極該下了,杜記或者蔣省長也忍無可忍了,但是推動這件事的,不該是另一個腦門刻了蒙字的家伙——否則,這里面就難免又有點說不清楚的事情了。

所以蒙藝必須強調一下,你用蔣世方或者杜毅來達到目的,不合適,尤其杜毅是絕對不合適,那樣的話,味道會怪得一塌糊塗。

要是用黃家人,倒是能簡單一點,陳某跟黃家關系也不錯,這是大家都知道的,而蒙某因黃家而出走碧空,黃家隨手撂到趙某人,那是天經地義的捎帶了,蒙老板這邊對黃家的歉疚,也就會因此而變得越發無足輕重。

「可是,他明明就是老板你提拔起來的,」陳太忠聽到這話,就又開始胡攪蠻纏了,「要是不讓那倆搞,那麻煩您那個……中紀委的朋友一下?」

「許紹輝查他,肯定是不合適的,」蒙藝心說這小子是在試探我,許紹輝出手成不成,不過以你跟小許的關系,查個副廳長副市長的可能問題不大,查省會城市的市長,還真不行,「你覺得他現在……該有這么的大手筆嗎?」

「也是哦,一個正廳一個副省,才差半格,」陳太忠聽得長嘆一口氣,雖說趙喜才和許紹輝的地位,真的是相差懸殊,可那是綜合盤算的結果,真說行政級別,那就是半格。

1983章維護穩定

掛了電話之後,他才反應過來,咦?我沒想著用許紹輝搞趙喜才啊,這老蒙是個……什么意思呢?

仔細回味一下蒙老板的話,陳太忠就明白了,用杜毅不行,蔣世方也不太合適,許紹輝又有點夠嗆,那么……說的可不就是讓我找黃漢祥呢?反正總不能找蔡莉?

我本來是想用一點非正常的手段,讓趙喜才身敗名裂的,不過老蒙似乎希望我用正常手段,想到這個他又有點頭大,我可真不習慣總去求人。

可是再轉念一想,他將想動趙喜才的念頭,已經告知了蒙老板,再整出點靈異事件,似乎也不是很好,想著自己在這官場未必能再呆多久了,索性是心一橫,得了,我在國外追回來的那些錢,都給了你老黃,求你擼掉一個小市長,應該……或許不是很難?

還是那句話,難與不難,不試一試怎么知道?這也是陳太忠在官場里收獲的心得——當初羅納普朗克再離譜的條件都敢提,可不也是因為人家覺得,不提白不提?

有些時候,溫良恭儉讓是要不得的,你不提沒人領情,提了大不了跟沒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