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8送人情2119變戲法(1 / 2)

官仙 陳風笑 3699 字 2020-07-02

折騰了一晚上不說,陳太忠第二天還得起個大早,以免讓人看到他許久不露面,從而產生某些不必要的聯想。

令他微微有點驚訝的是,那局長也起得挺早,才六點半,就洗漱完畢穿戴整齊地出來了,「鄧局長你起得這么早?」

「人老了嘛,貪生怕死不瞌睡」鄧局長一邊開玩笑,一邊就走下樓來,他其實才四十三歲,遠算不得老,「既然你也起得這么早,咱們吃完早飯,去看一看那誰,」袁主任!」

兩人正說著話呢,幾個小姑娘拿著毛巾牙具什么的,蓬頭垢面地從盥洗室里出來了,眼見領導們在聊天,說不得低聲地笑一笑,哄地一下鑽回了宿舍。

駐歐辦的早餐,一般都是現成的,煮雞蛋、牛奶、面包和小咸菜什么都不缺,哪怕想吃點天南特色清湯雲吞什么的也簡單,冰櫃里有凍著的湯,還有包好的雲吞,幾分鍾就能好。

陳太忠已經聯系過醫院了,那邊說袁主任情況挺好的,石亮更沒啥問題,不過外傷的悔復,怕是比袁瑟的還要慢一些一一他腿上的口子,是被子彈擦傷的,恢復起來肯定要慢得多。

不過,就算情況再好,該看還是得去看,咱國家就講究這個,文明古國嘛。哪怕平日里掐得你死我活了,遇到這種場面也盡量要應

這次,陳太忠就不得不帶個女孩兒過去了,將劉園林替換回來,這一晚上小劉也估計睡不踏實。那就讓於麗暫時頂替一會兒好了,雖然於不會說法語,但是躺在床上的袁主任會,跟人溝通沒問題。

袁瑟被打了麻葯,後來怕局麻失效之後疼醒,又口服了一點鎮定劑,一直在昏昏沉沉地睡覺,陳主任和那局長到了老半天,他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

聊了一陣之後,睡眼惺忸的劉園操帶著於麗去買早點,袁主任終於等到了機會,「頭兒,我托您的事兒,您可千萬別忘了。」

「昨天就辦好了」。陳太忠瞪他一眼,又笑眯眯地搖搖頭,「老袁,我不是說你,你這不相信領導的毛病可不好」,要改!」

「昨天就辦好了嗎?」袁猛聽得很奇怪。心說昨天您走的時候好像就十一點多了,剩下半個小時你能辦好嗎?不過下一刻,他就反應過來了。情不自禁地瞥一眼鄧局長合著是因為老鄧在,陳主任有些話就要注意避點嫌疑。

鄧局長何等地老奸巨猾?見狀也不多說。微微一笑,從口袋里摸出包煙來,「你倆先聊著,我出去抽口煙,癮上來了。」

他一出去,陳太忠沖著袁落就是微微地一笑,低聲發話了,「放心好了,十七個人,能找見兩個人的屍體。其他人就是永遠失蹤了。你做好思想准備,可能回頭有人會找你來認人。這話,可真不是官場里該說的,然而話說回來,這世間萬物原本就沒有一定之規,陳某人近來,就隱隱地體會到了一個道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循規蹈矩做該做的事,是官場中生存的不二法門,然而縱觀一下他認識的高層領導,誰又何嘗沒有自己的做事原則和風格呢?

官吏二字,並不能混為一談小吏是做事的是棋子,官才能有自己的主見自己的聲音,墨守成規者不配做官,只能為吏。

蒙藝可以為了堅持原則而遠走碧空,段衛華可以為了堅持原則再三地拒絕自己收購公交公司的方案燦一有自己的原則和志向,方始是真正的官,若是沒有這種眼光和擔當。若是不想發出自己的聲音。不能堅持自己的主見,只懂得人雲亦雲,就算位置再高,也不過是撮爾小吏沐猴而冠罷了。

袁孫卻是被這話嚇到了,他全身一震。眼睛瞪得老大,好半天才驚訝了。「一晚上,十七個知,,全部?」

「嗯,開槍的蘭薩納用槍自殺了,捅傷你的奧維塔砍斷四肢流血過多死了」。陳太忠一邊說,一邊笑眯眯地盯著他的眼睛,老袁你這震驚的表情。我喜歡,「這是兩具屍體。」

「其他知」袁孫低聲囁嚅著,似乎是想從對方嘴里了解什么,又似乎是已經確定那些人的歸宿了一一他覺得自己已經很能正視跟領導的差距了,而眼下,他又有點茫然了:陳主任的這些手段,不僅僅是我今生不能企及的,根本是我都沒膽子仰望的。

從他的這個心態上說,陳太忠的目的是超額達到了,有句老話叫「英雄見慣亦常人。」這也是領導們之所以刻意跟下屬保持距離的緣故之不過從現在起,袁主任對陳主任,絕對不會再有「遠之則怨近之則不遜」的可能了。

「其他人連屍體都沒留,沒必要嘛」。陳太忠搖搖頭,「老袁你這什么表情」我可是聽你要求我這么做的,再說,敢動我的副主任。哼!」

「謝謝了,太忠」。袁頓沉默半天,終於吸一口氣,非常罕見地稱他為太忠,又輕輕地點點頭,「這件事,我會爛在心里的,但是我不會忘記的。」

「搭檔嘛,還說這個?反正你是教唆犯,我是幫凶」陳太忠微微一笑,見他臉色有點蒼白,也不知道是嚇得還是真的失血有點多,於是不再開玩笑,「我是怕回頭讓你認屍體的時候,你會」…

「哈,你要不告我還好說。告我之後,沒准我才會異樣」袁孫居然也有心思開玩笑了,臉色又由白轉紅,正是血脈賁張的反應,誰說生就沒意氣呢?

過了好一陣,他才猛地想到另一件事,「對了老板,你得跟國內瞞著我的傷勢,冬梅就是個能折騰的了,我姥姥和我老媽身體也不好」反正一周以後,拆線了就沒事了

「這點事兒還用你說?,小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昨天《天南青年報》的宋姍姊來了,下午我讓她來采訪你」反正你也是青年嘛不過她答應我了,稿件必須延後發

「跟你比,我都中老年了」。袁瑟先是笑一聲,隨後才幽幽地嘆口氣唉,昨天捱了那一刀,我總覺得噗地一下,止不住地往外噴血,當時就覺得自己可能活不了啦,不怕老板你笑話,嚇得我差點把褲子尿了,,對了,你沖我身上戳那幾下,那是點穴嗎?」

「嘖」。陳太忠看他一眼,也不回答。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推開了,鄧局長走了進來,「袁主任,單位的團要出去了,你們聊我先走一步

一邊說,他一邊大大咧咧地遞過一個紅包去,身份證大薄得跟一張紙似的,「鳳凰聯合超市的購物卡,別人給的,我留著也沒什么用,太忠你不許攔著我啊,我就待見袁主任這種血性漢子,這才是咱天南人的驕傲。」

陳太忠見他說得激昂無比,又知道聯合超市那邊的購物卡,沒有超過五百元的,自是不好叫真,但是轉念一想。此人身為正林的干部。出國還要帶鳳凰的購物卡,總覺得有點,,辱沒這堂堂的局長之尊了,於是百無聊賴中。天眼一掠而過。

哪里是什么鳳凰聯合超市的卡?根本就是陳太忠再熟悉不過的華夏銀行的卡,對於國內的各種銀行卡,陳主任見得太多太多了,這還是他等閑不肯伸手,只有實在推不過的時候接下。

「呀,這怎么好意思呢?」袁猛又嚇了一跳,意思說你當著陳主任的面兒給我,這不是擠兌我嗎?他才待推辭,鄧局長已經將紅包塞到了他枕頭下,接著沖陳太忠點點頭,轉身就向門外走去。

陳主任。你看」袁瑟嘗試一下翻身,卻是扯著了傷口。疼得吸一口涼氣,然後背轉手艱難地去探那個紅包,不成想陳主任也轉身走了,「他覺得你做得好,你就收著唄。

陳太忠心里真的很明白,鄧局長這紅包。肯定不止五百,一個堂堂的市局局長,出國的時候,口袋里怎么可能裝這種小面額的卡?不帶這么埋汰局長的。

那么,老那遞卡的意思就很明顯了,他在的時候我不好去攔。等他走了,老袁只要腦子沒進水,肯定要讓我看一下這個卡,這個人情就算記到我陳某人身上了,

這事兒做的實在太不見外了,至於說卡里有多少錢並不重要。反正,大家並不是一個地區的,也沒有利益上的訴求,一般情況下也不會導致什么嚴重後果。

不過,老那能這么做,陳太忠可是不打算入這個套兒,畢竟在正林那邊,他跟兩個副市長關系不錯緊走兩步就追上了那局長。「走。正好我也要皿呢

「那好」鄧局長也沒意外,笑著點點頭,心說這張卡就算白送了,及烏。的心意,陳主任明白就好,「你這么著急回去,有事兒?」

可不是嗎?」陳太忠苦笑一聲,心說大使館的要來拿帶子了。而且這大掃除也要開始了,劉園林回去一定是要睡覺的,那么,這么大的駐歐辦,可就剩下我一個男人了。

不過,等兩人回去的時候,看到的是小姑娘們在收拾宿舍,女孩兒家的宿舍,相對而言都是比較干凈的,但是既然要給宋記者騰床個了。收拾一下是必須的。

引舊章變戲法

新來的宋姍姊有一點小小的苦惱,雖然來之前她已經有了思想准備,但是還真的沒想到,駐歐辦這兒的條件還真的有點艱苦。

其實她也承認,在巴黎能租下這么一大套房子,費用絕對不會很低,再加上各種開銷,對一個地級市的駐外機構來說,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讓宋記者郁悶的是,明明這么多間房子,她辦公卻是得存員工宿舍,當然她知道,這些房子每一間都是有用的,甚至在滿員的時候,陳主任和袁主任休息也是在他們自己的辦公室。然而,這理解歸理解。她總是有點不甘心,員工宿舍里甚至連她擺放辦公桌的地方都沒有,中間一張桌子是大家公用的,角上還有一張卻是梳妝台,其余的就是三張雙層床了。

還有一點也讓她郁悶,宋姍姊是不會法語的。作為外派的特約記者。她只會英語,原本要來的那個小羅,倒是自學過一年法語。怎奈駐歐辦這邊只接收一個人,而支持小羅的領導,去中央黨校進修去了,所謂的人在人情在,所以來的就是她宋某人了。

在來之前她打聽過了,駐歐辦的三個男人都會一口流利的法語,心說這工作開展起來也未必很難。然而她一來就撞上了袁瑟被刺傷,雖然初…二抓到了但是…短期內是不用指望有會法語的人知「

這可不行,於是她就要找陳主任談一談,上午大家打掃衛生那就不說了,陳主任都自己動掃了呢,下午一上班,她就找到了主任辦公室。

「嘖,這也是個麻煩」陳太忠聽她這么說也挺頭大的,「要不這樣,你先跟齊玉瑩去招呼袁主任,正好就可以把他的事跡記錄一下」等回頭得空了。我給你介紹個在法留學生做翻澤,可以?」

「翻澤啊」宋姍姊一聽,就不想再說什么了,請翻譯是要花錢的,而駐歐辦只管介紹,她來的時候,可是沒有這筆錢的預算,就算能從其他地方擠出來一點,也沒能力天天地帶著翻澤到處跑不是?

兩人正說著呢,谷參贊帶著一個人走了進來,沖陳太忠笑著點點頭,「陳主任。剛才我去看袁主任了,他恢復得不錯。真是萬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