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7-2199專治不服(1 / 2)

官仙 陳風笑 5323 字 2020-07-02

中央領導四個字,還真嚇不住陳太忠,逕並不是因為他身邊跟著何雨朦,而是他實在太清楚中央領導的接待規格了。

別說跟蒙藝一樣的中央委員了,中央哪怕是下來個副部級別的干部,這永泰山也不是眼下這警衛水平,更別說強征車輛了一一人家上來的肯定就不止一輛車。

要是這點東西都搞不清楚,這幾年官場他真算是白混了,反正還是那句話,正經有權的人,大多還不愛耍這些威風,所以他也懶得問對方是誰,直接指著鼻子破口大罵了。

陳太忠這一嗓子,那司機聽得登時就是一哆嗦,心說媽呀,逗人實在太猛了,不但打架厲害,好像背景也強大,連中央領導都不放在眼里,幸虧我剛才沒有貿然答應管委會的人。

按說他是在永泰山刨食兒的,斷斷沒有得罪管委會博膽子,不過中午的時候,他見識了一個奇妙罐頭,聽說還是來自俄羅斯的創意,心里就知道,包了自己車的不是一般人一一這可不僅僅是有錢那么簡單。

所以他就壯著膽子拒絕了,護山隊的人火了,也不讓他去叫包了車的人了,直接就把東西往下搬,看那架勢是連車都要開走……

不過,司機不是最意外的,最意外的反倒是那一男一女,那男人四下看看,又看向陳太忠,很愕然地指一指自己的鼻子「你是在跟我說話?

「真是犯賤」陳太忠哼一聲,二話不說就抬腿邁步,那個手插在口袋的年輕人終於將手槍拔了出來,厲喝一聲「站住,再往前走我就開槍了一一r一一一」

「小張把槍收回去」趙局長用更大的聲音命令他,一邊說一邊手一指「你看不出來,這是省台的女主持田甜嗎?」

這是警察系統里的黑話,旁人未必知曉,小張可是清楚得很,立馬就把槍揣了回去,他倒不是怕田立平,田記早就調走了,他之所以收槍,是因為對方是有出處的主兒。

既然不是隨隨便便亂七八糟的人,又搞得清楚來路,那領導的安全就不是問題了,至於接下來的糾紛,那就不是他要操的心了。

趙局長說是這么說,卻也不敢讓陳太忠繼續走過去,可是他不摸這年輕人的底,又不敢硬攔,只能用身子擋住其去路,可憐兮兮地看著田甜「田甜,讓你的朋友消消氣兒啊。」

「你老婆的包兒被人扔到地下,你會高興嗎?」田甜沉著臉打個比方,可是想到「老婆」二字,她心里越發地不是滋味了,聲音就大了一點點「我是不想看著警察惹著他,明白不?你最好見好就收!」

呀!趙局長聽得就是一愣,他身為永泰分局的副局長,聽話聽音兒的能力是有的,所以他很明白地聽出了部分暗示一一這個人仗的不是田立平的勢,而且田主持對此人非常忌憚。

就在他進退維谷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卻是那「中央領導」身邊的女子發話了「賈縣長,永泰的治安狀況,糟糕到這種程度了嗎?」

賈縣長是個黑臉微胖男子,聽到這話也只能苦笑了,他倒是不知道田甜是田立平的女兒,但是……天南電視台的女主持,這個身份「本身對下面的人也是一榫威懾。

而且同時,他也敏銳地發現,田主持似乎有別的身份,要不然那小張收槍未必會那么快,不過下一刻他又有了新的發現,合著這今年輕人……似乎身份不弱於田主持?

不過不管怎么說,現在的他是退無可退了,於是硬著頭皮迎上來「小伙子,有話好好說……請問你是誰啊?」

陳太忠聽清楚了,此人被喚作賈縣長,止住腳步,冷冷地上下打量對方兩眼「你是永泰縣的縣長?」

「是」賈縣長笑著點點頭,猛地又發現什么不合適,於是馬上趕緊補救一下「副的。」

「滾一邊去,一個副縣長也跟我得瑟?」陳太忠冷哼一聲「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你扔我們包包的時候,想著有話好好說了嗎?**你大爺!」

一邊說,他一邊就抬手推開了擋在自己面前的賈縣長,兩步走到那中年男子面前,冷哼一聲「你就是中央領導?報出你的名字和職務!」

「我沒說我是中央領導」中年男子終於不得不直接面對此人了,這是他一直試圖避免的,然而非常不幸,這一刻終於降臨了,總算是他沒愚蠢到家,於是就不肯正面回答,只是淡淡地發話了「我只是在北京工作。」

「報出你的姓名和職務!」陳太忠哪里肯跟他客氣?抬手就去戳他的胸口,戳一下吐一個字,真正的鏗鏘有力「要、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個主持人就了不起啊?」男人身邊的女人見狀,登時就瘋狂了,輪著胳膊沒頭沒腦地向陳太忠臉上扳去「你敢打我男人……我跟你拼了。」

「滾!」陳太忠臉一沉,不等她近身,抬腿就是一腳,直接將女人踹了出去,旁人講個不打女人什么的,但是無良仙人的眼里,人只分兩種一一欠揍的和不欠揍的。「你到底想干什么?」男人氣得嘴唇都開始哆嗦了,愣了一愣之後,終於伸手去捉他的手指「我們夫妻倆招你惹你了?」

「你這說的不是廢話嗎?」陳太忠冷笑一聲,任由對方捉住自己的手指,卻依舊去戳對方的胸口,他的力氣實在太大了,一根手指都頂得上對方的全身氣力,雖然手指被拿住了,戳不到胸口,但是就這么胳膊屈伸之際,對方的身子也是搖搖晃晃。

就在這搖搖晃晃中,陳某人的聲音繼續平穩地傳出「要不是你們公母倆,不知羞恥地冒充中央領導,我們的包兒會丟到地上嗎?」「我本來就是部里的,誰說我冒充了?」男人實在有點受不了這廝犀利的話頭,在跌跌撞撞間,據理力爭「丟你包的是我嗎?」「呸,無恥!」陳太忠聽到他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禁不住大怒,也不拉扯人了,招手就是一記打耳光抽了過去「靠,沒你在別人會丟我包嗎?你睜著倆眼看不到……長著眼睛是用來拚鼻涕的嗎?」

他最恨的,就是這種鳥人了,端個架子裝腔作勢不說,出了問題就往別人身上推,好像自己挺無辜似的一一**,那紅箍強行征用我們車的時候,你小子可能看不到嗎?

三拳兩腳,他就將此人打倒在地,那女人緩過勁兒來又撲上來,卻是被他連著倆耳光扇得踉踉蹌蹌,再次跌坐在地上。「俸了,你沒完了?」趙局長終於受不了啦,他仗著自己認識田甜,心說這小伙子該給我點面子「有話好好說嘛。

「你放屁!」陳太忠見這幫人還是摸不清楚情況,確實是欲哭無淚了,這特權思想還真是根深蒂固了「你們扔我包的時候,打算好好說話了嗎?」

「好了,不說那些了」趙局長也不生氣一一這都亂成一鍋粥了,想氣都不知道該從哪兒生氣「我是永泰分局常務副局長趙永慶,請問你是哪位?」

我還就不說了!陳太忠這次是認真了「少跟我說那么多廢話,你先告訴我,這中央領導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

一般而言,先問對方的身份,那是上位者的姿態,別小看了這先答後答的次序,那就是優越感的體現一一我自信吃得定你,所以才叫你先亮牌,把最大個亮出來我都不怕。

當然,在有些情況下,這也是底虛的表現,先問對方的來路,一旦惹不起自己就請求原諒,甚至開溜,也省得人家按圖索驥地找上門來,那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不過眼下肯定不是後一種情況,田甜的身份已經露了,人家絕對能順藤摸瓜地摸過來,那他還敢這么說,就只有一種解釋一一有底氣!

「這是發改委的田處長」趙局長終於是熬不住了,他不怕玩僵持這一套,從警二十年,他見過的狡猾慣犯多了去啦,但是目前的僵持,並不在他的職責之內,是的,已經脫離了他的能力控制范圍,那就沒必要瞎挺著了一十上帝的歸上帝,佛祖的歸佛祖。「呦喝,處長啊,好大的官兒」陳太忠全身很誇張地哆嗦一下,又扭頭看一眼賈縣長「這就是中央領導……哪個處的,叫什么?」

「這些我都能告訴你,但是現在……你能不能先把自己的身份報一下?」賈縣長先前吃他推了一把,心里肯定有點氣,不過現在也不是置氣的時候,他必須探明對方身份,才好決定行止「這是上面派下來的接待任務。」

「我啊……小人物一個,鳳凰的陳太忠」陳某人大大咧咧地回答,話里卻也不肯饒人「專治各種中央領導……尤其是處級的這一種。

鳳凰陳太忠?」賈縣長一聽,眉頭就是一皺,心說人家只報地名兒,這就應該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了一一不過,鳳凰不是章充東的天下嗎?

可是下一刻,他的眼睛就是一亮,因為他想起來了,這個名字他似乎聽說過一一這不能怪賈縣長日光短淺,事實上他背得出每一個地級市的市長和市委記的名字,但是庄子曰「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一省的風雲人物大多,他不可能倉部記住。

然而陳太忠這個名字,真的有點耳熟,賈縣長沉吟一下,終於試探著發問了「是鳳凰科委的主任……副主任陳太忠?」「嗯」陳太忠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哼來,就那么斜著眼睛看他,也不說話一一r一一一21q田山覺得自己的委屈真的挺大,他還真沒把自己當成什么領導,無非就是周末了,說是找個什么地方玩一玩,消遣一下,正好他的愛人薛蓮想回老家看一看。

薛蓮的老家就是在永泰,父母雙親都在這里,她也四五年沒回家了,倒是老爹老媽去過北京看過女兒和女婿。

薛家老太太喜歡吹牛,回來就說自己的女兒女婿在北京生活得有多么好,房子有多么大,還有私家車,尤其那女婿還是發改委的處長0

永泰縣並不大,而薛家女兒在京城工作,就已經很受人關注了,再聽老太太這么吹牛,這一來二去的,連縣長和縣委記都聽說了」

發改委這部門,真的是太強大了,雖然現在還沒到了「小國務院」那個地步,但是人家管理的是國民經濟全局,制定發展策略,對宏觀經濟進行管理。

這么說,什么地方要上大項目,必須要過發改委一十最少不能讓人家反對,就連臨鋁的電解鋁立項的時候,黃漢祥都曾經建議陳太忠去跑一跑發改委。

所以發改委的一個小處長,在京城可能不算什么,但是下了地方就不一樣了,就算沒什么實權,最起碼這是一條線,能搭上其他人或者了解相關政策一一南宮毛毛等人在北京混得風生水起,可不也是因為能幫人搭線嗎?

所以縣里就找到了薛家,了解了一下情況,於是就跟薛家說「咱永泰的女婿啥時候來回娘家,你們跟縣里說一聲,縣里接待一一事實上,縣里回去打問了一下,發現這田山不過是個副處,但是副處也夠用了。

昨天是周五,下午田山和薛蓮夫婦下了飛機,永泰縣派的車將二位接回了縣里,晚上的接風宴,更是縣委記和縣長同時出面作陪。

今天來永泰山玩,是賈副縣長全程陪同,至於說大棒子車上山,那也再正常不過了,別人的汽車不許上山,縣政府的車能上不了山嗎?

好死不死的是這車拋錨了,而現在正是下午四點半,下山的高峰,這供需就又不平衡了,其實從總量上講,下山坐電瓶車的人要遠遠大於上山坐電瓶車的一一這不單是價格便宜的問題,更重要的是,在山里玩了一天,大部分人也就沒什么勁兒了,坐個車下去手舒坦?

這種時候,縣政府征用電瓶車就很正常了,尤其是薛蓮說她的身子骨比較弱,受不得風,賈縣長做出決定,盡快征用到車一一初春夜里的山風,不但很大也很冷。

當然,想要強行征用,沒准會有一些刺兒頭表示不滿,不過為了中央領導的便利,大家也會努力克服這些困難。

不成想這一征用,還真遇到了困難,田山夫婦自然不會對發生在不遠處的事情做出什么反應一一人家縣里也是為他倆好不是?可是誰能想到,事情就發展到這一步了呢?

聽說這人是鳳凰科委的副主任,剛從地上爬起來的田處長心里的火騰地就上來了,麻痹的你小子不過也就是個副處嘛,就敢在我面前顯擺?

不過,田山久在中央部委,心性被熏陶得挺堅忍的,又擅長察言觀色,於是就強忍著心頭怒火,冷眼看著在場的人的反應一一姓陳的報名時挺囂張,而永泰縣的縣長,居然能知道鳳凰市科委的一個副主任,這里面估計會有什么說法。

遺憾的是,他在觀察的時候,絡了警察局趙局長,姓趙的跟那女主持攀上交情了,那就沒必要注意這個人了。

趙局長猛地聽說,此人是陳太忠的時候,臉上的肌肉情不自禁地軸搐了兩下,轉身就向田甜走了過去一一他要表示自己的謝意。

陳太忠的大名,在素波的警察系統不算太響,遠遠趕不上在鳳凰的威力,但是老趙好歹也是縣局第一副局長了,又參與過發生在莒山煤業「拯救大記者劉曉莉」的行動,哪里可能不知道這位爺的厲害?「謝謝了啊,小田」他低聲嘀咕一句,因為直到此刻,他才反應過來,田主持嘴里的「不想警察系統招惹到他」的真實含義。

「不客氣」田甜皺著眉頭嘆口氣「我要是你,就讓你們在場的所有人盡快道歉,敢把荊紫菱和何雨腰的包放在地上,你們麻煩大了!」

她把荊紫菱的名字放在何雨朦前面,自然是因為小紫菱是陳太忠的正牌女友,可是趙局長就當姓荊的比姓何的厲害了,於是低聲問一句「誰是鏡子里?」

「是荊紫菱」田甜徽激揚一下下巴,「那是荊以遠的孫女……行了,你也別問那么多了,話我說到了,你愛聽不聽。」

他倆在這兒低聲嘀咕,賈縣長卻是為難了,他對陳太忠也有一點了解,可不認為這廝會比田山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