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1-2572重手頻頻(1 / 2)

官仙 陳風笑 3282 字 2020-0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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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1章重手頻頻

趙主任說話如此不客氣,是有道理的,因為他很清楚,這次他來了解情況,是許記的意思,當然,他只是監察二室的一個副主任,許紹輝不可能直接出面找他,出面交待的,是辦公室郭主任。

郭主任現在是許記的紅人,而趙主任跟郭關系一直不錯,所以郭主任不怕暗示一下,許記很關心此事。

辦公室主任打著領導旗號行事的,不是沒有,但是敢在系統內這么做的,都是領導積年的心腹,否則一旦被人將話翻出去,後果不問可知。

郭主任攀上許記並沒有多長時間,自然不可能冒這個風險,而且趙某人跟郭相交也不是一兩年了,知道他是什么人——那么,必然就是許記高度關注了。

至於說這案子很?趙主任不這么認為,先,這個金額是已經過線的,省紀檢委出面了解情況,名正言順,你再說什么「為什么不查別人偏查我」也沒用。

其次,做為一個老紀檢監察干部,趙主任見多了線索扯出大案子的事情,這么說,如果許記能放手讓他搞,他有信心能把侯國范拉下來——這不是查得到查不到的問題,是領導支持力度的問題。

而且,他調查的基礎,就是說那些由頭,是警察系統提供的,所以就算沒有實物的證據,但是流程正確,這就是底氣。

其實,說白了,「許記高度重視」這一個理由,比其他所有理由加起來都管用,所以,聽到李強說什么以權代法,趙主任禁不住勃然大怒。

李主任的牢騷才出來,猛聽得對方皮里陽秋地來這么一句,禁不住就是一愣,這時候他有再多的委屈,也只能認了,他若是真敢表示出不配合的意思,那絕對會有太多不幸在等待著他。

「沒錯,這個王從是我的連襟,」他深吸一口氣,點點頭,「我愛人和他愛人是姐妹,雖然不是一個母親,但法姐妹。」

「據王從交待,你曾收受他的現金和實物的饋贈,為他在糧食廳的一些采購項目中,大開綠燈,」趙主任的臉色,並沒有好轉多少,「請你說一說相關事宜。」

「沒有的事,這是胡說,」李強很堅決地搖搖頭,當著紀檢記李濤,他當然不能承認此事,而且他跟王從的關系,屬於親人,親屬之間相互饋贈一些錢財和物品,很要緊嗎?

而且憑良心說,他確實沒怎么幫過自己的連襟,也沒收受過多少饋贈,畢竟辦公室主任這個位置比較敏感,他是要考慮影響的。

倒是下面有些人,知道王從是他的親戚,有意無意照顧一點,這也跟他無關不是?

趙主任是何許人,怎么可能被這的否認所羈絆?說不得冷冷一笑,「你確定沒有收受過他任何的現金和實物,是這樣?」

「親戚之間,有點往來的人情,這是很正常的?」這是李強的思路,他不能說自己從來沒有收到過饋贈——這么搞太容易出問題了,所以他要強調一下親情。

「那么,你把接受過的饋贈,列個單子出來,」趙主任這老紀檢干部,對付這種場面,真的是毛毛雨了,「有什么問題沒有?」

「這個……我要好好地想一下,」李強有點頂不住了,老話說得好,專業就是專業的,面對對方的咄咄逼人,他目前能采取的行動,就是拖了,「親戚間的往來,我記得不清,有些也不是我經手的。」

只要不是正式雙規,他就還能活動,做人不能爭一時之氣,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他不熟悉紀檢委這一套,但是總有人熟悉的,而且他拖一拖不但好找幫手,也可以順便試探一下對方的態度。

然而,趙主任的態度,實在大出他的意料,「行,那你好好想一想,下午四點到五點,我們再過來。」

人家不在乎我在外面使用手段李強立馬就反應過來了,趙主任給他的時間,不算很充裕,但是有時間和沒時間,那有本質的不同。

是底氣十足,還是應付差事不想細查我呢?李主任琢磨半天,總覺得前一種可能居多,於是,在回到自己辦公室之後的頭一件事情,他就是摸出一個不常用的手機,撥個電話出去,「張所,跟你說個事兒,陳太忠這家伙做事,真的太不地道了……」

他打電話的對象,自然是軍分區招待所張所長,不過張所長早就知道陳太忠的態度了,而且,自打李強走後,大約是嫌他當時沒有仗義執言,後來都沒有再聯系。

現在接到李主任的電話,聽他抱怨陳太忠做事太差,張所長也只能遺憾地嘆口氣,「這個事情,我還真不好開口,上次你走之後,那家伙差點跟我動起手來……唉,少年得志,真的很難溝通。」

李強才不管他走之後,陳太忠是什么反應呢,他只是想拉對方下水,幫著施加一點壓力,聽到這樣的回答,那真是心里拔涼拔涼的——人家拒絕陪綁。

不過這個時候,他的傲氣也上來了,心說姓陳的你不過是個正處的干部,為這點莫須有的事情,就要拉我下水,見過欺負人的,沒見過你這么欺負人的

所以,他就不聯系陳太忠,倒是找人跟省紀檢委和東湖分局的人了解情況。

省紀檢委這邊,他真的探不出什么消息,東湖區這邊,正像趙明博所料想的那樣,王從家人通過砸錢和找關系,找到了兩個「同情者」。

這同情者之所以是要加引號,那是因為人家僅僅是表面上的同情,願意幫著遞兩句話,關於現在的審訊消息之類的,那是堅決不肯這是違背原則的事情。

其實原則這東西,真的是很扯淡,這二位心里也明白,王從是撞正大板了,不過……誰能保證將來就沒個啥變數呢?所以那邊也就是勉強維持個香火情,將來萬一情況有變,沒准也能落點什么下來。

所以,李主任不能肯定,自家連襟到底交待了些什么,這就讓他為難了——下午就要交卷了啊,我這答案怎么寫呢?

所以說,這阻礙信息通信的手段,還真的是大殺器,心里沒鬼的那些主兒也就算了,只要是心里多少有點問題的,就禁不住要惴惴不已。

而這年頭,別說是干部了,就是普通人,又有幾個人敢摸著良心說,我一點事兒都沒有的?

這一下,李強就真的有點慌了,於是他四處找人,想讓他們幫著關說,但是他得到的回答,真的是很寒心——大部分人表示,省紀檢委找你的麻煩,我們是愛莫能助。

只有那么一個人說了——此人是前任糧食廳的常務副,現在在省政協呢,這位說了,不管怎么說,你自己先撐住了,看看對方到底要走到哪一步,我才好想辦法幫你問一聲。

這回答真的是人之常情,別人就算想救你,不摸深淺也不敢亂跳不是?也就是這位在省政協,跟蔡主席有點來往,而蔡莉雖然離開紀檢系統了,多少還殘留了一點人脈在。

那就只能硬頂著上了,李強知道,這個時候指望誰也沒用了,打鐵必須自身硬,他先得自己頂得住,別人看好了風向,才能嘗試著慢慢撈他。

避無可避這就是李主任現在面臨的困境,不過既然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他也不怕表現出一份擔當來——事實上,這就是身在體制內的悲哀了,明明知道會大禍臨頭,可是他連跑都沒地方跑,不像社會上的混混,惹了事還有跑路的機會。

李強最後通知的,才是大廳長侯國范,侯廳長其實已經知道此事了,不過,眼見李最後通知自己,知道李無意拉自己下水,於是不動聲色地話,「要積極配合組織的調查,當然,別人想要冤枉你,咱廳黨組也不會不管。」

這才叫扯淡,再給侯廳長一個膽子,他也不敢跟省紀檢委炸刺,可是不管怎么說,有這么個表態,總比沒有強。

下午四點,趙主任和牛准時來到了糧食廳,李強聽說這個消息了,他直等到四點半,也沒從東湖分局打聽到更多的消息,實在是躲不過去了,又再次走進了李記的辦公室。

他手寫了一份跟王從錢物來往的單子,有接受也有贈送,其中大多是無可指摘的,比如說,他兒子收的壓歲錢,一年五千多了點,但是孩子的姨夫要給,又怎么樣呢?

其他的,就是一些大家都知道的,比如說李主任手上一萬多塊的歐米伽手表,是王從自香港捎回來的——他要給錢,但是連襟死活不要啊。

反正,就是一些可能違紀,但卻又不怕查的東西——李主任喬遷之喜,王從送了一台一拖二的空調給他,這賀禮真的方便追究嗎?那么,王從的分賣場開張,他還隨了五千的份子呢,這又怎么說?

2572重手頻頻(下)

趙主任拿過單子,慢慢地看起來,十來行的單子,他看了足有十分鍾,方始遞還給李強,「日期,還有簽名,都補上……」

他這是正當要求,李主任眼見對方做得滴水不漏,也只能熄了那份僥幸心理,心里暗暗抱怨,跟專業人士斗,還真是吃力啊,簽上名遞了回去,不無挑釁地問,「要按手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