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1-2822誰在炒(求月票)(1 / 2)

官仙 陳風笑 3228 字 2020-07-02

許純良既然這么說了,陳太忠自然也不好再走了,於是他走上樓去,到了主任辦公室的時候」許主任已經回去了,還有戲曼麗和孫小金也在里面。

這二位副職陪著聊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合著這二位還有些私事兒要聊。說不得站起身走人,戲主任還表示。「那我去安排飯了」陳主任你可不能走啊。」

「戲曼麗又管上賓館了?」陳太忠奇怪地問一句。

「食堂和飯店吧,要不然就屬她閑,咱這兒又沒多少婦女工作要做」,許純良隨口答一句,然後就提出了正題,「我說,你去陰平買礦,怎么不叫上我?」

「別人出面的」,陳太忠隨口回答,反正他倆說話,也沒啥忌諱的,「就算告訴你。你也得找個白手套,自己不能去。」

「那是,你能在投標會上抓精神文明建設,科委可是跟煤礦不沾邊的」,許純良笑著點點頭,「聽說你還動手打人了?不對科委也可以開發關於煤礦安全生產的新產品嘛。」

「你倒是什么都知道」,陳太忠白他一眼,琢磨一下又回答一句,「說良心話,這礦賺不賺錢不敢保證,我只聽說會有一波行情,所以才沒跟你招呼。」

「怎么可能不賺錢呢?」許純良極為不滿意地哼一聲,又抬手敲一敲歡發扶手,「陸海人……陸海人都惦記上了,這可能不賺錢嗎?」

「你這叫講迷信」,陳太忠搖搖頭」他是個掌控**極強的主兒。從來不會把成功寄托在僥幸心理上一雖然在大多數官場中人來看,他是一個幸運到極點的家伙。

然而下一刻,他就意識到了一點」想當初許紹輝可是空降陸海未果,才來的天南,於是他訝然地發問,「你的意思是說,從陸海那邊得到了什么消息?」

「在湖城,陸海人的排外你也見識過了。但是他們的精明和膽大」你了解得還不如我多」,許純良微笑著搖頭。「只要他們要炒的東西,就很少失敗,當然,他們的選擇也是很慎重的,他們對國家政策的理解不比你我差。

「可是我怎么記得,他們也有炒作不成而失敗的例子呢?」陳太忠不以為然地搖搖頭」哥們兒對國家政策的理解,是商人們能比的嗎?

「你不要不服氣,聽說你去陰平,我還專門打電話問了一下我老爸」,許純良傲然地搖搖頭。「這話可不是我說的」

合著他聽人說,陳太忠去了陰平之後,他也有點奇怪,近來許主任也聽說了,焦炭在一兩年內會有一波行情」不過這波行情到底會發展到什么程度」以他的消息層面,真的分析不出來不過就這已經比很多人強了。

太忠也很看好這個?許純良琢磨一下」還是不太理解」想到自己現在也有點閑散資金,說不得給許〖書〗記打個電話」了解一下動向。

許紹輝當年可是差一點就去了陸海,別說在那里有點勢力,甚至當地找上門拜碼頭的都很有一些。而且他對陸海人的心性,也做過詳細的分析一從本質上講,許〖書〗記是個儒雅的人。喜歡做一些理性分析。

所以許純良才一問他老爸。許〖書〗記立刻就給出了〖答〗案,「這個東西不可能。陸海人炒不動煤炭、這不但盤子太大,而且能源問題關系到民生。」

「你看,我說不保險嘛」,陳太忠得意洋洋地一揚眉毛,接著又一皺眉頭。「嘖,壞了,這個礦拍得……有點沖動了。」

「我沒說完呢。你等我說完行不行?」許純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許紹輝是這么分析的,但是當他聽兒子說,陳太忠出手,跟陸海人搶煤礦去了,這心里也是納悶。難道我的分析錯誤了?

這種困惑要是落在別人身上,那也僅僅是困惑,跟自己不沾邊的事情,搞那么明白做什么?但是許紹輝一向以自家的分析能力為榮」於是就橫下心來,要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反正小陳也是小良的好友。能讓他減少點損失也是好事。

所以,許〖書〗記就給北京打個電話,弄明白情況之後,又給兒子去個電話」說小陳要是再收煤礦的話,你也可以參與,這是穩賺不賠的路子。

「知道為什么是穩賺不賠嗎?」許純良得意洋洋地看著自己的副手,「我敢打賭,你想不到真正的原因。」

陳太忠不理會他的得瑟,而是緊皺著眉頭琢磨,好半天之後才嘆。氣,「要是這樣,我還真搞不懂了,有人跟我說過,陸海人想拍這礦就拍吧,我只是不服氣,才跟陸海人對著干……要是照你這么說,那不是有錢不讓我賺,全便宜了外人嗎?」

「是黃漢祥說的吧?」許純良微笑著發問,這哥倆的關系不是一般地鐵,「我敢打賭,他也沒阻止你拍礦。」

「你這關子賣得還沒完了?」陳太忠聽得眼睛一瞪,「說不說的,給句痛快話。」

「上面的意思,就是讓陸海人炒,煤炭現在的價錢太低」,許純良雙手一攤,很多時候所謂的高深莫測,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很多國才煤礦。現在舉步維艱。」

明白了,陳太忠點點頭,國有煤礦舉步維艱這是事實,以他接觸的莒山煤業來看,里面的設備設施跟三年前的鳳凰科委類似,辦公室里的電腦還是餾,連瘟咕都跑不起來,跑的還是瘟引。

除了冗員多,辦事效率低下的國企通病之外,國有煤礦還有一點短板,就是安全生產方面成本太高了,遠遠不是那些罔顧人命的小煤窯的對手。

這不是在給國企歌功頌德。而是事實確實如此」「安全措施不到位。職工可以拒絕下井,並有權越級反應情況」除了國企,誰家的《安全手冊》敢寫這么一條?

當然」手冊上是這么寫了,工人們敢不敢冒著被穿小鞋的危險去維權,那就是另一個問題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對國有煤礦的老總來說,作風、貪污**之類的問題,被捅出來或者還不要緊」安全生產上的問題被捅出來,那絕無幸理。

以陳太忠的強勢,都要考慮承包的煤礦萬一死人,該怎么處理方為妥當一可見這安全問題真的是大殺器。

國有煤礦的生產成本居高不下,眼下面臨的困境就是生產得越多賠得越多。他們早就有提價的心思了,只不過受到內外兩個因素掣肘」真的想動都動不得。

內因自然是小煤窯的競爭。同樣品質的煤炭,小煤窯賣出去都能賺錢的價格,國企是賠本,而外因則是,國家不允許煤炭漲價」煤炭一漲價。電費必然漲,生產過程中要使用到煤炭的相關材料都要漲價。建材、化肥之類的,都要跟著漲。

「也是啊」,想到這里。陳太忠禁不住點點頭,漲價不是好主意,但是現在煤炭的價格」低得確實才點傷人了,在負利潤的前提下。嗯把安全生產落實到實處,真的是痴人說夢,「六千大卡的煤,坑口價每噸還不到五十,這必須得漲價了。」

一噸煤炭是叮,什么樣的概念?在北方的城市里,兩居室的五口之家,捱過五六個月的冬天,一噸多煤就夠了。取暖燒水、炒菜做飯什么的都有了,省一點的人家,摻點黃土和一點煤泥之類的,一噸煤炭就足夠用!

「但是有點遺憾,國家卡著不讓漲價」,許純良微笑著回答,當然,從他臉上的表情,怎么看也看不出遺憾二字來。

那么這個思路就很清晰了,讓陸海人把煤炭的價錢炒起來,這就是要用既成事實逼迫國家一煤炭的價格,這是不漲不行了。

還是那句話,陸海人能控制的資金不算小,但那只是相對數量的多,擱在國家這個層面上講,其實也就是那么回事,只說他們想控制煤炭行業,都沒那么容易。

可是話說回來,陸海人抱團的鄉俗,還有喜歡冒險偏愛炒作的習慣,也是大家所熟知的,而眼下的煤炭行業。根本就是一盤散沙,國企和民企、私企和私企掐得不亦樂乎,你敢一噸五十賣,我就敢一噸四十八賣……還能除欠!

要不說,這無序的童爭是最可怕的,而同時,大家又因為這樣的白刃戰,不得不極力降低生產成本一如此一來,安全生產從何說起?國有煤礦又怎么可能不虧本?

這個問題,不少有識之士都意識到了…其實都不需要有識,只要是干煤炭的,他不是文盲加智障,就會明白這個道理。

但是明白歸明白,想整合這個行業可真的很難,這個阻力不在賣方而是在買方跟七八年之後的鐵礦石市場不一樣,那個阻力是在賣方而不是在買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