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1-2862殷放反悔(求月票)(1 / 2)

官仙 陳風笑 3228 字 2020-07-02

跟潘劍屏理解的不同,殷放並不認為陳太忠把自己逼成這樣有什么不好」事實上他認為,商報的報導給了他充足的台階雖然略略代價有點大。

從本質上講,殷市長還是一個願意做點事情的干部,機關坐得越久的干部」越有這個渴望他的機關坐得足夠久。

那么,金烏的事情他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就是一塊大心病」殷放不願意被人綁架,這個毒瘤是越早拔除越好,否則哪一天被有心人利用,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在機關里,那些鬼蜮伎倆他見得太多,聽得太多了。

然而在同時,他還不想自砸招牌,所以在最初的抱怨之後,他發現劉曉li的出現,簡直是陳太忠送給他的一份大禮。

擱給官場里的人看,這是殷市長能禮賢下士,重視媒體反映的情況,也能當機立斷改正錯誤「這毫無疑問是很正面的形象,反正這情況,不是其他干部反映出來的是的,大家都受了蒙蔽,殷市長的威嚴並沒有因此受損。

同時,對於不明真相的老百姓來說,則是連市政府曾經受到過「蒙蔽」的經過,恐怕都未必清楚,他們只是知道,金烏縣出現了貪官,而市里領導的眼睛雪亮,為國家挽回了損失。

至於說商報為什么能先於政府報導此事」那只能說現在的記者太無孔不入了,市里的處置結果還沒出來,他們倒已經搶先報道了一不過」監督貪官人人有責嘛。

還是那句話」人是最怕鑽進死胡同的,殷放一跳出這個桎梏」就覺得眼前的天地一片寬廣原來主政一方跟坐機關一樣」考校的依舊是妥協的藝術。

只不過機關里等級森嚴,一般情況,妥協只針對平級對手,而地方上,可能面對下級也要有適度的讓步一主政一方要面對的局面,不知道比機關里復雜多少倍。

他想通了」所以面對蔣世方打來的問詢電話」他也能坦然面對,「《商報》報道的這個,是我受蒙蔽在先,工作沒有做到位,讓您失望了。」

我當然知道你受了蒙蔽,蔣省長早就從女兒處得到了消息,他在乎的不是這個」而是另一點,「這個呂縣長是該狠狠處理了。」

「我的計劃是,讓他補回資金之後,雙開」,殷放的思路很清晰」吳言能配合他的行動,證明章堯東對類似事情也不能容忍,想必雙開不難一嘬生章的你要真有異議,我就把吳言推出來,突擊檢查可是她帶隊的。不過同時」殷市長也不會少了該有的謹慎」「這是我初步的想法,有什么考慮不周的地方,請您指示。」

「這個處理」你們自己協商吧」要拿出一個讓群眾滿意的結果來」蔣省長沒興趣指示這個,他關心的是別的,「這個縣長,你心目中的人選是誰?」

我哪里還有什么人選?殷放聽得好懸沒哭出聲,我能不被拖累就不錯了,這鳳凰是章堯東的天下啊,等等,章堯東?

「估計得要章堯東提這個人選了」,殷市長輕輕地吸一口氣一用離聽筒較遠的那一側的嘴角」以便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如常」「本來我想讓科委撥這一筆款子的,現在科委的主任,是許紹輝的兒子。」

蔣省長的話,意思很明顯」金烏這邊小殷你是失分了,但是章堯東那個鳥蛋,你不要怕他,他強勢?真是笑話了……許紹輝在我面前也不敢強勢。

他有後台,你也有後台,他是本土干部」我蔣某人也是半個本土干部……許紹輝是本土干部嗎?

殷放猜出這個意思了,但是他還是不敢應承,只能跟蔣省長婉轉地解釋」我不光要忌憚章堯東,還招惹了許紹輝的兒子有您支持」我真不怕章堯東,但是這倆加一起,確實有點讓人頭疼。

「哼,金烏出了這種事兒」全該算在呂清平身上嗎?這個藍……藍伯平干什么吃的?」蔣世方聽得冷笑一聲。

藍伯平就是金烏的縣委〖書〗記,章系人馬」而金烏前一任縣委〖書〗記姜勇,也是章系人馬他現在已經是市委副〖書〗記了,這些年來金烏一直是在章堯東的控制之下硪這就是蔣世方打算不講理了,雖然引著殷放去考察養殖場的,確實是呂清平,但是你藍伯平就敢說,自己沒有一點責任?縣政府應該在縣委的領導和監督下,開展政府工作。

說穿了,就算藍〖書〗記一點責任都沒有,蔣省長也不介意追究一點他的責任一章堯東的強勢,在一省之長眼里不過是個笑話,就算你身後的許紹輝,潛勢力或者比我大」但現在我是正部,他只是副部!

「您說得很對,但是……我才來鳳凰,也沒啥合適人選」,殷放可是不敢摻乎這種事兒,他是蔣系人馬,可還不是蔣系出身的那種嫡系人馬,不敢過於放肆,「省長您有合適的人選的話,我哪怕跟章堯東拍桌子瞪眼,也要往死里爭。」

「我有什么人選?就是想讓你照顧個自己人而已」,蔣省長的回答,也是**裸的,「那行,你要是這么想」縣長你讓給他,第一個輪換的位置,你要抓住了,必須的,沒合適人選的話,省政府的副處多得是。

「請您看我的行動吧」,殷放干脆地回答一句,聽到忙音響起的時候,他默默地掛了電話。地位不同,眼光和境界就不同,蔣世方沒有放話之前,殷放對縣長那位子」想都沒想過,只默認就是章堯東了」甚至連第二順位第三順位,他也沒怎么惦記。

能僥幸逃過這一劫,那就不錯了」至於說找蔣省長求援?他還真沒那個膽子說來主要也是他做差了」而不是別人針對他蔣系人馬的身份。

可是蔣世方主動開口,那就又不一樣了」殷放是做差了」但他是我蔣某人的人,既然是無心之失也已經在積極改正了,章堯東你再敢呲牙,信不信我收拾你?

當然,蔣省長不會輕易地去收拾記」畢竟那是許系的頭號大將,但是他不介意通過稍微激烈的方武告訴對方,對一個省長該有的恭敬……你得有!

正是因為想明白了,殷市長就猜出,蔣省長為什么要給自己打這個電話了一論揣摩上意的能力」機關的干部只會比基層的干部強。

這是蔣世方說了,我把你放在這里,是讓你有所作為的一這話,他來之前,蔣省長也說過」但是語言上的支持,和行動上的支持,是兩回事。

章堯東將鳳凰經營得水泄不通,這是省里領導都知道的」造成這個現象的因素很多,不過現在市長的靠山比〖書〗記的靠山還大那么一點點,那么」蔣省長肯定不希望殷放丟了自己的面子最起碼,市長該有自己的聲音。

也就是殷放千不該萬不該」招惹上了許純良」否則的話,蔣世方以藍伯平的位置相要挾,爭這個縣長還真不是特別難。

殷放放下電話之後」就開始琢磨,這事兒該怎么處理」基層工作經驗他正在補足,但是機關斗爭經驗,那是不用補了」說不得抬手打個電話給自己的秘書,「小侯」跟下面多多了解一下,呂清平這些項目,有沒有上過〖書〗記會和常委會。」

殷市長這些話」真的不是很難聽懂,侯秘書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了,這是殷老板要反擊了「市委要拿我政府說事兒?對不起,我還要找金烏縣委的麻煩呢。

要說這小侯也真的不容易」二十五歲的副主任科員,三十四歲才混個實職」還是在信息科這種不太要緊的部門」基本上算得上老板凳隊員了。

不過在上面,改變命運也只是需要一個小小的機會,田立平來了之後,就將段衛華原來的攤子沖得散亂無比~段田二人關系不錯,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哥倆還沒好到班子都能共享的地步,部分調整是難免的。

但是班子才調整到七七八八,殷放又來了,侯秘書能一步登天」還真是個意外,所以他當然要緊跟領導,立馬就把風聲放了出去一呂清平只不過是政府一把手,不可能在金烏一手遮天,這個養殖場的根子,要狠狠挖一挖。

藍伯平一聽,登時就惱了,都是官場里混的,眼里不揉沙子,心說你呂清平糾集了一幫人整出的事情,要往我縣委頭上推,哪里有這么容易的事情?

金烏縣里藍〖書〗記最大,這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他沒有章堯東那么強勢」畢竟他是從湖西區調過來任縣委〖書〗記的,根基不深,所以他秉承的理念是我的就是我的,有爭議的也是我的,但是純屬政府事務的,你們願意折騰,也隨你們。

所以這個養殖場,真的跟藍〖書〗記沒什么關系,都是政府一幫人在搞的,眼下聽說市里還要追究縣委的責任,他當然就不干了。

然而他也知道」自己的看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怎么看,於是他就向章堯東保證:這件事」我歡迎他們來查,查清楚了,也就有了定論。

其實他這個表態,還有另一層意思,殷放查的僅僅是我嗎?那不可能啊」我很爭氣沒給您掉鏈子」但是堯東〖書〗記,您要小心了啊。2862章殷放反悔(下)

章堯東自然品得出這是個什么味道,不過,往日里他強橫,是因為市長太弱勢,他又有北京的背景,現在他倒也很想強勢,但是殷放的背後……是蔣世方啊。姓殷的到底想干什么,難道是又有誰幫呂清平說話,想分攤責任?記有點猜不出對方的來路」心里禁不住抱怨一句:吹個風很難嗎?

吹個風不難,但是也不容易,往常需要吹風的事情,多半都是涉及到多個團體的,但是一對一單挑,可能涉及到打悶棍的情況下」封鎖消息也是正常了就算有吹風,也是針對內部的,常委會上涮了省委〖書〗記的例子,也不是一起兩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