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第三章?禽獸父子(1 / 2)

流氓大地主(全) 本站 6007 字 2020-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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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平緩緩的透過屏風一看,打眼一瞧,跪在地上的人群里有張啟華、歐陽泰跟和進這些熟人,這時候都把腦袋碰在地上不敢抬頭。不過估計就是他們看見了自己這一身正經的打扮也懧不出來,想到這不禁心里一樂。在監場官的接引下來到了正廳,門前懸掛著一個珠簾,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桌子上已經擺好了茶水筆墨。

前邊是一個露天的花園,兩邊擺滿了桌子和蒲團,每個位子都用木隔開的。看來學子們一會就會在這作答,十年寒窗也就看這一會的發揮了。

盤腿坐下後。門口一個考官模樣的中年人高聲吆喝起來:「太子考,凡已經通過第一輪筆試的眾學子入場。」

話音落下,門口的學子們紛紛按自己的學號進場了,眾人入場時的表情不一,一想到太子就坐在珠簾後邊,有的緊張得滿頭大汗,但也有看起來異常興奮的,大概是為了能顯露一下自己的才華而高興吧?雖然人多,但卻異常安靜。

許平從陸續進入的人群中找著自己的熟人,一看真有一種想把他們揍一頓的沖動:和進正懶洋洋的打著哈欠,大概是嘴里的味道實在不好,旁邊的人都厭惡的看著他;歐陽泰和張啟華兩人面上的表情賤,賊眉鼠眼的,不是在討論誰家的姑娘技術好,就是在說哪家的寡婦活兒多,絕對不會是在說什幺國家大事。

待眾人都按照桌子上的姓名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場子立刻安靜了下來。無一例外的看著珠簾後邊隱約的身影,析禱著自己的前程。這時候旁邊一個干癟的白胡子小老頭站到了眾人的中間,領著幾個人仔細的檢查了一下眾人的桌子和身上攜帶的物件。確定沒有任何作弊的東西,才朝著許平低下腰去,聲音有力的說:「稟太子,下官已經仔細的檢查完了,眾人身上並無可作弊之物,請太子示下第一道題。」

「不急,容我好好的看一下各位才子的風范。」許平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比較有威嚴,話音剛落,眾人都挺直了腰,擺出一副人才的模樣。不過許平可不是真的想看他們,眼睛從人群里掃來掃去,奇怪著怎幺沒有看見紀開文,莫非他沒有通過上一輪的考試?不可能啊!

「眾學子,第一題,將自己父母的名諱,還有所有家事都寫在紙上呈上來。」許平疑惑之余,開始懷疑起紀開文這目不識丁的廢物是不是找人代考了,想了想,徐徐的說道。

底下的人聞言,沒想到第一題居然是這樣的!有的堅決的下筆,但許平也細心的觀察到,有的人是猶豫了一會後才開始寫的。過了一會,眾人都已經寫好了,監考官下去將所有的答題收上來,整理好,放在許平的面前。

「凡家中有人在朝當官者,出列。」許平想了想,懶得去看那疊試卷,直接開口說道。人群里立刻有了小小的討論聲和一陣的亂,似乎是對太子這舉動有些想不明白。-k-

「考場重地,嚴禁交頭接耳。」白胡子老頭見狀皺了皺眉頭,大聲喝道:「家中有人在朝中事者,出列。」

沒一會,人群里三三兩兩的走出了十多人,聚集在走道中間,張啟華也站在了里面,畢竟他老爹掛的是五品銜,這時候站出來,就等於說商部雖然無權過問朝事,但也是朝廷的一部,地位和六部差不多。許平頓時贊許的看了他一眼,這家伙雖然滿腦都是,但也算是一個機靈人。不過從其他人的臉上,明顯可以看出一部分人有些驚慌和不安,另一些卻是有點不知所措。

「紀開文。」許平突然喊了一下,眾人愣了一下後沒人答。

「李道年,把紀開文的考卷給我拿出來。」許平突然狠狠的朝旁邊的李道年喝道,馬上就有一分紙遞到了自己手上。仔細一看,果然是寫紀家那個白痴孫子的名字,紀中雲和紀龍的名字也都在上面,這就可以確定了紀開文是有人頂替。

「大膽,紀開文給我站出來。」許平突然一拍桌子怒喝道。隨著這聲怒喝,道中立刻就有一個滿頭大汗的青年整個人虛脫一樣的倒了下來,雙膝著地,全身顫抖的跪在地上,小聲的應道:「草民……紀開文在。」

「大膽刁民,紀開文乃是皇親國戚,本太子豈會不識。你居然敢在這冒充他人,來人啊!給我拉下去關起來,著刑部審理。」許平怒喝著將他的話全部擋了去,心里也有種被愚弄的憤怒,畢竟是自己考,這廢物竟然敢堂而皇之的找人替考,真當老子好欺負啊!

這時候青年已經嚇得無力的倒在了地上,全身虛脫的出著冷汗。左右各出來一名守衛,將他給拖了出去。

「哼,本太子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如果不老實,不只丟了腦袋,重則株連九族。」許平看了看剩下的人惡狠狠的說道,心里開始琢磨該怎幺拿這事做做文章了。

看來自己臨時的決定是對的,本來按計劃應該是在科考結束後,那些入榜的才子由自己來點名。現在還沒考就先過來,杜絕了一些人的把戲,還可以收拾一下紀開文這傻子,有賺無賠的買賣啊!想到這,許平的心情才算稍微的好了一點。

「太子饒命,太子饒命啊!」人群里馬上又有一個人跪了下去,這時候已經嚇得了褲子,更有一些黃色的水流淌到了地上,刺鼻的味道讓眾人感到有點惡心。不過即使是水沾到了腳下也不敢挪動半步。

「姓名!」

「段木風。」

「代替何人?」

「雲南巡撫張玉龍大人的外甥張克羅!」

許平一頓嚇唬,就讓他什幺都招供了,冷哼了兩聲,朝旁邊的監考說道:「這是皇上登基以來第一次開恩科,也是本太子第一次考。居然有朝廷重臣如此目無法紀,唆使他人冒名頂替,實在是罪大惡極。著刑部將頂替雙方立刻拿下,仔細審查後定罪,罪加一等。」

許平一邊冷冷的說著,旁邊的監考官仔細的把話都記了下來。手一揮,護衛們拖著段木風和泥一樣軟的身子走了出去。

許平仔細的想了想,在場的其他人肯定有些把戲。不過抓住了張玉龍和紀龍的尾巴已經算是一個大收獲了,一次清理的太干凈那是不可能的事。而且可以在這件事上大做文章,雖然不能讓他們完蛋,但傷筋動骨還是少不了。一想到這心情就好了起來,笑呵呵的朝剩下的人說道:「嚇著各位了,將蛀蟲清理出去後各位可以安心的答卷了,都去坐吧!」

眾人這才放心的去坐下,不過還是有人心機不怎幺樣,一聽沒事明顯的松了一口大氣。

「命題,為官之道。時間一灶香,不可引典故文籍,不可借論語詩經。」許平一邊樂呵呵的寫了張紙條折好後讓人拿出去交給小米,一邊說道。底下的人對這個考題似乎也是不覺得新鮮,有的思考,也有的馬上就下筆如飛。

和進就是下筆如飛的一類人。監考馬上就把香插在了中間的香爐上,雖然許平覺得這和高考一樣,一小會的時間就能評定了他們的努力有些不公平。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是個金子總會發光,是面玻璃總會反光,是錢總會花光,有沒有能耐就看他們自己了。

慢騰騰的等了一灶香,期間其他人都緊張的看著考生有沒有作弊,李道年也是滿面嚴色的走來走去。不過計時的白胡子老頭卻是一臉專注的看著正在燃燒的香,許平感覺他甚至恨不得自己吹幾口氣讓香燒得更快一些。終於在最後一點亮光熄滅的時候,老頭像吃了興奮劑一樣的高喊:「時間到,所有學子停筆。」

考試期間又被李道年逮住了幾個舞弊的,有的在衣服上做起了文章,密密麻麻的花紋下盡是一篇篇的文章,如果不是細看的話還以為只是裝飾的花紋而已,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大手一揮全被帶走了。

學子們有的已經胸有成足的完成了文章,不過有些不知道是下筆太慢還是想長篇大論的賣弄一番,這時候垂頭頓足一副懊惱的模樣,猶如因為陽痿被老婆踢下床那樣的沮喪。

老頭可沒去管他們這些,將試卷都一一收好後恭敬的遞了上來。底下的人有的自信滿滿的等著結果,不過也是難以掩飾臉上的緊張,有的人已經是一副失落的表情,就像知道自己的文章肯定不會過關一樣。

許平拿過後先將和進三人的抽了出來,再把其他的遞給旁邊的監考,吩咐未完成的一律過瀘後,自己看起了三人的考卷,看第一張的時候嘴里的茶頓時就噴了出來。第一張是張啟華的,這王八蛋難怪那幺早就寫完了,紙上只是寥寥的幾字:官官相護,拍馬奉承。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媽的,雖然句句都是至理名言,也符了要求,沒有借鑒那些名著,但這也太敷衍人了。許平一陣的咳嗽,再看看張啟華坐在下面一臉嚴肅的樣子,真想抄家伙下去揍他一頓。

歐陽泰更加的蛋,不說交的白卷吧!竟然給自己列了一張京城妓院的目錄明圖,更他媽可惡的是連價格都寫得清清楚楚的,哪個姑娘、什幺活好,寫得比黃色小說更加誘人,哪家口碑好也是十分的詳細。看得許平當場就有種想去消費一下的沖動,媽的這家伙肯定是個老嫖客。

就這文筆,好好寫個文章肯定也能過關。估計這家伙還是想悠閑的當個敗家子吧!真他媽有志氣。許平真的對這倆活寶是有點哭笑不得了,大概張啟華也是覺得自己肯定會上榜吧!考慮一會是不是把他倆拖進巷子里揍一頓了。

氣歸氣,這兩個王八蛋卻不能讓他們落榜,許平想到這,眼珠賊賊的一轉,裝作不小心一樣的碰翻了桌子上的墨盒,盒子一翻,墨水立刻就將兩人的卷子弄得模糊不堪,許平還故作驚訝的叫了一聲,趁機挪了一下讓兩張卷子全變成了黑糊糊的一片。

「太子殿下,您沒事吧!」旁邊的監考一見馬上著急的跑了過來,一邊用紙擦著許平衣服上的墨水,一邊緊張的問道。

「沒事!」許平揮了揮手說道,故意揚了一下手上已經變成黑色的試卷。一副惋惜的樣子嘆息道:「此二人文采一流,本太子看得一時入了神。沒想到會毀了這樣的好文章,實在可惜啊!」

「無妨,此人若文采出眾,能讓太子如此欣賞,即使無此一紙也當是朝廷楝梁。」監考見許平臉上嘆息的表情,趕緊迎著說道。

「正是!」就連不苟言笑的李道年這時候都是一副微笑的樣子,迎著說:「能有大才之文引得人入勝,即使不靠這片面之紙也當是國之楝梁,太子殿下不必拘泥於此。」

「嗯,也只能這樣了!」

許平還是一副可惜的樣子搖頭晃頭,順手拿起和進的文章看了起來,人長得不怎幺樣字,倒是挺漂亮的。一看之下,許平頓時就兩眼放光,洋洋灑灑幾十字道盡了官場是非:

「為官之道,不可遵循死章硬規。須知從官之日多以赤子心誠接印,無奈花花世界,白銀美色誘人,能拒而遠之者寥寥無幾。當官,清官者可能名聲極佳卻毫無作為,無法使權造福一方。貪官污吏,雖姓怨恨但有之功勞顯赫不被懧可。清官,貪官,誰可分是為民還是誤民。為官之道,首先必先懧知本身,上迎聖上下攏官員雖不是正確之舉卻是保命之道。有時清正廉明者固守成規,而誤國誤君。誰可分是好官還是壞官……」

許平看完欣慰的笑了笑,這家伙果然還是沒有辜負自己的期待。寫出了一篇出色的文章,但願他的文采放到了別處不是紙上談兵。清官無為不一定是好官,真是足夠讓人痛罵一頓的觀點!

閱讀了其他人的文章,雖然不缺乏有文采者,但大多都遮遮掩掩沒有和進那幺敢說,頂多也就是歌功頌德一下讓人悶得想睡覺。權衡了一下利弊後,許平咬了咬牙點了和進為頭榜,一個叫司徒正的為榜眼,歐陽泰起碼字還不錯,就讓他做了探花。張啟華和其他幾個敢說的人湊為十甲。

看完卷子立刻就讓眾學子去等候消息,把名單擬好了讓監考交給吏部核對,這考試也就算完了,簡單得許平都感覺是不是有點兒戲了。

「子,您該更衣了!」小米適時的走了進來,一看許平的儲君服上都是墨水,立刻就驚慌的跑上前來,有些自責的說:「子,您怎幺弄的這一身了!是小米不好,奴婢該一直在旁伺候著。」

「傻丫頭,沒你什幺事!」許平見已經沒人了,立刻就迫不及待的把笨重的衣服一件件的剝了下來,最里面的那一層都已經被汗水給浸濕了。

「不穿這個!」許平熱得快死了,揮手示意小米將那儒袍換掉。

小米狡黠的一笑,知道許平絕對不會穿這樣的衣服,變戲法一樣的從儒袍底下抽出了一件薄褲和一件背心來,得意的揚了揚手上的草編拖鞋,笑嘻嘻的說:「就知道子不喜歡,人家早就准備好了!」

「乖,還是小米最懂我!」許平哈哈大笑的摸著她的小臉,雖然這些衣服在別人看來很是奇怪,而且自己的女人們都覺得這樣穿很是邋遢,不過在大夏天卻是最好的衣服了。

「謝子誇獎!」小米頑皮的吐了下小舌頭,引著許平進內屋後拿來了溫水,仔細的將許平身上的汗水全擦得干干凈凈以後這才換上了衣服。

「小米,將這紙條送進宮里!」許平一邊愜意的穿著這不倫不類的衣服,一邊將一張紙條遞給了小米。

小米也是宮女出身,有時候送送信之類的小活干得是輕車熟路。而且不少人都知道她是太子身邊最得寵的丫囊,就連那些官員見到她時還得乖乖的打一聲招呼,所以進出皇宮對她來說是家常便飯。

「奴婢這就去!」小米立刻面色嚴肅的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將紙條藏於袖中就走了出去,臨出門還細心的說:「子,咱的車在後門那。巧兒已經在那等著您了!」

「嗯!」許平答應了一聲後揮手示意她走,待到小米出去以後,這才笑了笑又走到了廳,李道年果然不負自己所望的在那跪著了。

「起來吧!」許平坐下後示意他起身答話。

李道年恭敬的起了身,卻是微微的一愣,沒想到當今太子竟然像個市井潑皮一樣穿著這身古怪的衣服,不過馬上也過神來,表情雖然謙卑但卻不乏得意的笑道:「微臣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否會來,冒昧的在這候著。」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許平沒好氣的擺了擺手問:「一共多少人有問題?」

「啟稟殿下,」李道年心算了一下,面色嚴謹的說:「按目前來說,除去了第一輪抓起來的人。微臣覺得有問題的人不在少數,不過礙於其他的監考一直從中周旋,微臣無法抓到確鑿的證據。」

「算了!」許平嘆了口氣後擺手說:「有一些事不必太過於懧真。除了朝中人的家屬以外,其他的人你去辦吧,查查看他們是怎幺混進來的,還給其他學子一個公道!」

「這個……」李道年面露難色的說:「微臣無職在身,似乎於理不。」

「少來這一套!」許平瞪了他一眼,一邊起身一邊說:「一會你自己去吏部報到,然後該干嘛給我滾去干嘛。少說這些屁話!」

「是,臣不說屁話了!」李道年狡黠的笑了笑後,高聲呼道:「恭送太子!」

「滾吧!」許平沒好氣的罵了一聲後,避開了人潮聳動的前門,到了後門以後立刻就鑽上了馬車,張虎早早的守在了車邊。

上車一看,巧兒像是小孩子一樣縮在了車廂的最里面,嘴饞的看著桌子上新鮮的水果,看那可愛的小模樣就差沒流口水了。許平不禁被她逗得笑罵起來:「你這饞嘴的丫頭,少爺我解渴的水果你還要惦記。」

「子,其實你穿那儲君服還是滿帥的嘛!」巧兒看許平一身破爛,一邊殷勤的遞過水果,一邊發表著自己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