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梟中雄、第三十八章、空手道二人組(1 / 2)

大香港1957 鑌鐵 2963 字 2020-07-03

不說上面正要點香拜關公,且說下面兩幫人馬都正在虎視眈眈地對望著,等待著局勢的發展。

就在上面一切將要搞定的關鍵時刻,突聽「砰」地一聲巨響,金牙柄暗道,時機來了,馬上拔槍道:「操他媽的,他們開槍了,老大有危險,兄弟們亮家伙上啊!」

兩邊人們的腦子正跟弦一樣綳得緊緊地,聽他突然這么一喊,也分不清楚是真是假,立刻就緊張兮兮地拔槍射擊。

於是兩邊就呼隆隆全亂了起來,一邊拔家伙亂射,一邊各自找地方掩護。

龍鳳茶樓下頓時槍來槍往,子彈橫飛,兩邊人馬打得不亦樂乎。

與此同時,上面差點就成功了的談判,被下面這么一鬧騰,全都攪黃了。

至於誰先開了那第一槍,無人知曉。

此刻在距離龍鳳茶樓不遠處的一家「富豪大酒店」的大廳內,高戰帶著啞巴,張世傑還有崔子誠三人,正在品嘗美味可口的法國大餐。

「戰哥,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法國大餐?」張世傑不能置信地望著前面的面湯和一盤生牡蠣。

高戰點頭:「怎么,我請的菜不好吃么?」

「不,好吃!」張世傑用叉子叉住一只牡蠣,看了看,一狠心往嘴里塞去。剛塞了一半就又吐了出來。

「老板啊,它們還是活的哩!」張世傑驚訝地說。

「那是當然了。媽地,這道菜只有活的才新鮮,你沾些鵝肝醬試試,味道很不錯!」高戰用手捏起一只,直接丟進了嘴里,然後美味地享受起來。

旁邊的啞巴也樣直直地跟著享受起來。

啞巴吃什么都無所謂,用高戰的話來說。他就是一牲口,給他一大堆草料。他照吃不誤。

當然對於他來說,什么刀叉筷子都是多余的,他從來不會用優雅的姿勢來吃東西,他的方法很簡單,端起盤子朝嘴里倒,然後伸出舌頭tian盤子。

虧是最近尖沙咀一帶比較亂,來這里就餐地人不多。此刻,除了三四桌客人以外,再也沒有其他的客人,當然也就沒什么人會注意到他地不雅行為。

至於張崔二人,他倆就有些享受不起這么高檔的法國食物了。

眼前的「奶牛海鮮湯」在他們眼里連一碗面片湯都不如;而高級的,新鮮的,飛機運到的鮮牡蠣,更是一種恐怖的食物。操他媽地,難倒法國人都喜歡生吃這么腥的東西,他們家里沒有灶台燒火么?

看著兩人好久還不動刀叉,高戰惡毒地笑道:「要不要我給你們倆單獨點幾道出菜呀,比如生吃海鰻,生吃田螺。生吃生蚝….」

「不用了戰哥,我們兄弟倆已經吃飽了!」張世傑斯文地擦了擦嘴角。心說,盡是生家伙,媽的,這些該死的法國菜要真吃進肚子里的話,那還不要了我的老命,說不定在肚子里面,還會下出什么崽子來!

就在張世傑暗自嘀咕的時候。

從門口處走進來一個擦鞋男童,朝里面瞄了瞄,看見高戰後走了過來。

高戰見他到來。放下刀叉道:「事情辦妥了么?」

鞋童笑道:「不久放個鞭炮么。砰地一聲,那些人就全打了起來。嘿嘿,沒想到那么大的人了,還害怕鞭炮聲!」

高戰嘴角邪邪一笑,心說,看起來金牙柄干地不錯,給他這么一攪和,這次談判算是黃了。從口袋中摸出一枚大面額的硬幣,在手縫中上下滾動著:「有人發現你沒有?」

「沒有,像我這樣的小孩子放個炮仗很平常!」鞋童一邊說,一邊用眼瞄滾動的硬幣。

高戰把硬幣一彈,硬幣蹦落到桌子上骨碌碌旋轉起來,鞋童啪地一聲,把它按在了手底下。

把硬幣裝進口袋里,鞋童這時候又把眼瞄向了桌子上的食物。

「想吃嗎?」

「嗯!」鞋童點點頭,吞了一口唾沫。

「那你就吃吧,反正你那兩位傻瓜叔叔也不會享受!」

「真的?」鞋童揉了揉臟兮兮地鼻子,有些不敢相信地盯著高戰。「這一盤生牡蠣都需要很多錢的,比我擦一百雙皮鞋的錢還要多!」他每天都在各種餐廳出入擦鞋,當然知道這些菜的價錢。

高戰嘴角一翹,笑著朝他擺了一個請的姿勢。

鞋童一看是真的,也不客氣,把擦鞋的工具朝餐桌上一放,張開黑手就朝盤中的生牡蠣抓去,抓到後就往嘴里塞,直到嘴梆子鼓鼓的。

張崔二人見他這么能吃,誇贊道:「小兄弟,胃口真好,當心,別噎著!」

一邊感嘆,窮人就是要求低啊,什么都能吃得下!

啞巴見他吃的猛快,孩子性起,也用手抓著和他比著大吃起來。

旁邊高戰不斷地給他們加菜。

周圍地二三名食客則看得眼都直了,估計這一輩子也沒見過法國大餐是這種吃法。

鞋童狼吞虎咽地猛吃了一陣,拍拍肚子已經骨碌圓,打個飽嗝道:「吃好了,謝謝你老板,你真是個好人!不過,你能不能讓我帶一點回去,我妹妹她….她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好吃地東西!」

高戰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人家叫成「好人」,在很多眼里自己就是「惡魔」「流氓」「劊子手」。

「當然可以,你想帶多少就帶多少,今天一切都由我買單!」

鞋童臉一紅:「那怎么好意思。我只要這些剩菜就行了!」

最後高戰只好給他多叫了一份熱湯,然後幫他把桌子上的剩菜打了包。

做好一切後,鞋童不住地向高戰點頭致謝。

高戰朝他擺擺手,剛坐回椅子上,就聽見嗷地一聲嚎叫,然後就是一陣叫罵聲。

回頭一看,鞋童正在被一個西裝革履地男人拎著領子扇嘴巴:「八格牙魯。沒長眼睛的支那人,你的湯灑到了我的褲襠上。該死,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在他旁邊,一個嘴巴上留著人丹胡的日本人說:「康夫君,放開他吧,我們來香港是要挑戰他們中國武館的,像我們這樣優秀的日本武士,是不應該和一個豬仔見識地!」說完。輕蔑地大笑起來。

原來這兩個日本人一個叫武田康夫,另一個叫介川龍也,兩人都是日本有名的空手道館「松濤道館」地高手。

據說,日本的空手道源於中國的唐朝時候的散手,所以早期又叫做「唐手」,後來才改叫做「空手道」。空手道因戰斗風格的不同,而分為三大系統;為 「那霸手」、「首里手」與「泊手」。

「那霸手」以防守且小動作為主,並包含擒拿技與投技。適合近距離的戰斗,接近近代之中國拳法,後以「剛柔流」為其代表。

「首里手」以直線攻擊且大動作為主,並包含掃技與摔技,適合中距離的戰斗,屬於古老地流派。而「松濤館」就是其中的代表。

「泊手」則說法不同,說是綜合了「首里手」與「那霸手」兩派的優點。

兩人出身名門,打心眼里瞧不起正宗的中國武術,更不把中國的人放在眼里,一直都認為日本侵華戰爭是一場正義的戰爭,兩人更是未能趕上參加那次戰爭而後悔。

後來兩人一商量,干脆學習日本浪人模樣,組成「空手道二人組」來挑戰中國的武術,以此來完成自己侵略的心願。第一站兩人就選擇了香港,一來是因為這里路程近。容易到達。二來是因為這里武館多。踢館子地時候選擇性比較大。

二個復古的日本浪人對彼此的行動充滿了信心,認為此次出征有日照大神庇佑。必將大獲全勝,所以連「東亞病夫」的牌匾都制作好了,只是上面的油漆暫時未干,所以才沒能到處扛著走。

就當二人信誓旦旦地准備享受完美味可口的法國大餐以後,就吃飽喝足地去武館踢館,這個時候鞋童卻把打包地飯湯灑到了武田康夫的褲襠上。日本人是很少穿內褲的,就算穿也喜歡穿寬松的大褲頭子,於是滾熱的湯就直接澆到了他的鳥頭上,燙得他嗷地一聲,叫了出來。

一聽介川龍也在嘲笑自己,武田康夫更是怒火中燒,狠狠地抽著鞋童嘴巴,嘴里叫罵:「看誰來救你!該死的支那人!」

眼見小鞋童嘴角都被扇出了血,在座的一個小伙子看不下去了,站出來義憤填膺道:「死日本佬!快放開這個孩子!在香港你還敢這么囂張!你以為中國人就這么好欺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