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醫生和警察都圍到了天台邊緣朝下看著。
「好險好險,看樣子像是沒事。」
「那人也真是瘋了,怎么一聲不吭就直接跳了……」
「哪里是跳,分明就是曬久了暈過去了,身體不好就別鬧事兒了,多害人啊,要是景醫生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的……」
「好在氣墊布置得及時,好險沒事,嚇死個人。」
警察和醫生們都在唧唧喳喳著。
朱丹陽的眼神依舊惶惶,只是也已經聽出了他們話語中的重點。
氣墊?沒事?
下一秒,莫長安就看到原本還癱坐在地上的朱丹陽,幾乎像是回光返照一樣的彈了起來,直接沖到了天台邊緣朝下頭看著。
正好就看到下頭充盈綿軟的氣墊上頭躺著的那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正坐在那里,一只手托著另一只手的手肘,在消防員的扶持下從氣墊上走下去,坐到一旁輪床上的樣子。
就那么一瞬間,朱丹陽就忍不住痛哭失聲起來。
莫長安已經走到了她旁邊,心里頭終於放下了一塊大石,長長松了一口氣,臉色也好看了許多。
原本心中對景哲的那些意見和不滿,早就已經煙消雲散。
單只今天景哲的這個舉動,丹陽要是不和他好,莫長安覺得就連自己恐怕都會當說客的。
但是這個可能,顯然概率非常之小吧?
朱丹陽就這么一臉的眼淚,痛哭失聲。
「別哭了,我陪你下去看看,看樣子是沒事的。」莫長安的聲音已經馬上就穩了下來,情緒非常鎮定,只要不是自己在乎的人有事,她都能夠穩得下來,丹陽現在沒事,所以莫長安的語氣已經一下子就穩了。
雖然這么說似乎有些無情,但景哲的確不在莫長安『在乎』的范疇之內。
沈伯言最先趕到樓下的,他到樓下的時候,景哲已經被從氣墊上扶了下來,躺到了輪床上了,人還清醒著,看樣子應該沒有大礙,只是托著手臂的樣子應該是手臂傷到了。
沈伯言走過去就正好聽到景哲在和圍在輪床邊的醫生交代著,「我意識很清楚,沒有言語障礙,沒有頭昏沒有眼花,摔下來的時候右肩在下,頭和脊柱應該都沒有受到什么太大的沖擊,叫個骨科的過來,把我肩膀矯一下,脫臼了。」
聽著他意識清楚口齒清晰地吐出這一段話來,沈伯言松了一口氣,走到他旁邊,幾乎是直接就罵起來了,「我說你個給人治腦子的怎么就沒好好把你自己腦子治一治?你腦子是不是有病?說上去就上去了你有沒有考慮過後果?」
「考慮了。」景哲點了點頭,躺在輪床上轉眸看他,笑了笑,「不成功就成仁,現在看來,我脫臼了個肩膀,應該是賺了個朱丹陽回來,不虧啊。」
他還有心思開玩笑,並且沈伯言明顯看出,這家伙的心情似乎還不錯?
剛准備張嘴斥責,就聽到景哲繼續說道,「也沒法袖手旁觀,如果站在上面的,是長安呢?你怎么做?你能細想後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