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言看著她掌心中的那兩枚戒指,他的手指都在顫抖。
他無名指上的戒指依舊閃亮,可和它一對的那個,卻沒有戴在應該戴的女人手指上……
「長安,不要。」
沈伯言搖了搖頭,他此刻的模樣,像是個孩子,像是個手足無措的孩子,就這么茫茫地搖了搖頭,「不要。」
他重新說了一遍,語氣堅定,但是聲音卻是微微顫抖的了。
莫長安伸出手去,抓住了他的手掌,想將他手指攤開來,但是他的手指卻是攥得相當緊。
她眉頭輕輕皺了,心中已經一緊。
扳開他的手指就看到掌心幾個他自己因為用力握拳而掐出來的指甲印子深深的,滲出血絲來。
他的指尖都在微微顫抖著,修長漂亮的手指,就這么幅度很小的微微震顫著,這震顫,也震進她心里去。
莫長安將兩枚戒指輕輕放在他的掌心。
「伯言,你看,現在就連你說你撒謊了,這話,我都要去想,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你是真的撒謊了?還是只是為了讓我不要那么難過?現在就連你隨便一句話,我都會下意識地去猜了……」
莫長安笑得苦澀,唇角是笑容的弧度,眼中卻是晶瑩的淚水。
就這么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
而沈伯言眸中的哀傷苦痛,就那么一瞬間爆發開來。
她第一次看到他這樣流眼淚,像是停不下來一般,就這么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往下掉。
沈伯言沒有做聲,他只是轉過身去,不想讓自己的女人看到自己這么脆弱的一面。
只是,心里頭痛得,像是連呼吸都沒辦法呼吸了,每一次呼吸都能讓胸腔里頭的那個小東西牽拉出一陣劇烈的疼痛。
疼得一陣陣心悸,頭暈目眩。
手握成拳頭,非常用力,那兩枚戒指就在他的掌心里,因為這樣用力的握拳,幾乎要嵌進他皮肉里去一般,很疼,卻是比心里的痛要來的好受得多。
他手握成拳,將兩枚戒指攥在掌心,拳頭就這么抵在胸口,呼吸不暢。
沈伯言的臉色都已經變了,變得蒼白幾分。
莫長安看著他轉過身去的背影,眉頭輕輕皺了皺,「伯言?」
朝前走了一步,就看到了他不好看的臉色,莫長安眉頭皺得更緊了,「你怎么了?」
沈伯言沒有做聲,只是擺了擺手。
她心里忽然就有些懊惱就這么冒了上來,還是一樣,還是什么都不說,問他什么他都是瞞著瞞著……
就像先前他被她推一下時發出的悶哼,問他什么,也總是什么都不說。
這……大抵就是那所謂的性格不合了吧?
他是隱忍的性子,什么事情能處理好的,都不想攤開來讓人擔心,而她是強勢主觀的性子,又愛操心,不喜歡什么事情被蒙在鼓里……
莫長安的眉頭皺著,伸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
「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考慮考慮,考慮清楚了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如果真的沒辦法好合好散,那我們……只有法庭見了。」
莫長安看著他那蒼白的臉色,已經沒辦法去直視了,只要看著他的臉,她都沒辦法說出這話來,所以垂著眸子,吐出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