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別人,就是沈長恭。
他今天出院,依舊坐在輪椅上。
推著他的已經不是駱慶,很顯然駱慶那天被打得不輕,已經沒辦法繼續擔任推輪椅這個角色了吧?
莫長安唇角冷冷勾了勾。
會碰到沈長恭,她倒沒覺得有多意外,畢竟,都在這vip病區。
只是,看到沈長恭從白野的病房門口出來,就不由得會讓人有些深思了。
白洛眉頭緊緊皺著,當下就不愉快了。
他是從醫院白野病房直接去接莫長安的,所以並沒有離開太長時間。
就這么短的時間,沈長恭就進了白野的病房,這讓白洛心里頭特別不高興。
天知道這老頭子和哥哥說了什么?
哥哥現在又什么都看不見。
他倒是不擔心沈長恭敢對白野做什么的,畢竟沃倫在守著。
就這么一個照面而已,沈長恭的表情變得很冷。
看著沈長恭的冷臉,莫長安倒是當下就愉悅起來了,笑得陽光燦爛的,一手挽了沈伯言,一手勾了白洛的胳膊。
「站在這里和一條老狗對視什么,別放低自己的姿態了,走吧。」
她言語之中毫無掩飾的諷刺甚至近乎謾罵,讓沈長恭的臉色自然更加難看。
但是沈長恭什么話也沒有說,說什么呢?這丫頭的嘴巴刀子似的不饒人,說了只會是自找氣受罷了。
從沈長恭的身旁經過,直接走進了白野的病房去。
病床上,穿著病號服的男人看上去很是消瘦,戴著一頂黑色的絨線帽子,靜靜靠在床上坐著。
臉上的表情也是沉靜的,有著微微的冷。
眸子里頭依舊一片茫然失焦的空洞。
「哥!」
白洛一進門就叫了一句,直接就沖到了病床邊去,抓著白野的手,「哥,那老家伙和你說什么了?他沒欺負你吧?」
白野聽到弟弟的聲音,就笑了,抬手覆在白洛的手背上,「怎么?我看上去就是那么好欺負的人了么?」
他只這么說了一句,巧妙地避開了白洛的問話。
白洛知道他是不想答的,所以就轉眸看向了一旁的沃倫,沃倫沒做聲,只是目光沉靜。
白洛沒再細問白野,已經微微笑了起來,「哥,你猜猜看我帶誰過來了?」
「誰?爸么?我說了,不要讓他操心,我手術也不知道要持續多長時間,讓他別來守著了。你就是不聽話。」
白野就這么說了一句,白洛聽了也不辯駁,臉上依舊帶著笑容。期盼地朝著莫長安看了一眼,等著她說話。
莫長安張了張嘴,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什么。
她就定定看著白野,說實話,心里頭有些難受,他憔悴得更多了,更瘦了,而且現在看不見東西,一雙好看的眼睛里頭全是空洞。
畢竟已經認識那么長時間了,現在看著他這個樣子,真說心里頭一點難受的感覺都沒有,也不可能。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