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鹿,我們倆究竟是什么時候發展成這樣親密的如同閨蜜一樣的情誼了?」
沈伯言有些頭疼,看到蘇鹿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頭疼。
他今天也忙得很,可以說是忙得不得了了,公司的事情,蘇鹿的事情,里里的事情,一系列事情,還有老婆女兒他想要多陪陪多看看多照顧照顧,還有手頭上堆著的工作。
就只能放到晚上老婆孩子都睡了之後再來處理了,這才剛開始忙工作沒多久呢,屁股都還沒坐熱,蘇鹿的電話就進來了。
沈伯言覺得……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他和蘇鹿真要算起來,現在的關系假假算是個妹夫和兄長,真要說起來,那兩人之間的關系就是曾經的情敵,什么時候已經和睦親密到現在這程度了?還能夠這樣秉燭夜談的。
而且,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里里睡了。」
沈伯言聽到那頭的聲音並不大,低沉小聲地這么說了一句。
他眉頭皺了皺,「里里睡了你就來找我?里里睡了你也趕緊睡吧,時間不早了,你是病人,不是才手術完么?趕緊睡吧,我還有工作要忙。」
「我睡不著。」
蘇鹿又低沉小聲地說了一句。
沈伯言眉頭皺了皺,手中的鋼筆還握著,掙扎片刻,將鋼筆放了下來。
他無奈嘆了一口氣,「我真是欠你們兩口子的?說吧,睡不著要怎么辦,想聊點兒啥?」
沈伯言還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是這么好說話的人。
大概是有妻有女生活幸福美滿之後,像是對這個世界都變得友善幾分了,變得格外好說話了,就這么問了蘇鹿一句。
蘇鹿那頭沉吟了片刻,似乎是在思索應該說個什么話題。
沈伯言也就這么等著,片刻都沒等到蘇鹿說話,他眉頭一皺,「好了,沒話說就別浪費我時間,就這樣,掛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那頭蘇鹿低聲輕輕說了一句,「伯言,其實,我不知道應該怎么辦了。」
「什么?」
沈伯言眉頭皺著,問了一句,聽出了蘇鹿聲音里頭的無助。
蘇鹿這樣的人,沈伯言幾乎就沒有想過他有什么無助的時候,就更不用說現在就這么親耳聽著他聲音里頭的無助了。
「我不知道應該怎么辦了。」
蘇鹿又這么重復了一遍,然後才繼續說道,「我沒結過婚,甚至,沒談過什么戀愛,更不用說去怎么和女方的家長相處或者是攤牌了,我甚至不知道應該怎么和他們相處或者是面對他們,我……不知道應該怎么辦。」
沈伯言目光中有些詫異,「你是因為這個事情而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