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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話只覺耳邊風聲呼呼作響,眼睛被吹得無法張開,如果不是腰上被四不像緊緊纏住,早就從阿奇背上摔落下來。
「阿奇到哪兒」她眯著眼睛,艱難地問著。股股強勁的冷風從嘴里灌進,連溫熱的喉道都被吹涼了。
耳邊呼呼的風聲中融進了一串森魅的笑,一雙冰涼修長的手臂有力地摟住她的腰,身體突然間從阿奇背上騰空而起。
「啊──啊──啊──」止不住的尖叫連聲響起。
「咯咯咯咯,小童話,別害怕,有本武器在,你怎么可能摔到地上」
咯咯的笑聲像是從死人墳墓里爬出來似的,森詭譎,殘冷悠長,充滿了意味深長的邪惡。
雖然已是久經沙場,童話還是禁不住打了個哆嗦。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碧綠的草地,連綿起伏的草丘,上面點綴著五顏六色的野花。金色的陽光普照大地,碧草在輕風中盪漾出一波又一波金綠色的草浪。
此刻,她正被化成人形的四不像抱在懷中,坐在柔軟的草地上。
以阿奇的速度眨眼間遠離神殿數里之外她一點也不驚訝,驚訝的是抱著她的人形生物居然渾身赤裸,不著寸縷。要知道,這四不像除了在伊齊納森林之殿里首次化形沒著衣物外,其余化形時都穿著不同的衣物,臭美得不得了。
「四不像,現在是白天,陽光很燦爛。」她委婉地提醒他注意傷風敗俗問題。
「本武器當然知道。」涅世吃吃笑著,薄冰重瞳牢牢鎖在她身上,沒有片刻游移。
你知道你還赤身裸體她詫異地看他一眼,見委婉行不通,索點明了,「你忘記化出衣物了」奇怪,這家伙潛意識里不是一直介意別人看到他的洗衣板身材嗎怎么現在如此反常
「有什么可遮掩的,反正小童話也不會介意這具怪異的身體對不對」涅世的薄冰重瞳閃動著瀲灧的波光,襯著森的甜笑怎么看怎么詭異。
呃,無論四不像是什么模樣,她現在是不會介意的啦,但是──
「你是我的丈夫,身體怎么能給其他人白看了去不行,必須穿上衣物,不然就不准化形」她雙手捏起他的耳朵輕輕擰著,嚴肅道。
涅世聞言,眸中的光波更柔,色澤略深的重瞳深處溢出一絲腥紅,口吻森然:「小童話,你當著外生物的面承認我是你丈夫,你是我妻子,你說你愛我。」
啊她有承認嗎她有說這么丟臉的話嗎童話的小臉驀地漲得血紅,正要矢口否認,來個死不認賬,忽而看到四不像那雙越加腥紅狂躁的眼睛,趕緊改弦易轍,弱弱地點了點頭。
腰上冰涼的手臂一緊,轟地一聲,涅世的身體爆發出死黑的波光,以他們為圓心,除了身下六七個平米的軟草幸免於難外,方圓數里的碧草野花眨眼間灰飛煙滅,漫漫飛塵中,數十座草丘被夷為平地。
血腥的死黑之氣溢滿了涅世的薄冰重瞳,致絕倫的五官全染上了猙獰興奮的殘,鎖住她的視線嗜血狂鷙,似要把她活生生地吞下。
童話張張嘴,恐懼的喊叫卻始終徘徊在喉間,悶轉了幾圈便消失了。
她能感受到四不像正處於癲狂的興奮中,但這樣的他太可怕了,快要超出她所能承受的范圍。死黑的波光一圈圈擴散,周圍的一切都在粉碎,連空氣分子都在掙扎悲鳴。
絕世的殺戮武器,其本竟然是這樣不分情緒地毀滅所有
她想使勁推開四不像飛速隱匿逃逸,又懼怕會招致他喪失理智的報復,全身僵硬得如同一塊石頭,冰冷得好似一塊寒冰。
「童,他與你定下契約,你便永遠無需怕他。」身旁響起阿奇溫柔的嘆息,「親親他吧,否則他會將這里毀成死寂之地。」
「阿奇。」童話困難地轉過頭,怯怯地對上一雙金碧色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