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1 / 2)

</br>「王爺,臣未說你親了臣便放手。」

……

於是,兩個「瞎子」便在這小打小親中錯過了見方語嫣的機會,以致於她離開首飾店時,兩人還在別扭地在「親」與「放手」之間較勁……

、第二十六章 ·動心

「方姑娘,慢走誒!」

掌櫃揚長的一聲,讓還在別扭掙扎的兩人,如觸電般彈開了手。原來方語嫣已經買完了首飾,正准備上馬車了。

晏殊樓瞪了杜明謙一眼,轉頭同蹲在方語嫣身旁的乞兒使了個眼色,乞兒會意,上前去纏住了方語嫣,讓她行行好賞他些錢。

方語嫣也是個善心人士,眼見乞丐衣衫襤褸,瘦如干柴,心頭不忍,使人給他捐了些錢。但這乞兒得了錢還未走,纏著方語嫣不放,還鄙夷地說瞧方語嫣如此闊綽,誰知竟是個小氣人物,這話是越說越難入耳,期間還同方語嫣拉拉扯扯起來,直將她往道路中帶。可憐這方語嫣,今兒個出來,帶著的也只有一個婢女,以及一有些年紀的馬車夫,一老一弱也幫不上忙,委屈得方語嫣當場落下淚來。

晏殊樓看時機差不多了,給乞兒使了個眼色,乞兒立時朝著方語嫣裝模作樣地啐了一口,一溜煙地走了。同時刻,長街盡頭有一野馬突然掙脫了韁繩,馳著急促的馬蹄朝前沖去,圍觀眾人驚訝地紛紛四逃,而方語嫣猶在出神落淚,聽到聲音近時,嚇得花容失色,雙腳不聽使喚地盯在了原地,連婢女都拽不動。

晏殊樓足尖一點,正要往方語嫣的方向沖去,誰知他快身旁之人更快,只見眼角一白,回神時,杜明謙已動作敏捷地將方語嫣摟在懷中,帶其避過了脫韁野馬。

一抹陌生的馨香從懷中散出時,杜明謙一愣,心中大喊了一聲糟。方才,他生怕晏殊樓有危險就先他一步沖了出去,全然忘了,自己一個體弱多病的人,怎么會有如此敏捷的身手,能比晏殊樓還快上一步……

罷了,人也救了,屆時尋個借口忽悠過去便成。杜明謙站穩了身體,輕輕推開了懷中之人,整了整衣衫,有禮地揖禮道:「姑娘,失禮了。」

方語嫣驚魂甫定,只是目光無神地看了杜明謙一眼,便驚艷了眼:「你……」眸若春水,唇似點朱,連相貌不俗的自己,都自嘆弗如。

看方語嫣痴迷的模樣,杜明謙嘆息了一聲,想想自己這張臉還真是給自己招桃花,但是么,興許卻有另一成效。他挑起眼梢,斜向正趕過來的晏殊樓,果然見到晏殊樓一臉怒意,瞪著方語嫣的眼中燃起了巨火。

難得見到晏殊樓吃味的模樣,杜明謙心里有些小小的竊喜,又故意笑著同方語嫣多說了幾句,引得情竇初開的方語嫣,全然紅透了臉。

晏殊樓一把將杜明謙拉別了方語嫣,氣沖沖地責備道:「銘玉!這等時候沖出來,你還要不要命了?!」

杜明謙撇了撇嘴,心道這還不是你出的主意。心里想著,雙手卻識趣地按到了晏殊樓的肩上,討好地道:「臣這不是好好的么。呀,臣的衣物臟了,王爺你看……」

白凈的衣物都因大幅度動作而染了層薄灰,晏殊樓皺皺眉頭,也不顧自己「救人」的目的,拉著杜明謙的手就往王府的方向走去:「快走快走,回去瞧瞧你受傷了沒!」三步並作兩步,很快便走了個干凈。他可不想再留在這兒,讓這女人看他的王妃。

杜明謙溫柔一笑,反握上晏殊樓的手,十指緊緊地扣著,貼得毫無縫隙,迎著紅日走了。

在其身後,方語嫣小姐還出神地盯著杜明謙的背影,喃喃地問了一句:「小玉,這救我的公子是何人?」

小玉哪兒答得上來,勸了方語嫣幾句,兩人便打道回府了。

方語嫣年方十六,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這些年因她爹一直未挑到個好女婿,又生怕她擇人不淑,一直將她深養閨中,哪怕出外也得常坐馬車之內,使其甚少接觸男子,因此她今日一碰上個相貌上佳的翩翩君子,就亂了心神。

歸府之後,方語嫣仍舊沒精打采,連叫喚她爹都沒個精神。方千昀奇怪之至,問了一聲,她便轉口問道:「爹,你可識得一名喚銘玉之人?」

方千昀皺眉想了想,搖了搖首,表示不認識——銘玉是杜明謙的字,非親近之人而不知,故而方千昀不識得,也實屬正常。

方語嫣失魂落魄地回了房,沒再回答方千昀的追問了。

另一邊,回了王府,晏殊樓拉著杜明謙的胳膊,將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小心地問道:「銘玉,你可有哪兒疼!」

杜明謙淡然一笑,反手按上了晏殊樓的手:「臣能有何事?反倒是王爺你,當時急匆匆地出去,也不想想自個兒的安危。」

「銘玉你在關心我?」

杜明謙微牽嘴角,詭秘地笑道:「臣是關心方姑娘可會被王爺所安排的野馬傷到。」

晏殊樓瞬間火爆脾氣上了頭:「你竟然不關心我?!」

看晏殊樓瞪直了眼的模樣,杜明謙莫名地覺得開心:「方姑娘長得如此貌美,身為一男人,臣關心她豈非再正常不過。再者,王爺本意便是要去救人,臣身為王爺的妃子,先王爺一步救人又有何不妥呢?」

晏殊樓被堵了話,支支吾吾了半晌,又說不出自己吃味的話,憤憤地一拂袖,轉身便走:「虧我還如此關心你,你卻關心他人去了!」

逗得差不多了,杜明謙也收了玩心,上前去從背後擁住了晏殊樓,笑眯眯地歉道:「臣也是關心王爺,方會先一步去救人么。王爺也是的,你的主意也不同臣說一聲,若這事有個萬一,臣該怎辦?」

「能有何萬一!」晏殊樓仍在賭氣,掙脫了杜明謙的懷抱,憤憤不平地道,「我都已安排妥當,屆時我將方語嫣救下,她便會欠我一個人情,日後我接近中書令豈非容易得多。」

杜明謙一細想,晏殊樓所言倒有幾分道理,但既然他已將人救下,那他總得要為自己的所為,找個合理的借口方成。

「王爺,憑您的身份,為何要去救一素未謀面的女子?若是中書令對您有何看法,豈非會認為此事乃你故意所為?而我區區一個不涉朝政的王妃,卻無如此顧慮。」

晏殊樓愣怔一瞬,杜明謙所顧慮的確實不錯,是他自己欠缺考慮了:「如此說來,你救她,是為了我?」

杜明謙但笑不語。

甜蜜從心尖滿滿地溢了出來,晏殊樓反怒為笑,捧著杜明謙的臉,香了一口:「銘玉,你果真是我的好助手!」

晏殊樓笑意彌漫,不經意間掃到了杜明謙頭上別的發髻,這方發現,這枚發簪許是有些年份了,看起來有些舊了。想想,自兩人成親以來,他好似除了「暖心」,便未送過什么東西給杜明謙,不如趁此機會,送他一枚發簪罷。如是想著,喚人將前段時日天子賜的一些男子用品上了來,精挑細選了半晌,挑出了一枚玉質的發簪,翠玉無瑕,玲瓏剔透,擱在手里都感覺到冰涼的觸感,同杜明謙白皙的膚色十分相配。

晏殊樓將杜明謙原先別的發簪取下,自己親手給他把玉簪別了上去,可惜他因不戴發簪之故,動作笨拙得緊,不過三兩下,便將杜明謙的發給弄亂了,全都散了下來。

「嘖,怎么你頭發這么滑!不安分!」

杜明謙哭笑不得,無奈只能自己將發盤了起來,雙手捧著盤好的發,讓晏殊樓將發簪別入。

「這回順溜了,乖!」

杜明謙笑意滿滿,垂眸拉過晏殊樓的手,五指一張,順著他的指縫貼合插入,掌心炙熱,心如暖爐。

翌日一早,天光未亮,杜明謙還蜷在被窩里恬睡,早起上朝的晏殊樓便將他吵醒了。

「銘玉銘玉,快起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