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寒突然覺得心好不安。
有一股莫名的沉重壓在心房,讓他喘不過氣來。
這是怎么回事心里的不安越來越濃,讓他開始笑不出來。
今天是他迎娶夏小滿的日子,他期待這天很久了,應該很高興的,可怎么覺得心好沉好重,好像被巨大
的石頭壓著似的。
「喂,我說妹婿呀,你的臉色干嘛這么難看後悔娶我家小妹了嗎」搖著白玉折扇,夏御堂挑眉不悅
地問。
「胡說什么」裴亦寒沒好臉色地瞪了夏御堂一眼,心里的不安更濃,讓他莫名慌了起來。
「那你的臉色干嘛這么難看今天你可是新郎耶」花喜兒蓮步輕移,也來到裴亦寒身邊。
若不是見他穿著一身紅,還以為他去參加喪禮哩
「我告訴你,就算你後悔娶小滿,你付的代價還是不會還給你的。」美眸輕挑,花喜兒很勢利地說著。
「沒錯,吞下去的東西,我們兩兄妹是不會吐出來的。」夏御堂也跟著附和。
不過,要是裴亦寒真的敢不要他們家小滿,他們兩兄妹也不會讓他好過的
喜愛壓榨自家妹妹是一回事,可也不容外人欺負,他們可是很護短的。
「我永遠不會後悔娶滿兒。」裴亦寒沒好氣地瞪著這對狐狸兄妹。
「那你臉色干嘛這么難看你看,連來祝賀的人都不敢靠近你了。」夏御堂睨他一眼,折扇指向道賀的
人。
只見原本喜氣洋洋的氣氛,因為新郎官沉的模樣,頓時沉寂下來,四周的人都不敢吭聲。
「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口好悶......」裴亦寒不安地說著。
突然,驚慌的喊聲從後面傳來。「不好了不好了新房失火了......」
三人一聽,立即變了臉色,裴亦寒迅速往後院飛去。
*** *** ***
「滿兒」
裴亦寒迅速來到後院,劇烈的火焰讓他臉色發白,心整個涼了下來,身體也發冷著。
他一眼就看到服侍滿兒的丫鬟跪在門外驚恐地哭著。
「滿兒呢」迅速抓住丫鬟,他大吼著。
「嗚嗚......小姐......」丫鬟害怕地哭著,又急又慌地說:「小、小姐還在里面......」
丫鬟的話讓裴亦寒眼前一暗。「不」顧不得火勢,他迅速沖進房內。
「該死」隨後的夏御堂來不及阻止,趕緊吼著:「來人呀快滅火」
沖進房里的裴亦寒亦著急地喊著:「滿兒滿兒」心,因為害怕而緊縮著。
拜托她千萬不能出事。
「呵呵呵......」
一陣笑聲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心一喜,趕緊循著笑聲沖去。
「滿......」臉上的笑因看到躺在地上的人兒而僵住,紅色的霞帔染上血,口著一只匕首。
「不」他驚吼,迅速上前抱住她。「滿兒......」
他害怕地聲聲喊著,看著那蒼白無血色的臉龐,不禁熱淚盈眶。
「滿兒......你別嚇我......醒醒......睜開眼......看看我......」裴亦寒語不成聲,顫著手,輕撫
著懷中人兒蒼白的臉頰。
「呵呵,表哥,我除去那小賤人了,這下沒人可以阻止我們了......」沈心憐散亂著發,開心地笑著。
「沈、心、憐」裴亦寒狂怒地瞪著她。
這女人,他不該讓她活在這世上的他該一開始就殺了她,這樣他的滿兒也不會受到傷害。
「表、表哥......」他的表情讓她心顫,不禁打起哆嗦。
「你該死」迅速一揮掌,擊中沈心憐的口,她飛了出去,撞到火柱,祝融迅即燒上她。
「啊啊......救我啊......」沈心憐打著滾,痛苦哀吼著。
裴亦寒卻聽而不聞,冷酷的面容唯有面對懷里的人兒時才放柔下來。「滿兒,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
你有事的......」
抱起她,他就要沖出火窟,可一火柱卻往他們倒下,他迅速閃過,小心地保護著懷里的人兒。
「嗯......」一絲細微的呻吟悄悄發出。
「滿兒」裴亦寒低頭驚喜地看著她。
夏小滿緩緩睜開眼,看到他,勉強揚起一絲微笑。「寒......」可才一開口,血絲迅速逸出。
「不......」裴亦寒趕緊幫她擦去血水,忍住熱淚,溫柔地看著她。「放心,沒事的,你會好好的。」
他的聲音顫抖,像在安慰自己。
「痛......」夏小滿覺得口好痛,眼淚從眼角滑落,鮮血不斷從嘴里嘔出。
她好怕,她不想死,她好不容易才要嫁給他,她不想死......
「噓......別說話,我先帶你出去。」裴亦寒安撫著她,看到她不斷嘔出血,口也不斷冒出鮮血,自
己卻心慌不已。
看到他慌亂的表情,不同於以往的冷靜霸道,夏小滿不禁覺得好想哭。
這個男人,是那么愛她呀
痛苦地揚起一抹笑花,她想叫他不要哭。
「不......哭......」話,說不完整,疼痛讓她再也無法撐住,眼一閉,鮮血大口噴出。
「不」裴亦寒悲憤地大吼:「滿兒,你不能有事,絕對不能有事......」
他不會讓她死的絕對不會
*** *** ***
仆人在房里進進出出的,捧出的水盆盡是紅色的血水。
沉重的氣氛在四周蔓延,裴亦寒紅著眼,身上的喜袍早已烏黑不堪,頭發散亂,他卻不在乎,眼眸一直
注視著床上的人兒。
他沖出了火勢,救出了她,一邊狂喊著大夫,要人來救她。
幸好花喜兒早讓人去城里請來首屈一指的大夫,在一片兵慌馬亂中幫夏小滿療傷。
已經過了兩個多時辰,大夫仍沒離開夏小滿身旁,端出的水盆血紅得讓他心驚:心痛得喘不過氣來。
那么嬌小的身子,怎堪流那么多血
匕首又是在口,那么致命的地方,讓他不得不怕。
好一會,大夫才從內室走出,拿著手巾擦著手上的血污。
「滿兒怎么樣了」一看到大夫,裴亦寒立即沖上前,抓住大夫的手,著急地問著。
女大夫淡淡睨了他一眼,掙脫他的箝制後才開口,「身上的傷口只是一些皮傷,不礙事,主要是口
那道傷。」
「蘇夜潼,不要說廢話」花喜兒受不了地瞪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