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視劇里的鍾裕,形象不一,性格各異,神秘莫測。
采訪里的鍾裕,沉默寡言,惜字如金,清冷高貴,最讓記者頭疼的對象。
影迷、粉絲心目中的鍾裕,高冷、神秘、強大,是被上天眷顧的神之子。他從不在影視劇、跑通告之外於大眾視野出現,自然而然的,又給他添上一層神秘色彩。
這也是為何,司風眠和蕭逆都並非他的狂熱粉,但在見到他時,仍會有這般驚訝、懵逼的反應。
而眼前——
冷淡卻禮貌,傲然又隨和,氣質平易近人,像極了鄰家哥哥。
形象之反差,讓人驚愕,一時接受無能。
「你好,我叫司風眠。」
「蕭逆。」
司風眠和蕭逆一前一後地自我介紹。
先前司笙口中的「兩個弟弟」,蕭逆並未放在心上。
微微頷首,鍾裕問:「不進來?」
門開著,風往里灌,蕭逆和司風眠二人並肩站立,就這么堵在門口。
「哦。」
司風眠推了蕭逆一下,迅速進門。
蕭逆慢吞吞跟在後面。
*
家里多了一個客人、一只貓,氣氛徹底變了。
貓咪纏著凌西澤,幾次凌西澤都把它拎開,但剛一轉身,貓咪就跑來扒拉他的褲腿,直至他將其抱在懷里才停歇。
鍾裕吃著醋,偶爾給凌西澤幾個冷眼,不過,還得一一跟司笙交待注意事項。
鍾裕和凌西澤二人視線一對視,客廳里的氣氛總有凝固跡象。
坐在沙發上,鍾裕拉開背包拉鏈,把貓咪的玩具、零食一樣樣往外拿。
逗貓棒、玩具球、貓抓板、貓零食……不多時,擺滿了整桌。
素來話少的鍾裕,難得如此耐心,一一介紹其用途。
司笙聽得心不在焉,敷衍地聽到一半,最後想起什么,問:「它叫什么?」
「霜眉。」
站一側的凌西澤,聞聲,眉毛一揚,感覺肩膀一拉一重,側首一看,「霜眉」已經爬上他的肩。
司風眠好奇地探過來,「霜眉?嘉靖皇帝那只愛貓?」
鍾裕:「嗯。」
蕭逆莫名地問:「什么?」
司風眠解釋:「明朝的嘉靖皇帝,是個資深貓奴,養了很多貓。最喜愛的一只,就叫『霜眉』,後來封其為『虯龍』。據說『霜眉』死後,嘉靖皇帝悲慟不已,下令將其葬於萬歲山北側,命名『虯龍冢』,並立碑祭祀。」
蕭逆:「……」閑得蛋疼。
凌西澤不置一詞,對鍾裕這般貓奴嗤之以鼻。
「喵嗚~」
霜眉親昵地蹭著凌西澤頸窩,凌西澤陰著臉,把它拎到懷里。
司笙看得想樂。
凌西澤:「……」
被他眼風一掃,司笙收回視線,伸手從鍾裕的百寶背包里拿出一盒點心來,「貓還吃這個?」
鍾裕目光詭異地看她,說:「這是送你的。」
司笙挑眉。
唔,是她喜歡的那款點心。
不過,將送她的點心,跟貓咪玩具放在一起?
鍾裕又拿出一卷物品來,遞給司笙,「還有這個。」
「哦?」
司笙饒有興致地拿過來。
那是一套炭筆,是限量款的,鍾裕早兩年前收藏的。司笙去他家時,一眼就相中了,但給多少錢都不賣,說什么都不給,司笙只得放棄。
沒想,為了一只貓,鍾裕竟是將這套炭筆送來了。
司笙輕笑,「收買我呢?」
鍾裕叮囑:「好好照顧它。」
蕭逆在一旁看了眼司笙,心想,這人能照顧好自己就不錯了,甭想讓她照顧貓。
在場人中,最為細心的司風眠,看著鍾裕背包空了,發現端倪,「霜眉的貓糧和貓砂呢?」
鍾裕說:「在車里。」
打量炭筆的司笙,倏地一挑眉,笑問:「稀罕啊,你能開車了?」
「……」
鍾裕忍無可忍地白她一眼,看在霜眉的份上,沒說話,起身出門拿貓娘和貓砂。
旁邊,蕭逆和司風眠倏地一愣,默然地對視著。
司風眠好奇地問:「『能開車』,是什么意思?」
司笙道:「他怕開車。」
蕭逆蹙眉,「他在戲里不是還飆過車嗎?」
飆車的那一幕,令觀眾血脈噴張、無比刺激。據說,那是鍾裕親自上陣拍的,沒有一個鏡頭用的替身。
「嗯。」司笙將炭筆卷起來,輕描淡寫道,「他可能人格分裂,生活跟戲里兩個人格。」
司風眠+蕭逆:「……」
調整了下情緒,司風眠又問,「他私下里是個怎樣的人啊?」
「就你們看到的那樣。」
司笙漫不經心地回答,看凌西澤被霜眉折磨得不耐煩,拾起一包貓咪零食就朝凌西澤扔過去,笑意浮現,「貓跟你,還挺配。」
將她笑顏看在眼底,凌西澤眉目的清冷淡去幾分,再一低頭,看著懷中毛絨絨的貓咪,頓時覺得順眼不少。
司風眠和蕭逆又互看了一眼。
司風眠:「毫無代入感。」
「嗯。」
蕭逆不置可否。
他們在屏幕里見到的鍾裕,跟剛剛親眼見到的,完全就是兩個人。
有些違和感,卻又覺得……挺新奇。
不過——
一個是傳聞中的戲瘋子,對合作的團隊要求極其苛刻,一個是以演技爛出名的明星,細數起來都是爛劇……這二人,究竟是怎么認識的?
這世界,真玄學。
*
鍾裕去拿貓糧、貓砂時,剛得到新炭筆的司笙,迫不及待想試試手,將貓扔給凌西澤、司風眠、蕭逆三人,然後就去卧室里試筆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
「叩叩叩。」
門被敲響。
司笙剛一回頭,就見門被推開,同時響起鍾裕的聲音,「有事。」
定在門口,鍾裕先掃視一圈,確定各個家具的方位,然後才走進門。
「什么事?」
手指玩轉著鉛筆,司笙狐疑地詢問。
鍾裕道:「要一個你的機關玩具。」
他路過靠牆的書架,停留,視線一一掃過那些漫畫書,滿目琳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