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司笙:我們交往六年了【二更】(1 / 2)

「那,」頓了頓,司笙輕咬了下唇角,聲音又輕又快,「你一起上來吧。」

說完話的那一瞬,司笙就轉身往大門里走。

她沒掙脫開攥住手腕的手,連帶著拉著攥著她的人,一起往里面走。

夜風掀起她的發梢,在身後飄揚,拂過鼻尖,凌西澤輕嗅著,聞到淡淡的發乳香味,令人心悸。

*

「啪」地一聲開關響,客廳里燈光倏然亮起。

在這里住了幾日,司笙除了洗漱、趕稿、睡覺,就沒做過別的事,客廳的一切,都跟凌西澤上次來的所見一致。

停在玄關換鞋,司笙扔給他一雙男士拖鞋,道:「客卧、書房、沙發,三個地方,你想睡哪兒都行。」

倚在門口,凌西澤一挑眉,慢條斯理地開口,「我以為——」

聽他這強調說話,司笙頭都大了,趕緊打斷:「我明天要早起。」

沒想,停頓一秒的凌西澤,驀然笑了起來。

他俯身,湊到彎腰換鞋的司笙身旁。

輕聲問:「不早起就行了?」

「……」

司笙愕然抬眼。

這邏輯……成功把司笙給堵得停頓幾秒。

然後,耳根一陣滾燙,皮膚染上淺淺緋紅。

「嗡嗡嗡——」

「嗡嗡嗡——」

「嗡嗡嗡——」

包里乍然振動起來的手機,在這瞬間拯救了司笙。

踩上拖鞋,司笙抬步往客廳走,同時從包里翻出手機來,接通電話時,她已經來到陽台。

「我正好有事找你。」

陽台有夜風襲來,涼絲絲的,吹散著臉頰、耳根的溫度,也讓司笙的嗓音沾了點涼意。

「師叔……」剛想問司笙在哪兒的段長延,話語一頓,聞聲渾身都有些僵硬,不由得心虛地試探,「什么事啊?」

微微眯眼,手往陽台扶手上一擱,司笙冷聲問:「那伙人是不是你安排的?」

「我……」

段長延下意識想辯解,可一開口,就意識到他其實是不該知道司笙指的是什么事的,於是趕緊改口,「什么?你說哪伙人啊?」

「他們揣著目的來的,我的行蹤就告訴過你。」司笙平穩的說完,話音驀然一沉,裹了幾分厲色,「還狡辯?」

「錯了錯了,我錯了。」

撐不到三秒,段長延自知無法瞞過神探·師叔的法眼,趕緊承認錯誤。

同時,又弱弱地替自己辯解:「我就想給你試試那小白臉。你看那小白臉,心安理得地讓你去打架,自己躲後面,娘們唧唧的,一點都不爺們兒——」

「他揍你一個,綽綽有余。」司笙打斷他。

這真不是司笙護著凌西澤,貿然給凌西澤戴高帽子。

就凌西澤給司炳那一腳,再放倒那一干人等的身手,這幾年絕對是有練過的。

不過,起步有點晚……跟司笙比,還是差點兒。

「不、可、能!」

段長延高聲反駁,感覺自己從身心到靈魂都受到了侮辱。

「沒什么不可能,就你這資質,我師姐都不想認你這個徒弟。」

司笙非常殘忍地在弱小無助的師侄胸口捅刀子。

一刀一刀,如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冷血且無情。

「……」

段長延被傷害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略作停頓,司笙想起正事,警告道:「這次我放過你,接下來,沒有第二次。」

「……哦。」

「另外,他的車還停在廣場,你拿去修,明天再給他送一輛新的來。」

聽到這額外任務,段長延不高興了,「憑什么啊?」

「憑他沒報警抓你。」

「……」

在這法治社會,任憑西北小太爺再如何囂張霸道,此刻也只得老實低頭。

硬氣不起來。

做出這種事,哪怕司笙稍微跟他爸提一句,他爸都能打斷他的腿。

默然須臾,段長延跟在說什么機密似的,輕聲問:「師叔,你真跟他在一起了啊?」

「……」

司笙擰了擰眉。

然而,她還沒說話,段長延就忍不住開始勸,「師叔,這男人太會花言巧語了,退一萬步說,就算你真跟他在一起了,也要跟他保持距離。」

「男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真的!你想想,就你這脾氣……」

話到一半,段長延差點將心里話說出來,麻利兒改口,「咳,不是,就你這身材、這樣貌,誰不喜歡,是吧?所以說他要是剛交往就對你心懷不軌,絕對是——」

「我們交往六年了。」

聽著他嘰嘰歪歪的,司笙不耐煩蹙眉,直接打斷他的話。

「什、什么?」

段長延咬到自己舌頭,驚呼了一聲。

——他師叔不是一直都單身嗎?!

——電話打到平行世界去了?!

隨後,司笙又慢悠悠地補充道:「只是中間冷戰了五年。」

段長延:嘛玩意兒???

這踏馬什么妖魔鬼怪的奇妙愛情,竟然能冷戰五年?!!

五年!!!

「師叔,這,能冷戰五年的男人,不要也罷,是吧……」

過度驚愕的段長延,在繼續勸說時,聲音都是含糊的。

司笙沒理他,問:「你打電話過來什么事?」

「哦,就想問問……」

段長延思緒游離在外,麻木地問出目的,「你在家嗎?」

挑了挑眉,司笙理直氣壯地反問:「這么晚了,我不在家能在哪兒?」

「……」

段長延在沉默中,在內心口吐芬芳,差點當場崩潰暴走。

——胡說,你家燈剛剛才亮!

——明明就是才到家!

他跟木頭一直用望遠鏡看著呢!

「掛了。」

司笙掐了電話。

她轉身往客廳走,結果,剛走一步,就險些撞上站陽台門旁的凌西澤。

「你——」裝神弄鬼啊?

話沒來得及說出來。

凌西澤已經伸出手,撈住她的細腰,一把將她拽入懷里。

「這么維護我啊?」

低頭,抵著她的額頭,凌西澤醇厚嗓音里盡是笑意。

主動環上他的腰,扣著手,司笙應得坦誠且直接,「嗯。」

她總是如此直爽,很少有掩飾她想法的時候。

懟人的時候,是。

喜歡的時候,也是。

面對任何事,她都干脆果斷,從不讓事情壓在心里,翻來覆去地折騰自己。

只是,重新擁著她,以難以預料的方式確立關系,都讓凌西澤有種無可言說的虛幻感,仿佛一切都不是真的,一覺醒來,就發現這不過是南柯一夢,虛無縹緲。

「是什么契機讓你決定『結束冷戰』的?」凌西澤問。

眼瞼微垂,旋即又抬起,司笙輕聲說:「秦凡和楚落。」

「嗯?」

凌西澤眯了眯眼。

秦凡和楚落的事,他有聽說一二。

「人生短暫,及時行樂。」司笙輕笑一聲,灑脫不羈,「我要是死了——」

等哪天我要是死了……

死之前,不想後悔沒有跟你表白。

與其一拖再拖吊著對方,等著以後意外降臨時幡然悔悟,為何不趁現在創造足夠多的相處時光?

……

「松開。」

手指覆上薄唇,司笙疼得蹙眉,有些慍怒。

凌西澤耍賴地攬著她,「不想松。」

「你——」司笙眼一瞪,語氣又軟下來,「這么晚了。」

「一起睡。」

「別得寸進尺。」司笙警告他。

下頜摩挲著她柔軟的發絲,凌西澤吻了下她的頭發,「就想跟你在一起。」

一覺醒來,看不到她,他會瘋。

司笙皺眉,依舊狐疑,「但你——」

凌西澤底氣十足的反問:「我不是有過先例嗎?」

老實規矩,什么都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