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倆酷小孩,都缺朋友(1 / 2)

不怪司笙第一時間往「蕭逆私生子」方向想。

而是這小孩的小眼睛小鼻子,長得跟蕭逆真有幾分像,就連氣質都極其相似。

只是,定睛打量幾眼,司笙就打消了這不切實際的想法。

「姐姐好。」

小孩並未像蕭逆一般目中無人,而是禮貌地跟司笙打著招呼。

換好拖鞋,司笙將彎腰將霜眉抱起,爾後半蹲下身,跟小孩平視。

她問:「蕭逆呢?」

喻立洋近距離地端詳著面前的美女姐姐。

比直播間里的還要漂亮,美得熠熠生輝,光彩鮮活,生動明媚。

她沒有打扮,純素顏,長發扎在腦後,額前幾綹絨發,額頭光潔飽滿,小臉精致漂亮。穿得也很簡單,休閑外套搭牛仔褲,外套敞開,露出里面一件棉質白色長袖。

隨意,清爽,干凈。

將酷酷的架子往下拉了幾分,喻立洋手下意識放到背後,輕輕摳著,一板一眼地回答:「跟司風眠去買菜了。」

「你是誰?」

「喻立洋。」

得,不姓「蕭」就好。

「跟蕭逆什么關系?」

「朋友。」

喻立洋小朋友答得非常干脆。

「……」

這年齡差……算半個忘年交了。

雖然一直覺得蕭逆沉默寡言、脾氣冷硬,難交到什么朋友,眼下——

聊勝於無。

再過幾年,小朋友就能長成大朋友,對他好一點,沒准能念及舊情願意繼續當蕭逆的朋友。

「他把你拐回來的?」司笙繼續問。

喻立洋馬上五歲,跟人正常交流不成問題,「拐」這個字也能聽懂。

雖然不知蕭逆怎么就跟「人販子」掛鉤了,喻立洋還是覺得有必要辯解一下,所以解釋道:「我來做客。」

哦……

單獨拎個小孩來「做客」,跟「拐」沒什么區別。

將霜眉交給他,司笙站起身,打算給蕭逆打通電話。

結果——

「你周末就不能回一次家?」

門虛掩著,外面傳來蕭逆冷漠、煩悶的聲音。

隨後,就是司風眠無辜地解釋,「我沒辦法啊,家里就是修羅場……」

話音未落,門被推開。

二人一眼就見到站玄關處的司笙和喻立洋。

眼眸一亮,司風眠那一點小郁悶情緒瞬間被趕跑,喜上眉梢地跟司笙打招呼,「姐,你回來了。」

還在猶豫是否要打招呼的蕭逆,聽得司風眠歡快的聲音,張了張口,又微微一抿唇,沒吭聲,將話都咽了回去。

他走進門,准備換鞋。

「嗯。」

司笙答應一聲,隨手拿過蕭逆手中的購物袋,低頭翻看著,沒找到稱心的零食,爾後掃興地拎著購物袋往里走。

路過喻立洋時,她一頓,側身沖二人一揚眉,「解釋一下?」

「馬上。」

回應司笙的,依舊是司風眠。

司笙轉身進了客廳。

蕭逆微一垂眼,看著手心被購物袋勒出的一道淺痕,一秒後,彎腰去解鞋帶、換鞋。

有司風眠在,解釋這一事,用不著蕭逆。

平時司笙不在時,司風眠就左一句「姐」、又一句「姐」,現在司笙回來,司風眠跟司笙交流的興致異常高漲。

要說的事確實很多。

這段時間,司笙在外忙,手機就算一直開著,也沒閑工夫跟人聊天,頂多就算跟凌西澤聊聊。

司風眠憋了一肚子話。

從喻立洋的事拐到知道她是zero的事,還有司笙直播在他們學校造成的轟動……當然,家里章姿和司裳的情況,司風眠就沒拿來打擾司笙了。

兩人聊得熱火朝天,蕭逆一句話都插不進去,略一思索,就拿著食材進廚房。

「蕭逆。」

他前腳剛進廚房,小短腿喻立洋後腳就跟進來。

他還抱著霜眉,時間久了,稍微有點吃力。

「要零食去外面。」

「不要。」喻立洋朝他的長大腿走近幾步,微微仰起頭來,「你為什么不跟你姐聊天?」

「……」

蕭逆輕輕蹙起眉。

喻立洋騰出一只手,拽了拽蕭逆的襯衫衣擺,提醒道:「同樣是弟弟,司風眠跟她親近多了。」

又不是親的……

在心里反駁一聲,蕭逆不爽地問他,「有你什么事?」

「知道為什么,司風眠能有那么多朋友,而你沒有嗎?」喻立洋一副小大人模樣,兩道眉頭發愁地擰起來,學著喻外公說話時的腔調,一板一眼地教育道,「就是因為你不會說話。」

小孩不懂事,學起來倒有一套。

低頭盯著他,蕭逆把一只手伸過去,手心向上,五指張開。

他略微挑釁地說:「先數數你的朋友。」

喻立洋被戳到痛處,眼睛登時圓了幾分,腮幫子鼓了鼓,不怎么服氣地盯著蕭逆。

然後,他拽著衣擺的動作一松,抓住蕭逆一根食指,往掌心里一推,收攏。

他脆生生地說:「蕭逆。」

「1個。」

蕭逆懶懶垂眼,給他報數。

喻立洋咬牙,氣鼓鼓地瞪他。

蕭逆視若空氣。

很快的,喻立洋又掰著蕭逆一根手指往里推,有點底氣不足地說:「蕭逆。」

「……」

蕭逆沒說話。

「蕭逆。」

喻立洋又拽住他第三根手指。

將手指掙脫出來,蕭逆手掌一翻,直接扣在他腦袋上。

因為一只手要抱著霜眉,喻立洋只能騰出一只手來扒拉他,結果當然是,扒拉來扒拉去,蕭逆的手掌紋絲不動。

「半斤八兩。」

蕭逆嗤笑一聲,將手給收回來。

喻立洋不甘心,「再給我十年時間——」

「你照樣沒朋友。」

蕭逆涼颼颼地扔下一句話。

「……」

喻立洋小朋友被蕭逆的殘忍預言驚得無話可說。

「蕭逆,司風眠有爸有媽的,你什么都沒有。」喻立洋找到反擊的方式,說起話來童言無忌,「這個姐姐被搶走,你就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

蕭逆黑著臉,把他扔出廚房。

喻立洋剛一站穩,廚房就被「嘭」地一下關上了。

「你動他廚房啦?」

發現這一異樣的司風眠,好奇地詢問道。

瞬間將所有小情緒悉數收回,喻立洋看了他一眼,表情又冷又酷,「沒有。」

說完,他就摟著霜眉,跨著小短腿,走去蕭逆卧室。

拒絕跟司風眠交流。

「……」

司風眠莫名其妙。

司笙單手支頤,瞧了眼喻立洋的背影,欲要探究那抹熟悉感從何而來,偏一深想,卻找不到具體答案。

罷了。

往後一倒,司笙打開一袋從司風眠購物袋里找到的薯片,往蕭逆卧室門口睇了一眼,「他爸媽什么情況?」

剛剛司風眠的解釋里,只說喻立洋跟著外公住,外公不在家,所以才將喻立洋扔給蕭逆。

沒提及喻立洋的爸媽。

「聽說是單親家庭。」司風眠道,「父親不知道是誰,母親是個記者,常年在國外,很少回來。」

「國外?」

「嗯,央媒的前線記者。」

「哦。」

司笙略一頷首。

官媒的戰地記者……來頭還不小。

吃了塊薯片,司笙隨口問:「他外公呢?」

「蕭逆說,是個老刑警。」司風眠解釋,「最近遇到個什么案件,所以沒空照顧喻立洋。」

司笙「嗯」了一聲。

這時,廚房門被拉開,蕭逆走出來。

「醬油在——」

話說到一半,蕭逆的視線落到司笙手中薯片上,爾後擰起眉頭看向司風眠,眼風里盡是審視意味。

「醬油在我這兒!」

頗為心虛的司風眠立馬接過話,從購物袋里翻找到醬油,然後趿拉著拖鞋,主動送到蕭逆跟前。

雙手遞過去。

蕭逆微黑著臉,將醬油拿過來,嗓音里低壓著火氣,「不是讓你放回去了嗎?」

「就一包……」司風眠小聲解釋,在蕭逆警告的眼神下,趕緊確認道,「真的,就一包!」

因為很喜歡喻立洋,上一周,司風眠就給喻立洋買了很多零食。

四五歲的小孩,就算再自制,也經受不住垃圾食品的誘惑。因為司風眠一堆零食,喻立洋一天都沒怎么吃飯,知道真相的蕭逆自然是將司風眠訓了一頓。

今天司風眠陪著蕭逆逛超市時,欲要再犯,被蕭逆制止了。

結果……

還是被司風眠這賤爪子瞞天過海、暗度陳倉,順了一包。

見蕭逆難哄,司風眠用手拽著他的衣袖,小聲討好問:「咱姐吃的,沒什么關系吧?」

蕭逆不爽極了,蹙眉反問:「她跟小孩有什么區別嗎?」

「你要這么說的話……」

司風眠不樂意了。

他姐……好歹是做過不少轟動事件的z神,怎么能拿來跟小孩相提並論。

然而,蕭逆廚房的火還燒著,壓根不想跟他繼續扯淡,轉身進了廚房。

司風眠欲要跟上去,結果剛走兩步,就險些被關上的門撞到鼻子。

懶散倚在沙發上的司笙見狀,一揚眉,問:「被訓了?」

「啊。」

司風眠回過身,用手撓了撓頭。

垂眸,一看手中的薯片,司笙輕嘆一聲,將其放回茶幾上,似抱怨又似無奈,「上次零食吃多了,少吃了半碗飯,他的臉黑了一整天。」

「他跟你也黑臉嗎?」

司風眠好奇地蹭過來,做賊心虛似的問。

司笙莫名反問:「他跟誰不黑?」

「……」

說的,有道理。

不過,任何一個廚子,都不希望做出的飯菜被垃圾食品打敗……

蕭逆這反應,可以理解。

*

傍晚時分,司笙吃過晚餐,讓司風眠和蕭逆把車里特產都搬回來。

兩個身高腿長的大男生,硬是來回走了三趟,才把所有東西都搬完。

「我算是信她從陽州自駕回來的說法了。」

將最後一箱火腿放到地上,司風眠喘了口氣,直接坐在地上,用手扇著風。

這一路上,沿途城市的特產,她都有一份。

蕭逆不做評價,蹲下身,去整理滿地的特產。

見狀,司風眠問:「你做什么?」

「勻一份送隔壁。」

「姐說的?」

「嗯。」

「她人呢?」

「洗澡。」

「哦。」

司風眠點頭,主動幫蕭逆整理特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