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異父異母的弟弟,蕭逆發現真相【二更】(1 / 2)

「我是他們倆的姐姐。」

輕描淡寫一句話,隱藏著爆炸的信息量,讓全場的耳朵都短暫失聰。

知道「司笙是私生女」傳聞的,就已經離開的女老師和剛得知消息且八卦過的薛老師。

但是,一點都不影響他們的震驚程度。

蕭逆和司風眠,在學校里赫赫有名,不管是學生還是老師,都有所耳聞。

一個劣跡斑斑卻進步飛速的學生,一個穩居第一且各項榮譽傍身的學生。

在幾個月前,一個差等生、一個優等生,本該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

近日來,肉眼可見他們倆關系飛速增長。

——結果,他倆有一個共同的姐姐。

「哈?」

薛老師張著嘴,從喉間溢出一個字。

「蕭逆,我媽的兒子。司風眠,我爸的兒子。」司笙雲淡風輕地解釋著,爾後一抬眼瞼,懶懶詢問,「有問題嗎?」

「沒有,沒有。」

薛老師連忙搖頭否定。

沒問題!

女神說什么都是對的!

薛老師趕緊把震驚、激動壓下去,然後拿起旁邊的水杯,在一旁規規矩矩地坐下。他不喝水,就是為了讓手里有樣東西,以防手都不知該往哪兒擺。

此外,他還得極力克制打擺子的沖動。

有位老師見他這么不爭氣,微微嘆息,然後主動起身倒了杯水,遞給司笙。

「謝了。」

司笙接過水,喝了一口。

見狀,意識到自己該主動給司笙倒水的薛老師,一怔,懊悔得不行,兩耳紅得能滴水。

察覺到他的狀況,司笙猜到點什么,並未在意,主動詢問:「什么情況?」

「是這樣的……」

說到正事,薛老師漸漸平靜下來,不若電話里那般語無倫次。

一句話介紹,就是蕭逆和司風眠在午休時,跟隔壁班一個同學起了爭執,兩人動了手,把人打得受了點傷。

傷勢不重,在醫務室處理一下,就上課去了。

冷靜聽完,司笙眼皮都沒抬一下,淡定自若地問:「原因呢?」

這么點小傷……

說小打小鬧都不為過了。

「……」

薛老師呼出口氣。

原因就很復雜了,不是一言兩語能說清的。

這也是為什么他沒選擇在電話里跟司笙說明。

薛老師說:「起因是一個小孩,還有一只貓。」

「……」

司笙一揚眉,倏然意識到什么。

薛老師喝了一口水,繼續講述。

蕭逆和司風眠揍的是個品行惡劣的學生,那學生平時行徑就挺招人嫌的,午休時遇到那只貓,有凌虐的傾向,後來被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制止,言語中,將那學生惹毛了。

四五歲的小孩,也就一米出頭,他只手就能拎起來,哪能是他的對手?

小孩受了點皮外傷。

後來,蕭逆和司風眠撞見這一場面,當然是忍不了,二人齊心協力、出手相助,這才把人給揍了。

聽得薛老師話語行間有維護蕭逆、司風眠的意思,要將這件事的性質往「見義勇為」方向帶,司笙有些忍俊不禁。

這新任班主任,倒是挺護犢子的。

「這事真不能怪蕭逆和司風眠,他們倆心都是好的。加上他們這個年紀,都有點血氣方剛的……」薛老師推了推眼鏡,話鋒倏地一轉,「沒把人揍殘,就挺克制了。」

偷聽的老師們,都聽不下去了,抬手捂臉,實在沒眼看。

話里話外的維護,實在太明顯了。

作為老師,這心偏得……怕是都找不著方向了。

稍作停頓,司笙沒管蕭逆、司風眠,而是問:「小孩和貓呢?」

「都在醫務室呢。」怕被司笙扣上冷血無情的標簽,薛老師連忙解釋道,「辦公室里有老師懷孕,對貓過敏,小孩又不肯跟貓分開,所以給他處理一下傷口後,就讓他們暫且待在醫務室,由醫務室的值班老師照看一下。」

「嗯。」

司笙微微點頭。

「不知道小孩和貓是怎么進來的,校門都有門衛守著,他一小不點,沒人帶著,竟然溜進來了。」薛老師想到小孩和貓,倒是有些無奈了,「小孩脾氣還挺犟,問他什么都不肯說,還不給家長聯系方式。」

「不過蕭逆、司風眠都認識他,給他的幼兒園打了個電話,說等放學後直接送他回家。等下課後,他們倆會把小孩和貓都帶過來。再順便把事情問個清楚。」

提到這小孩,薛老師就頭疼得不行。

四五歲的小孩,偷偷溜出幼兒園,又鑽進了中學校園,不知哪兒來的本事。

聽幼兒園老師的語氣,這小孩做「逃學」的事,不是一兩次了。

「嗯。」司笙將手中水杯一放,忽的又問,「隔壁班那人的家長呢?」

「他……」薛老師一頓,「他們班主任也給他家長打電話了,不過,家長不管事,肯定不會過來。待會兒他們老師會帶他過來,道個歉什么的。」

幾位老師和教導主任了解過事情經過,一致認為事情由那位同學挑起,過錯在他,檢討是免不了的,記不記過視他認錯態度而定。至於蕭逆和司風眠二人,雖然動手不對,但情有可原,所以還是以批評教育為主。

請家長,其實是走個形式,調節一下同學關系。

這事並不到非得家長來不可,如若司笙有事、執意不來,是可以的。只是,司笙把事情想得過於嚴重,聽到叫家長,一口就答應了,並未推脫。

*

六點一到,下課鈴聲准時響起,教學樓一片喧嘩。

「你剛是不是跟小洋發消息?」

剛一離開教室,司風眠就主動湊到蕭逆身邊。

班里的位置每個月換一次。

從這學期起,按照成績排名可自主選擇位置,司風眠和蕭逆一直選擇先前前後桌的位置,沒有變過。

以司風眠的角度,蕭逆在課桌下做什么,看得一清二楚。

蕭逆斜眼看他,「嗯。」

喻立洋有自己的手機,不常用,基本就拿來跟蕭逆、喻外公聯系。

中午蕭逆和司風眠撞見喻立洋,不是巧合,而是蕭逆收到喻立洋發來的消息,得知喻立洋來他們學校後,他們倆特地趕去找喻立洋的。——哦,司風眠是當時正好在蕭逆身邊,得到消息後主動跟上來的。

「你問過了嗎,他是怎么瞞過門衛溜進來的?」

不止老師驚奇,司風眠也很好奇——喻立洋這小短腿是怎么溜進校園的。

中午時間緊,將喻立洋帶去醫務室處理傷口,什么都來不及問,老師和教導主任就到了,逮著他們問清楚事情經過,差不多就到上課時間。

司風眠一下午沒事做,盡琢磨喻立洋「潛入學校」的路線了。

淡淡掃了司風眠一眼,蕭逆見怪不怪,「他經常做,有經驗了。」

「你教的?」司風眠下意識問。

「……」

蕭逆沒答話。

不算「教」,而是適當提點。

喻立洋很聰明,一點就通。

而,司風眠見蕭逆不答,一種強烈的預感襲上心頭,逼近蕭逆,跟他輕聲咬耳朵,「真是你教的?」

「讓開。」

蕭逆將手伸過來,按著他的腦袋,把他推開一點點。

司風眠沒再靠得太近,不過,依舊「喋喋不休」。

素來話少的司風眠,在惜字如金的蕭逆跟前,永遠有說不完的話。

*

醫務室。

四月中旬,一到傍晚,氣溫偏低。

窗外有一棵樟樹,樹葉生長茂盛,夕陽余暉從窗外漏進來,裹挾著斑駁的樹影,在地面落下一抹方形框里的光與影。

離窗一米遠處,擺放有一張病床。

小男孩坐在板凳上,將空病床當成桌子,習題冊一打開,就認真做起題來。

安安靜靜的,不哭不鬧,不吵不動,唯有鉛筆摩擦紙張的聲響。

值班醫生時常會忘記他的存在,偶爾想起來,抬眸掃一眼,只見他保持著寫題的姿勢,暖黃的陽光罩在他身上,他陷在斑駁的光影里,寧靜平和,看著有點不大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