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西澤發的挺及時的。
不過，陸同學一門心思跟司笙聊天，忽略了凌西澤的消息，直至跟司笙聊完後，才看上一眼。
這一看，登時罵了凌西澤一大串。
凌西澤無言以對。
司笙因搶不到雞翅和紅燒肉，罵了他一通。
陸沁因她自己沒及時看消息，又罵了他一通。
太冤了。
「這不是巧了么，陸老師說的那人，竟然是楚楚。」司笙手指轉了一下手機，忽而側首問凌西澤，眉眼挑笑，「楚楚回來了？」
「嗯。」
將手機放一邊，凌西澤應了一聲。
手機持續振動著。
凌西澤擰了擰眉心。
這時，司笙瞜了他一眼，悠悠然問：「不回你陸同學的消息？」
「……」
？？？
凌西澤一怔，「你知道了？」
「嗯。」司笙懶懶一笑，往後靠著沙發，順手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機，「先前見到她時，錄了一段她的吹奏給老林聽。老林第一反應就是，『那老師哪個學校的』？他問的是學校，不過，准確來說，應該是在問——『哪所高校』。後來老林又說，『就這水平，國際級的。你要不說，我還當時你那未來婆婆吹的呢。』」
「……」
凌西澤頓時領悟。
以陸沁的專業水平，司笙聽不出來，但林羿這種級別的，肯定能聽得出來。
——除非陸沁和司笙相處，不接觸第三人，不然陸沁露餡的機會很大。
而，想要讓她倆之間不接觸「第三人」，又談何容易。
事實上，陸沁能瞞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當時其實沒反應過來。」司笙眉毛微微一動，有些小囧，不過很快釋然，「回去後，越想越不對勁。陸老師姓陸，你媽也姓陸。我想認識她，屬於別有所圖，本想著要費點周折。沒想，她想認識我，亦是別有用心，所以相識起來水到渠成。」
說到這里，司笙無奈道：「於是，我網上搜了一下『國家音樂學院、陸沁』。」
「天仙就是聰明。」
凌西澤預感不妙，張口就是彩虹屁。
司笙涼涼地瞥了他一眼。
凌西澤眉心一涼。
「但我不知道——」
微微眯起眼，司笙冷笑一聲，視線里裹挾著殺氣，她字字頓頓道：「你竟然知道這事，還幫著她騙我。」
言外之意，先前那一番話，就是專門說給凌西澤聽的。
為的就是詐他。
看他反應。
凌西澤：「……」
這是鬧得，竟是他里外不是人。
司笙將電視調到音樂頻道，正好有陸沁的長蕭吹奏重播，一襲晚禮服的陸沁，在舞台燈光里，溫婉漂亮，美得驚艷。
等了片刻，司笙盯著凌西澤，問：「沒話說？」
「沒有。」凌西澤沒有一句狡辯，老實領罰，「任憑夫人責罰。」
司笙輕揚下頜，目光落到電視屏幕上，懶聲道：「允許你將功贖罪。」
「您說。」
凌西澤主動給她捏肩。
司笙笑笑地斜他一眼，先前的惱怒和清冷一掃而空，她手指撓了撓他的下巴，說：「我要跟她搞好關系，你先別戳破我知道一事。」
「……」
這一出又一出的，簡直令凌西澤啼笑皆非。
「你們倆……」
凌西澤神情一言難盡。
「嗯？」
凌西澤斟酌著評價：「很有情趣。」
一方為了接近未來兒媳，以全新身份靠近；一方分明識破身份，還要藏著掖著不戳破，按照對方的劇本走下去。
還真是天生一對……
不知道上輩子這二位是不是好姐妹。
電視里，陸沁一首曲子吹奏完，司笙拍了拍手，將凌西澤推開，爾後站起身。
「走了。」
她踩著拖鞋，站直身子，整理了下t恤。
凌西澤擰眉，「這就走？」
「氣還沒消。」司天仙耍脾氣時從來不藏著掖著，她非常直接地跟凌西澤宣布，「祈禱我這兩天萬事順利吧，不然周一可能很難給你好臉色。」
凌西澤：「……」
論女朋友生氣的千萬種方式？
*
司笙終究是走了。
適當鬧點脾氣，在司笙看來，沒什么大不了的。
受不了她的話，凌西澤就沒必要千方百計地將她追回來了。
回到家里。
司笙本以為蕭逆和司風眠跟以往一樣待在書房「拼命」，不曾想，二人卻連接著電視，正捧著游戲手柄，坐在地上玩游戲。
一片混亂的槍聲。
蕭逆玩得一臉淡定，連一根頭發絲兒都透露著「大佬」的氣魄。
司風眠玩得滋哇亂叫，「哥！」「哥哥哥——」用一個字，喊出了各種花樣，每一種稱呼都配合著他的情緒和表情，表達出不同的意思。
司笙覺得驚奇。
「姐。」
蕭逆第一個發現司笙，並且第一時間打招呼。
沉浸在游戲里的司風眠，直至聽到蕭逆的聲音後，才轉移視線，注意到司笙的存在。
「姐！你回來啦？」
對司笙的出現，司風眠先是驚訝，隨後，有那么點心虛。
驚訝是覺得司笙會待在隔壁過夜，沒想到司笙沒待多久就回來了。
心虛是——
玩游戲被現場抓包，有點怵。
雖然知道司笙開明，應當不會在意他玩游戲的事，但因曾在家時被章姿管得死死的，除了學習和特長，章姿覺得「不學無術」的一概不准碰，所以這種「被抓包的心虛」，純粹屬於潛意識的心理活動。
「嗯。」司笙頷首，抬步就想走，結果見司風眠的視線一直黏在自己身上，不由得頓了頓，一掃電視屏幕，擰眉提醒，「別看我，好好玩。」
「……啊？」
司風眠驚了驚。
催、催他好好玩游戲？
縱然料到司笙不會在意，但沒想司笙還一副「挺欣慰」的樣子，司風眠驚訝了好一會兒。
直到蕭逆催他，他才回過神，拿起手柄繼續玩。
有一段時間，完全不在狀態。
司笙在沙發上坐下，翹著腿，盯著他們玩了會兒，又掏出手機，無聊地擺弄各種游戲軟件。
最近沈江遠懈怠了，沒給她推薦什么好玩的新游戲。
上次跟她推薦的，還是一中學生做的「迷宮」。
她百無聊賴地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