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他足夠風趣,我足夠無聊(1 / 2)

司笙在下半夜被渴醒了。

微眯著眼,司笙翻了個身,想推醒凌西澤去給她倒水,結果手一摸,卻摸了個空,隔壁空盪盪的,一片涼,什么都沒有。

司笙眼睛倏然睜開,睡意一點點被驅盡。

嗯?

雖說周末她為了給蕭逆一個寧靜的早晨,來凌西澤這邊霸占主卧,再把凌西澤趕去側卧。但是,凌西澤每每只會在隔壁睡一會兒,然後就會偷摸著爬上床。司笙半夜醒來,總能一睜眼就看到他。

手肘一撐,司笙盤腿坐起身,眯眼抓了抓頭發,靜默片刻後,她掀開毛毯起身,踩上拖鞋走出卧室。

倒了杯水,司笙仰頭剛喝一口,隱約聽到書房里敲鍵盤的動靜,微怔,趿著拖鞋往書房走,握上把手就將門推開了。

光線通過敞開的門縫落到眼里,司笙下意識閉了閉眼,旋即睜開,見到凌西澤仍坐在電腦前,卷著衣袖,露出線條流暢的手臂,修長的手指敲著鍵盤,節奏平穩,但某一刻頓住,兩道視線打過來。

「還不睡?」

司笙出聲問著,抬步走進門,沿著一條被騰開的道,一路來到凌西澤身邊。

她將水杯放到桌上。

「過兩天出差,得快點弄好。」

順其自然地拿起水杯,凌西澤說完,就微微仰頭喝水。下頜弧線綳直,往下沿著脖頸線隱入衣領,喉結輕輕滑動著,莫名惹眼。

司笙看得愣了下,回過神,提醒他:「我喝過的。」

空杯放一邊,凌西澤笑笑地捏起她的手,說:「不嫌棄。」

他不嫌棄,司笙自是無所謂。

她抽出手,挪到凌西澤身後,雙手搭在他兩側肩上,給他捏了捏,「不能回來弄?」

「出差時間比較久,回來還得調試,怕時間不夠。」

一直在寫程序,凌西澤一夜沒說幾句話,聲音略微沙沉,在靜謐的夜里頗有質感。

「哦。」司笙一俯身,環住他的脖頸,下顎抵在他的發間,「下周錄綜藝,沒幾天就要進組了。你什么時候回來?」

抓住她的手腕,凌西澤沒抱希望,單純戲謔地問:「舍不得我?」

「啊。」

無疑是應了。

坦誠又直接,輕描淡寫,毫不遮掩。往往在這種時候,又特別戳人,心尖一下就軟了下來。

凌西澤一顆心被她攪亂,微微仰起頭,對上她沉靜的眼眸,一本正經地說:「馬上推掉工作。」

「滾啊你。」

下頜微抬,司笙噗嗤一笑,用手指去戳他的腦袋。

不至於成天跟他黏在一起,但每天抽出點時間跟他待著,是司笙最輕松自在的時候。

這男人不算風趣幽默,還愛捏著分寸懟她。偏偏,她多看一眼,就多喜歡一分。

司笙是個沒有手機電腦依舊能活得自在的人,但是,自從跟他交往後,拿手機的次數多了不少,出門必帶,有點有趣的、想說的事,肯定會第一時間想到他。

十天半月跟他見不著,倒也沒什么。不過一進劇組,時間上就沒那么自由,凌西澤又非得玩地下戀,怕是想見個面都為難。

「得出去小半個月……」凌西澤輕笑一聲,爾後問,「你周幾錄制?」

「周六。」

沉吟了下,凌西澤想了下行程,說:「我抽空回來。」

「我錄制綜藝,你回來有什么用?」司笙莫名其妙。

「沒解開你師姐機關的話,你可能需要安慰。」凌西澤斂起眉目,正色道,「有人抓著這機會趁虛而入,我就虧大了。」

司笙驚奇,「我會解不開?」

「萬一呢?」

「不存在這種萬一。」

司笙一句話封死了這種可能。

這事,擱別人身上,司笙還真不敢說大話。——萬一有什么隱秘的機關術家族,沒准真會被打臉。

但她和冬穎一脈相傳,不算知根知底吧,對方的套路還是清楚的,何況是簡單的節目錄制,無法發揮出幾分功力……她要解不開冬穎的機關術,百年後都沒臉去見易中正。

被她噎了噎,凌西澤故意思考片刻,逗她:「那我還要不要回來?」

「要。」司笙捧起他的臉,往上一抬,自己低著頭,跟他四目相對,警告道,「放我鴿子你等著瞧。」

凌西澤清澈地眼里漾著笑,淺淺的,一圈圈地盪開,特別勾人。他卸下防備笑的時候,松散又慵懶,總讓人難以想到久經商場的某位沉穩霸道總裁。

這種狀態,只有司笙能見到。

想寵他。

司笙忍不住抹了把他的臉。

真是受老天眷顧的人,熬了一夜,皮膚一點都不油膩,仍舊是清爽干凈的。

「不敢。」凌西澤啞著嗓音,抓住她的手,唇角掛著很淺的笑,「乖,去睡覺。」

司笙揚眉,「還有一個小時天亮,陪你好了。」

現在四點不到,平時五點左右天亮。司笙熬夜慣了,沒有勸人早睡早起的習慣,但陪人熬夜的事,倒是有一定經驗。

「你做什么?」凌西澤問。

要是吹竹笛的話,那還是算了,他怕當場自閉。

讀出他的心思,司笙又好氣又好笑,在他頭頂搓了一把,無語道:「看書。」

「……最近看什么書?」

其實以司笙這種不務正業、半路休學的經歷而言,看書真的挺有違和感的。偏偏司笙上大學時喜歡待在圖書館,就算到現在,凌西澤去隔壁找她,偶爾會見到司笙待在書房看書。

有時候是看漫畫書,有時候是看文獻資料,有時候是看人物傳記,總而言之,還挺雜的。

司笙擰擰眉,「要死了,得研究風土人情和地質結構。」

聽得出她語氣有幾分不情願,凌西澤納悶,「看那些做什么?」

「工作。」

「演戲?」凌西澤微怔。

「向導,給人一份行動攻略。」司笙想著欠下的人情,忍不住抱怨幾句,「董其昌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我一介武夫,還得啃書,絕了。」

「……」

凌西澤沒憋住,聳著肩膀兀自樂了。

「笑什么笑。」

司笙沒好氣地揉著他的頭發。

頭往後一仰,凌西澤瞧著她,實誠地說:「我一直覺得,你是做那種刀口舔血的活兒的。畢竟是一方霸主。」

結果,啃書?

「……」

一拍他的腦門,司笙不跟他計較。

她有架子在,江湖人的事,不適合跟他講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