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事。」
視線定了兩秒後就收回,司笙輕描淡寫地說著,沒將這個當成大事。
蘇秋白微頓,心想司笙還挺能裝,心里大概怕死了,面上卻表現得毫不在乎。
沒有當面戳破,蘇秋白只是低眉斂目,淡淡地說:「我去找師父道個歉。」
看模樣,像是有幫忙承擔的意思。
直播觀眾:
【這么看,蘇秋白還挺好的。是個好師姐。】
【謎之操作,看不懂了。她們倆不是不和嗎,相愛相殺?】
【司笙的反應讓我覺得摔碎那玩意兒沒幾個錢,蘇秋白又讓我覺得這玩意兒價值連城。有識貨的大佬說一說具體價格嗎?】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那樣。如果是的話,蘇秋白段位還挺高。】
【段位高能高過司笙?司笙要是沒段位的話,能反復打臉各行各業全國觀眾?媽的我現在一看到司笙就臉疼,上帝之女果然沒假。】
......
司笙挑眉,看出她是想將事情捅到林羿那里,無所謂地說:「隨便。」
東西在鏡頭前摔了,肯定是瞞不住的,只能及時告知林羿衡量價格再行處理。
其實這會兒節目組挺想中斷直播的,但看到光速上漲的百萬觀眾,又考慮到節目的權威程度,現在掐斷直播影響肯定不好,只能繼續直播著。——可憐節目組,諸多應對方案里,壓根沒考慮到摔碎古玩的事。
找到林羿的時候,林羿正在廚房煎燒餅。
「又來?」
在廚房門口聞到焦味,司笙皺起眉心,張口就帶著點針對的意思。
——完全沒有摔壞古玩的心虛。
「就靈光乍現,想到個新調料,試試。」林羿端著一盤沒掌控好火候的燒餅,還理直氣壯地反駁,「我創意多怪我?」
「......」
司笙只覺得胃疼,手下意識放到腹部,摁了摁胃。
林羿問:「都看完了?」
「差不多。」
「哦,」林羿頷首,「那出去吧,油煙機不好,廚房味兒太嗆了。」
司笙轉身想走,但蘇秋白卻上前一步,說:「林教授,有件事想跟你說一下。」
林羿看了她一眼。
「是這樣的,」蘇秋白垂著眼眸,先是看向司笙,然後才目視林羿,解釋,「剛剛我們逛書房的時候,不小心將一件玉雕碰倒摔碎了。我們也不知道價值,這個事您看怎么處理?」
說著,蘇秋白攤開一張手帕,將幾塊碎掉的玉雕露出來。
林羿看得直皺眉,語氣微涼,「誰摔的?」
蘇秋白沒說話,但余光卻瞥向司笙,低眉時,唇角輕輕勾了一下。
「我。」
司笙淡定接話,倍兒理直氣壯。
抬眼瞪過去,林羿沒好氣地呵斥:「送我又砸,錢燒得慌?」
「啊。」
司笙敷衍點頭。
林羿清心寡欲一人,不喜歡收藏古玩,書房里所有的古玩,都是司笙嫌空盪盪的,找來做裝飾的。
當然,送給林羿的都是真品。
因為跟宋爺爺耳濡目染,司笙稍微能鑒定一點古玩,加上段長延家就是開古玩店的,偶爾看到好的就想入手。結果在外時被傳出「喜愛古玩」的喜好,有些想請她幫忙的,就四處搜羅古玩送給她。
其實不一定都是真的。
司笙照單全收。
收了給段家鑒定,真品要么送人、要么放著,贗品一般扔了,有仿得不錯的,也收著。
但送人的話,只要不是存了坑人的心思,司笙都會選擇真品。
林羿指了指她,挺氣的,但一扭頭,就跟節目組的人道:「沒什么事,書房那些古玩都是我這小徒弟送的,她愛砸就砸。」
節目組:「......」
蘇秋白:「......」
直播觀眾:「......」
【我現在抱司笙粑粑的大腿還來的及嗎?】
【我不求林大師那樣一書房的古玩,只要一樣就行,真的,就一樣。】
【她笑容僵了笑容僵了,蘇秋白人設這次真的崩大發了......】
【參加這個節目......哦不,同意這次直播,就是蘇秋白最大的錯誤。女神『見光死』啊,我只愛女神清高冷漠的人設。】
......
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僅沒有坑到司笙,反而讓司笙在全國觀眾面前「炫富」一把,還展現出司笙和林羿不一樣的感情,蘇秋白心有不甘,卻只能暫且收斂,省得一再敗壞自己在外界立起來的人設。
看完院落,司笙又帶他們去附近山上、田地轉悠一圈。
秋季的水稻都收割了,但地里還有菜,山上除竹林外,還有林羿兩年前種的果樹,如桃樹、梨樹、獼猴桃、黃桃、李子、葡萄藤等等。這偌大的山頭,都是林羿花錢買下來的,獨屬他一人。
雖然隱居山林,但無疑是靠鈔票堆積起來的,絕非一般鄉下人有資本做到。
直播觀眾土撥鼠叫個沒停,嗷嗷的,直嚷嚷林羿缺不缺個孫媳婦or打雜的or燒餅學徒......
司笙和林羿對此事一無所知。
蘇秋白表現得中規中矩,還秀了一把古詩詞文化功底,吟唱幾首詩詞,出口成章,贏得一個「才女」的名聲。
帶著逛了近兩個小時,司笙盡量不讓氣氛變得枯燥,爭取多說一點話。直播間的觀眾人數瘋狂增長,等下一個「聽林羿講國樂」的環節開始時,司笙成功為林羿贏得了千萬粉絲。
林羿一躍成為老一輩國樂大師中的網紅級別人物。
【我是聽說司笙在才來的。這位老先生是誰,好仙風道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