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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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神父,我有罪。」

「我犯了滔天的罪。」

奇異地,雅瑟不可自抑的聯想到女人,她也是,用著這般如夢似幻的聲音在說話。

如此優雅,如此鼓動人心。

當他們穿過長長的紅色走道向告解室走去,神父幾乎可以想見男人帶著詭異的神情,如鷹般的具侵略的黑眸正牢牢的盯住自己。之後兩人默默的走進內室當中,暗色的昏黃光暈充斥了半邊空間,一旁高高的窗欞遠遠看去,還有層金黃的薄霧遼遶著,讓這一切,瞬間迷離的像置身在一個幻境里。

裊裊香氣下,神父捧著那本紅色本的聖經。

「說吧,這次來,你准備向主懺悔什麽」

透過那薄板阻開了兩人完全面對面的尷尬,透過那板上的小口,他卻看不見另一頭,在隱晦不明之間,男人又是何等桀然之情。

神父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這次男人的出現,已是注定了他生命中不同正常的劫難至──

接著,他又說:「我等皆是上帝的孩子,不論如何,他會寬恕孩子的罪。」

習慣的開場白,從最初到現今,他一如以往,感受到自己的對神之愛,虔誠之心。

就在他自以為能壓下那些紛亂的惡夜,偏離正軌的欲念,回到平靜詳和的生活時。

男人低低的聲音終是再度響起,語調如吟如唱。

幽幽然間,神父竟嗅得噬血吞食的邪惡感。

「神父,我身陷在索多瑪城里,從未出逃過。」

神父一愣。

不明白為何他要提起那萬惡之都。

「我殺了我的兩個親大哥。」

「只因他們在我十歲開始,不停的奸我。」

神父的心靈瑟縮了一下。

他完全無法想像,為何男人的口吻中,有著說不出的歡快感。

「神父,你了解嗎」

不。

不,他當然不了解。

永遠不能了解──

多可怕的字眼。

不自覺地,他在心底默默吟了主之名。

男人再說:「是了,神父,你是這麽品高潔的人,當然不能理解。」

當他說到品高潔四個字時,神父心一刺,幾乎以為這男人已看穿了他的一切。

「今日所作的事乃得償還昨日造成的果」

「神不斷的賜予我們艱澀的試煉,乃是要我們能更堅強的心智」

「是嗎」

「那麽,為什麽當我的二個哥哥們把我鎖在地下室里,看著他們的同窗好友一個個像豬狗不如的東西輪上來戳入我的屁股,壓住我的勃起,將我的嘴巴接過他們惡心的小便,您的耶和華,為什麽不來解開我這長達八年的虐」

「我想死時,他在哪里」

「我被這樣慘無人道的對待的如狗般低賤的活著時,他又在哪里」

神父瞠大了眼,「不,神愛世人,不分貴賤親疏,失樂園能夠證明,他的所作所為並不是我等俗輩可以企及,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堅定跟隨他的道路,直到再度回到他身邊為止。」

「真的是這樣嗎」

男人掃過來的那眼,血紅得似要噴出水來。

惡狠狠的,他說:「我曾經,很仰賴的──您那親愛的耶和華。」

「可是,等到我親自手刃完我的親哥哥們後,那天起,我就再也不信他了。」

「當我用盡各種方法去玩弄他們的體,凌虐他們的意志,一刀一刀,一次一次,我用喂過興奮劑的畜生們上了他們的屁眼,再用錄影機放給清醒後的他們看,再分別把他們的腳筋弄斷再接回,再弄斷再接回──瓦斯槍燒灼得不是那體上的痛,而是狠狠的將他們身為人的尊嚴徹底毀壞。」

「這些事,我只不過是把以往的債都還回罷了」

「直到一個最後已經瘋顛,成了個理智全失的野生獸,看到來者就要撲上撕咬另一個則受不了持續的被狼犬玩弄,整整十二個小時後,他拿過熾燙的燈泡,直接往嘴里吞──窒噎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