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自己家里一分錢不掙,也要讓對方沒有生意可做。
就算是造福鄉里鄉親了。
蘇老太冷哼一聲,看著鳳娟說,「你們這個想法非常的好,等建業回來了,我給你們燉大骨頭吃,犒賞你們。」
鳳娟就笑了,「這都什么跟什么呀,我們都氣不過,才這么做的。」
鳳娟說著又嘆口氣,「本來張二哥和建業是想要偷偷學學人家是怎么做的,可那家人雞賊的很,防人防的厲害,我們找不到法子去學。」
提起這件事情,她還有一點不高興。
人家偷了自己的技藝,可自己卻找不到人家的技巧。
她只恨他們做生意的時候,沒有防備之心,就被人直接學去了。
鳳娟想起來還是一陣惱怒。
所以不管做什么事情,生意也好做人也罷,都是一樣的道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以後做手抓餅,也要防備著人家偷師呢。
算是買了個教訓吧。
鳳娟輕輕嘆口氣。
貝貝沒有說話。
冰糖葫蘆這件事情,確實讓人生氣,不過也算是因禍得福了,讓鳳娟的目光放在了別的生意上。
如果不是冰糖葫蘆出事了,她肯定還是死守著,覺得賺的錢已經夠多了。
貝貝很明白這年頭人的想法。
守成為先,不敢闖盪。
這也是為什么,改革開放初期出去闖盪的人,大部分都成功了,可還是有那么多貧窮的人。
因為不敢闖,不敢干。
否則至少一個富裕的中產家庭,總不是一件難事。
貝貝沒有說話。
在她的思維里,冰糖葫蘆的事情,已經翻篇了。
接下來是手抓餅的天下。
蘇建業和張二哥操作一通之後,就算是報復了,沒有必要再惦記著,給自己找不愉快。
接下來的日子,鳳娟對葉小松可以說是非常好了,好的連貝貝都有點吃醋。
至於蘇靖南和蘇靖北,時常懷疑葉小松才是她親生的。
而且說好了臘月十三十四回來的蘇建業,到了臘月十八也沒有消息。
連蘇老爹都從鎮上回家過年了,蘇建業都沒有回來。
蘇老太和鳳娟擔心的厲害。
在蘇老爹回來之後,家里的孩子有人看了,鳳娟就騎上自行車,去了縣城。
一家人都心浮氣躁的。
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都這么久了,怎么人還沒有回來。
他們家的人一整天都團團轉的,等著鳳娟帶消息回來。
葉小松不認識蘇建業,也被這焦急的氣氛感染了。
但他畢竟是個懂事乖巧的孩子。
這會兒臉上也沒有焦急的神情,只是拉住了貝貝的小手,「妹妹不急,叔叔不會有事的。」
貝貝說,「我爸爸肯定沒有事啊。」
她低頭看了看葉小松的爪子,抽了抽唇角。
現在的小男孩怎么這樣,上來就拉人家的手。
貝貝抽出自己的手,小聲問,「葉小松,如果有人學你們家的東西,搶你們家的生意,你會怎么辦?」
葉小松想也不想地回答,「搶回去啊。」
「如果搶不回去呢?」貝貝小聲問。
「我爺爺說,只要肯下本,沒有搶不回來的東西,實在搶不回來,寧可毀掉,也不能讓心思不正的人得到。」
葉小松想想自己爺爺說過的話。
「爺爺說,心思不正的人,得到了財富,說不定會做壞事,可是如果沒有這樣東西,壞人沒有財富,也算是造福於民了。」
這段話葉小松記得很清楚。
因為他一直覺得很浪費,於是爺爺就這么說。
而且那時候爺爺的表情很奇怪,他覺得似乎還有別的意思,可是卻想不明白。
貝貝眨眨眼睛,認同地點了點頭,「你爺爺說的有道理,葉小松,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我家是做生意的。」葉小松說,「我姥姥姥爺是公職人員。」
貝貝咋舌。
這是一個官二代和富二代的結合體啊。
哦不,官三代和富三代。
家里肯定很有錢了。
果然有的人,生下來就站在人生巔峰,羨慕都沒得羨慕。
貝貝嘆了口氣。
葉小松疑惑地看著她。
「你家是不是很有錢?」貝貝小聲問。
她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見四周除了他們兩個,別人都在各忙各的,才敢問出口。
「什么?」葉小松一臉困惑,「我……我也不知道啊。」
貝貝默默閉上了嘴。
這個反應,肯定是有錢的,絕對沒錯了。
因為沒有錢的人家,小孩子從小就經歷了想買什么都買不起的事情。
肯定不會露出這種表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