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方靜宜(1 / 2)

那雙眼如墨,微微曬黑的漂亮臉上微微變色。

「原來是你,」女人瞧仔細了吳友德,終於想起來這個人是前天奪了她副官馬鞭的人,硬聲道,「你以為殺了我,就萬事大吉了嗎?」

「不殺你,我就能好得了?」吳友德摸摸腦門上的裹布,「你們當官的尿性,我清楚的很呢,老子搞死你一了百了,真有麻煩了,天大地大,老子哪里不能去?」

女人被邱武的大手卡的越來越不能吸氣,兩只手使勁的掰著邱武的手指,好為自己的脖子爭取一點空間,但是發現無論如何都掰不動,皆是徒勞,便上氣不接下氣的道,「我在....每條路上.....有.....記號,我死了.....會有人找到這里.....」

邱武單手捏著她的脖子緩緩地把她舉起,笑嘿嘿的道,「謝謝你提醒,你們這些年還是沒有長進,十年前是箭頭做標記,十年後還是這樣。

很令我失望。」

她可憐的像個小雞仔,雙腳離地,自己又捶又打又掐,無論如何使力都無法掰開邱武的手。

讓人心驚膽寒的是那手指像鐵一樣,冰涼,堅硬。

紀墨迎上了女人的眼神,看著她逐漸漲紅的臉,跟金魚一樣鼓出的眼睛,還是忍不住道,「邱哥,放下她吧,她對我沒有惡意。」

邱武望向吳友德。

吳友德道,「怎么跟你說來著,不要有婦人之仁,你一個人倒是無所謂,我跟老邱拖家帶口的,不能讓媳婦孩子跟著冒險。」

紀墨看著眼睛越來越鼓出的女人,真怕馬上斷氣了,急忙道,「先放下來,我們再談好不好?」

吳友德抽出來煙鍋子,裝上煙葉,在桌子上敲敲,壓勻後點著,吐著煙圈,不緩不急的道,「老邱,你說咋辦?」

邱武徑直把女人甩了出去。

女人噗通摔在地上,頭發凌亂,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哼哧,哼哧,不易察覺的小雀斑在臉上不停的跳躍。

紀墨看著很解氣,臭婆娘,終於有報應了吧!

但是還是用平靜的語氣對女人道,「咱們什么仇什么怨的是不是?

沒必要這么死磕,我的意思是我跟我這倆朋友好好商量一下,怎么放你走,而你得想個辦法,怎么樣才能讓我們相信,放你走後,你不會報復我們。」

「要殺就殺,痛快點。」女人的眼睛好像要噴火似得。

「你這女人好賴話聽不懂呢?」紀墨無奈的道,「你有父母吧,你出意外的話,他們會不會傷心,白發人送黑發人,多難過啊,所以別動不動就死什么的,咱們沒仇,你我都是受害者,明白沒有?

死在我這里你冤不冤?」

女人喘息一會,最後還是站直了身子,揉著紅腫的脖子冷聲道,「你有這么好心?」

紀墨道,「我好心不好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個世界很美好,我想腳踏實地,每天都能聞到泥土的氣息,濕漉漉的青草味,還能看到那無邊無際的田野。

我想,別人的想法都跟我差不多,活著多好啊。

所以,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沒有權利去剝奪另一個人的生命。」

女人愣了愣神,不再看紀墨。

而是望向個子不高,也不壯實的邱武,她想不到自己會在這樣一個不起眼的男人手里走不過一招。

「你在軍隊里待過?西北軍?」

女人想,不然怎么知道西北軍的標記呢?

邱武道,「我只是一個種田打獵的庄稼人。」

女人想反駁,但是還是忍住了,他想起了那堅硬如鐵的手臂。

紀墨眯縫著腫脹的眼睛,終究不耐煩了,嘆口氣道,「說句話吧,到底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