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人丟了(1 / 2)

「城里著火了,」岑久生喃喃道,「不知道掌櫃的他們怎么樣呢。」

紀墨道,「那么多人在一起,應該不會有事吧。」

他得多閑才會關心梁啟師這些人,他主要是不放心殷悅和剛剛說過話的九姨太,這么漂亮的人兒就隨便的香消玉損,未免太可惜了一些。

但是,英雄救美的膽量他又沒有。

自己在這里躲著就夠他受得了。

岑久生道,「不敢說,除了掌櫃的和老行頭能頂事,剩下的全是老弱婦殘和酒囊飯袋,能有什么用處。」

「你們掌櫃的身邊有人手可用嗎?」紀墨不問,也知道酒囊飯袋說的是誰,除了朱家和何家那些公子哥,還能是誰?

岑久生道,「除了他和太太,身邊只留了一個老媽子,一個小丫頭,哦,對了還有二掌櫃的王來成也在,專門幫著跑外面的事情。」

紀墨道,「這人肯定留的少了,早知道也該讓你留在那邊的。」

岑久生道,「才不會呢,一晚上三塊大洋,誰能舍得花這個錢給伙計住?

我們掌櫃的就覺得那邊高檔,附近左右全是警察,安全著呢,誰能想到會打仗。」

紀墨張望一圈後道,「我記得來福和趙貴那幾個也來這邊住了吧?」

「就在邊上,我們還是一起跑出來的。」

岑久生站起身喊道,「來大爺,趙大爺,你們擱哪兒呢,我岑久生,跟老疙瘩在這。」

大家躲在山上,除了敢點個煙,沒人敢照火把,拿煤燈。

此刻漆黑一片,誰也看不見誰,他也就是純屬瞎喊。

但是,沒多大會,擁擠的人群中發出了尖叫聲,從里面鑽出來兩個胖嘟嘟的腦袋,一個是來福,一個是趙貴。

趙貴道,「老疙瘩,你們沒事吧?」

紀墨笑著道,「大家都沒事,就你倆?」

跟梁啟師一樣,何家和朱家除了家里人在酒店,剩下的伙計和護院都是住在貨棧的。

現在卻只有這倆管家,不對勁啊?

來福搶話道,「誰知道都跑哪去了,我倆聽人喊打仗後,就跟著大家伙一起往山上來,其他人一個都沒找見。」

紀墨笑著道,「瞧瞧這事鬧的,那你們不去酒店那邊看看?

兩位老太爺年齡大了,身邊不能少人照應吧?」

來福道,「這會黑不溜秋的,誰能看見誰,根本看不見路,還是等天亮再說吧。」

紀墨心下了然,都是聰明人,沒有一個肯為主子去獻身的。

趙貴道,「就是有點奇怪,這會除了西北軍還有誰能跟北嶺這么硬來呢?」

岑久生道,「西北沒海軍,要打也是路上來。說不定是別處來的。」

趙貴道,「你懂個屁,西北省是有海外屬地的,養兩支艦隊那不是很正常嗎?

怎么就不可能是西北軍了?」

「海外屬地?」紀墨詫異的道,「西北省不是內陸省份嗎,怎么會有海外屬地呢?」

而且,他也不知道趙貴口中的「海外」的概念跟自己腦中的概念一樣不一樣。

趙貴道,「武帝時期,開疆擴土,三征扶桑,鐵騎所過之處,皆為王土,戰功赫赫。

只是武帝過世以後,各省份瓜分了扶桑,西北省盡管是內陸,還是拿到了琉球島。」

「扶桑?」紀墨都要嚇尿了。

這武帝還是人不是人?

這貌似是把日苯給拿下了?

趙貴望了望山下,最後還是忍不住把煙鍋子給點著了,嘆口氣道,「是啊,不過這些年各省份不能團結合作,互相都有嫌隙。

所以扶桑人就利用了這一點,現在也不安分,正在鬧獨立呢,前些日子,從報紙上說有激進分子刺殺中央委派在扶桑的督軍。

督軍命大,沒被炸死,大肆搜索刺客,結果刺客跑到西北省屬地,西北省一問三不知。」

紀墨道,「這是窩里反?」

來福道,「那可不是,自己人跟自己人鬧,讓外人撈便宜,聽說扶桑在北部的獨立軍都有七八萬人了,眼看就要成氣候。

到時候啊,看看誰能笑的起來。」

紀墨聽得目瞪口呆,他的三觀再次被刷新了。

他對這位武帝的敬仰之情是真的猶如太平洋的水滔滔不絕......

岑久生嘀咕道,「我怎么就沒想到呢,西北省是有屬地的。」

趙貴不屑的道,「你這小屁崽子才吃多少飯,走多少路,別以為闖盪這么幾年,就什么都知道了,差遠著呢。」

岑久生被擠兌的不吭聲。

在見識上,他好像確實不如趙貴。

趙貴幫著何家跑商行跑了有整三十年。

而他岑久生現在還不到三十歲。

紀墨接著問,「那西北軍怎么就突然打東方港呢?」

趙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再說是不是西北軍也沒人確定呢。」

紀墨正失望的時候,黑暗中有人道,「是為了出海口。」

紀墨聽這聲音就在他邊上,便點著火柴,笑著道,「兄弟,往這來坐坐,一起抽根煙。」

在微弱的火柴棒子即將燒完的時候,他看到了來人的長相,三十來歲,高個子,光頭,黑臉,濃眉大眼。

「來一根?」紀墨說話的同時,感覺到瘸子貼在了他的左側,渾身緊綳。

「我不抽煙,謝謝。」男人拒絕了紀墨遞過來的煙,挨著他的對面盤腿坐下。

「兄弟,貴姓?」紀墨掏出來一根煙後,把煙盒還給了邊上的岑久生,「我叫紀墨,紀律的紀,墨水的墨。」

「簡忠。」男人答的很簡潔。

紀墨好奇的道,「你剛才說的是什么出海口什么的,是什么情況?」

簡忠笑著道,「我也只知道一點情況。

這些年海貿獲利豐厚,而西北省因為處於內陸,自然撈不到其中的好處,與其他沿海各省份的差距是越來越大了。

方靜江一代梟雄,自然不能坐視不管,他們需要一個出海口。

先是以金礦的名義收了大東嶺,而大東嶺的幾個港口基本都在北嶺省的手里,他們與北嶺的這一戰是不得不打的。」

紀墨再次聽見「方靜江」這個名字,感覺很怪異。

明明西北省的最高首領是陶繼山!

為什么大家都喜歡提方靜江呢?

而且,他終於似乎好像漸漸明白了什么東西,西北省拿下大東嶺,不止是為了金礦!

紀墨道,「兄弟,你知道的真多,你是做什么的?」

簡忠衣服穿得破舊,但是這談吐又不是一般的苦力。

簡忠笑著道,「我以前是廟里的和尚,做和尚最多的就是時間,閑著沒事就多看書打發時間罷了。

前些日子,西北與北嶺打來打去,廟塌了,我這和尚便也做不得,只能還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