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這死作的,嘖!(1 / 2)

「隊長,有新兵鬧事!」

門外響起的,是狄海的聲音。

他不是教官,不可能去阻擾新兵,自然只能當跑腿的來通風報信了。

赫連長葑微微低頭,朝窗外看了兩眼,瞥見那愈發遠行的身影,停頓片刻後,便收回了視線。

離開窗外。

赫連長葑回到辦公桌前,將放到抽屜里的鑰匙拿了出來,緊隨著朝門口走去。

開門。

門外站著兩個人。

狄海,還有剛闖進來、順帶鎖門的呼延翊。

不知聽呼延翊說了什么,狄海呆滯地睜著眼,滿臉的懵逼。

呼延翊則是靠在門邊,雙手環胸,神情冷漠,仿佛一切都事不關己。

赫連長葑也懶得追究他。

「怎么回事?」

臉色微微一沉,赫連長葑直接朝狄海問道。

狄海面向他,眼珠子轉了轉,特地在赫連長葑辦公室里掃了一圈,想要看看隊長「金屋藏嬌」的人兒。

可——

半個人影都沒看到。

估計是藏起來了。

心里暗自嘀咕著,狄海稍稍一想,便回答道,「情況我也不大清楚,是松康讓我過來跑腿的。他讓我告訴您,席珂和聶染打起來了。」

這么說著,狄海心里甚是無奈。

唉。

原本,陸松康似乎是自己來通知的,半路上遇見了副隊呼延翊,便讓呼延翊順帶去通知一聲。

沒想——

半天沒等到人。

於是,只能派狄海來跑腿了。

「哦。」

聽得狄海說完,赫連長葑極其冷淡地應聲。

「……」

成功傳達了信息的狄海,竟是沒有半點成就感。

怎么就——

那么失望呢?!

「讓開。」

瞥了眼擋在前方的狄海,赫連長葑涼涼地開口。

不怒自威的語氣。

下意識地,狄海朝旁邊走了兩步,給赫連長葑讓出了一條道路。

並不急著走,赫連長葑頓了頓,抬眼掃向另一側的呼延翊。

「我不去。」

沒等赫連長葑主動問,呼延翊便冷淡地否定道。

眸光一冷,赫連長葑問,「鑰匙呢?」

凝眉,呼延翊抬眼,與他的視線對視。

聽得兩人的對話,感覺到那令人窒息的壓力,狄海悄無聲息地往後退了兩步。

隊長跟副隊談話,總是令人摸不著頭腦的。

而且——

會殃及無辜。

他必須降低自己存在感才行。

否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把鑰匙丟了,再去配一個。」赫連長葑聲音很沉,卻不容置否。

「看心情。」

呼延翊收斂了渾身的冷傲,但態度卻依舊很強硬。

赫連長葑收回了目光。

轉身離開。

狄海縮著脖子,心兒直顫。

……

順著喧嘩聲,赫連長葑來到操場上。

多數學員圍在那里看戲、全家、旁觀。

只有一個教官、陸松康站在旁邊,但卻沒有上前勸架的意思,反倒是饒有興致地遠觀。

意外的,本該走的遠遠的夜千筱,竟然也站在外面。

凝眉,冷眸,打量。

赫連長葑走近,就在夜千筱身側站定。

周圍的人,在看清赫連長葑後,皆是紛紛退散開來,個個眼神都警戒而又防備。

夜千筱瞥了他一眼,依舊悠然站在原地,並沒有避而遠之的意思。

而,人群讓開,視野也寬闊起來。

並非狄海所說的,除了席珂和聶染之外,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影——冰珞。

三個人纏打在一起,招招不遺余力,席珂和冰珞聯手對付聶染,硬是將先前跟席珂保持平手的聶染,逼地連連後退。

勝負已定。

「隊長!」

陸松康一臉諂媚地來到赫連長葑面前。

赫連長葑冷眼掃向他。

當教官的,就讓她們這么打?

「隊長,是這樣的。」陸松康瞬間慫了,放緩語氣朝他解釋道,「先是劉婉嫣被聶染打傷,席珂中途見到,便跟聶染打了起來。這個吧,兩人打得不分上下的時候,冰珞也加入了……」

「你倒是很清楚。」赫連長葑聲音猛地一涼。

「聽說,聽說。」

陸松康連忙否認道。

笑話!

隊長若是知道他一直在旁看戲,指不定怎么折騰他呢!

不過——

若說這戲,真挺好看的。

幾個女兵,格斗竟然這么厲害,估計半數以上的男兵,都比不過她們。

聽得他的解釋,赫連長葑周身的氣場,愈發的陰沉起來。

「我馬上去阻止!」

無奈,陸松康只得主動表態。

本想把這爛攤子丟給赫連長葑的。

畢竟,那個叫冰珞的,未免也太恐怖了點兒。

一說完,陸松康便拎著哨子進了「戰場」,而赫連長葑則是淡定地站在原地。

「你怎么看?」

偏了偏頭,赫連長葑瞥向夜千筱。

「她活該。」

眼眸深處一派平靜,可夜千筱的聲音,卻莫名地夾雜著寒氣。

她,指的自然是聶染。

她剛來的時候,劉婉嫣已經被易粒粒和端木孜然送去醫務室了,想必也傷的不輕。

劉婉嫣的個性她很清楚,雖然魯莽沖動,可貴在有自知之明,從不主動挑釁比自己實力強勁的對手。

恐怕是聶染對她懷恨在心,最後朝劉婉嫣下了手。

夜千筱不介意聶染向她出手,可將怒火轉移到他人身上,卻是懦夫的舉動。

「嗶——」

「嗶——」

「嗶——」

三聲哨聲連續響起。

陸松康繞到三人身邊,每人耳邊皆是狠狠一吹哨,硬生生憑借尖銳的哨聲,令她們就此老實下來。

「立正!」

往後退了兩步,陸松康忽然喊道。

三人先是一頓,隨後反應過來,身體下意識聽從命令,面向陸松康並肩排成一行。

整整齊齊的。

一個個的,面上沒有心虛悔改之色,有的是固執和倔強。

赫連長葑往前走了兩步。

「我允許你們打架了嗎?」

一字一頓地開口,赫連長葑的每個字,在這寒冷的天氣里,猶如凝結成冰塊一般。

落到耳里,冷入骨髓。

這是他身為教官的威嚴。

一出聲,周邊那些低低響起的聲音,都在頃刻間隱沒下去,再聽不到絲毫聲響。

「報告!」

席珂抬高聲音。

赫連長葑一個冷眼,丟在了席珂身上。

「沒有!」

神情冷靜,席珂果斷回答。

「是沒有。」

赫連長葑一字一字的重復道。

冷不防地,薄唇緩緩勾起抹輕笑,可落到他人眼里,卻莫名的毛骨悚然。

「陸松康!」

赫連長葑猛地喊道。

「到!」

上前一步,陸松康立馬應聲。

「身為學員,私自打架斗毆,怎么罰?」

緩緩問著,赫連長葑沒有回頭,視線掃過,盯著三個面不改色女兵。

她們早有被罰的准備。

既然都已經做了,求饒也沒有用,只能等待赫連長葑的責罰。

「關小黑屋一周!」

陸松康連忙回答道。

在這批學員抵達之前,他們這些當教官的,就在一起商量過如何處理有可能發生的情況。

打架斗毆,從來都不缺少,只是象征性的懲罰一下。

但,情節嚴重者,則是狠狠關個幾天。

在沒經過訓練的情況下,隨便往小黑屋里關,那可是極大的折磨。

「哦。」

赫連長葑涼涼地應了一聲。

站立著的幾人,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關小黑屋……

這並不是個舒適的懲罰。

「關黑屋浪費時間,」赫連長葑聲音沉穩,在掃了她們兩眼後,話鋒忽地一轉,「不如罰站吧。」

先前還站著不動的夜千筱,一聽他這閑閑的話語,頓時眉頭抽了抽。

罰站?

這天氣?

沒記錯的話,江曉珊當初站了兩個小時,就丟掉了半條小命。

「站多久?」

陸松康很快就接了一句話。

「六個小時。」赫連長葑的話語,不容絲毫的反駁。

「……」

陸松康忽的愣住了。

六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