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福伯伸手放在嘴邊『噓』了一聲,示意他不要說話,然後就拉著書旗到自己的房中了。
「師父,你怎么了?」
平時書旗都是跟別人一起叫福伯的,但此時他看福伯面色嚴肅,神情鄭重,便也緊張起來了,連對福伯的稱呼都改了。
福伯皺著眉:「大少爺失蹤了。」
「什么?」
書旗面色大變:「大少爺也是咱大京的守護神啊,裴家軍那么厲害,況且裴家世代為將,有自建的兵法,大少爺怎會失手?」
福伯又是一巴掌拍到書旗頭上。
「你亂說什么,我只說大少爺失蹤了,還沒說大少爺出事了……我派去的人,已經回來了,說大少爺根本沒去過邊疆……從帝都到邊疆,快馬加鞭,不過是七八天的時間,況且大少爺歸心似箭,一心想弄明白邊疆出了什么事,怎么會都一個月了還沒到邊疆?而且,邊疆那邊,好似的確出了問題。」
聽了福伯的話,書旗立即焦慮了起來,但他首先想到的,卻是:「無論如何,這事不能讓小少夫人知道。」
福伯點了點頭:「是啊,小舒若是知道,一定會更緊張,他都瘦成一把骨頭,再瘦下去,怕是也要有危險了。」
說著,福伯嘆了口氣。
嘆完氣,他又道:「不過,大少爺已經是裴家的最後一個存活者了,老夫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大少爺出事。」
「那……師父你的意思是?」
「我會讓影衛零零一易容成我的模樣,留在將軍府,與你一起照顧保護小舒,我自己則要重出江湖,去找幾個老朋友,尋找大少爺的下落。」
福伯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書旗沉默了許久。
他總算知道福伯為何半夜找他說這個了,這一刻,他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極重。
他咬了咬牙,點頭道:「師父,你放心的去吧,我會照顧好小少夫人的。」
書旗是個孤兒,被福伯收養教導,他自小被福伯灌輸了忠於裴家的思想,對裴家的忠心程度絲毫不下於福伯,不過,從他記事時起,福伯這個亦師亦父亦友的長輩都在身邊,如今福伯要離開,還讓他擔起責任來,他真的有些心虛,有些懷疑自己能不能行?
不過,不論如何,他會盡力的。
只要他還活著,他就會保護好顧望舒,保護好裴家的血脈。
福伯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從不自信到堅定,眸子流露出了幾分贊賞之色,點了點頭,嘴上雖沒說什么,但他對這個徒弟的感情也極深,也極其滿意。
「那好,我連夜出發,明日,影衛零零一,就會以我面貌出現,他已經在暗中觀察過我們大半個月,模仿我,應該不會有問題,但你還要幫著他,不要被小舒揭穿,有什么事,直接用我們門派密語傳信給我就好。」
「好的。師父,你出門在外,也要小心點,等找到大少爺後,就盡早回來。」
「我會的。」
福伯望著書旗的眼神閃爍著不舍。
從裴沐風出事之後,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離開將軍府了……他以為,有生之年,他再也不會離開將軍府了,卻想不到,現在,竟還是會離開。
這當真是世事無常,禍福難料啊!
第97章 到本王的地盤來
死人的情況,已經不止是宮里了。
整個帝都,都陸陸續續的,有人染上先是發熱,然後再嘔吐,重病纏綿病榻,再死掉的事了。
死那么多人,大京皇帝依舊病重,他之前是沉浸在悲慟當中,無心上朝理會大京事務。
而如今則是力不從心。
太後不得不挺身而出,讓當朝御醫挨個個皇帝和已經發熱的人檢查。
御醫卻是檢查都不敢檢查,只是顫巍巍的站出來道:「聽聞患者憎寒壯熱,旋即但熱不寒,頭痛身疼,苔白如積粉,舌質紅絳,微臣心中已有了判斷。」
太後揚眉:「哦?難道真如眾人說的那般,有邪物作祟?」
御醫搖頭:「非也,此乃瘟疫也。」
瘟疫?
太後大驚失色,繼而了然。
是了,這就是瘟疫的症狀,誰都知道,瘟疫有傳染性、流行性,且症狀相似,還與季節有關,而現在,正好夏季了……
太後想到那個傳染性,身體抖了抖:「太醫可有什么良策可解這瘟疫?」
站在殿下的幾個御醫互相看了幾眼,由之前那位御醫為代表,開口道:「瘟疫治以疏利透達為主,宜清瘟解毒,臣等還需仔細斟酌葯房,還請太後寬限幾日。」
「那現在要如何是好?」
「將染上瘟疫的人隔離開來,以防瘟疫擴散,另用蒼術、雄黃等煙熏室內,以消毒防病,平時注意衛生……臣等會盡快寫出葯方來。」
「好!那么你們快去研究葯房吧。」
等御醫離開之後,太後就立即將太醫說的吩咐了下去。
太子病逝的陰霾尚未離去,整個大京帝都,又因瘟疫而更緊張了幾分。
仔細想想,之前,大京皇帝遇刺就像是一種預兆,一個打開災難的閘門。
自那開始,整個大京就接連不斷的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