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赫連明峰一臉天使笑容,天真無辜的拿著刀子追趕他的畫面,現在他想想就覺得是滿臉的淚啊。
要是今個兒,顧望舒再給赫連明峰講個殺人的故事,赫連明峰會不會想體會一下殺人的感覺,進而將他給宰了?
只是想象一下,書旗就打了個冷戰,跟腳底抹油了一樣,哧溜一下就沒人了。
赫連明峰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書旗消失在另一個拐角處的衣角,他撇了撇嘴,覺得書旗真是無趣,一點都經不起玩。
還是顧望舒比較好玩。
想著,他臉上又露出了天真無害,無辜可愛的笑,蹦蹦跳跳的就進了屋。
顧望舒已經將茶杯蓋上,書本藏起,甚至是身上穿的衣服也是耐臟的深色衣服……昨日他穿著一件淺藍色衣服,剛從荷花亭里爬出來一身泥的赫連明峰抱著滴著淤泥的荷葉給他看的時候,激動的將站著淤泥的荷葉整個推到他懷里,瞬間,他就也跟個剛從泥池子里出來的一樣。
有個這么活潑腦袋又有問題不讓人省心的弟弟,赫連明昭平常的日子,到底是怎么過的啊。
從那日除此到善王府到現在已經過了兩三日……兩三日過去,顧望舒連赫連明昭一面都沒見到。
善王府和將軍府也有所不同。
將軍府不管是主人還是仆人,都極其的少,且心地純朴,但善王府卻有許多人,德公公自宮里跟赫連明昭到現在,自然不可能跟福伯一樣平易近人。
是以,顧望舒到將軍府後,會因為福伯的吩咐,被任何人都當做真正的主子看。
但在善王府卻不能夠。
不但沒多少人將他拿主子看,不少人看他的目光之中,也隱隱帶著鄙夷和嘲諷。
不少人都以為他是『母憑子貴』進了善王府的,況且,善王府之前那么多年都沒有女主人也沒有哥兒嫁進來,如今,竟被一個嫁了好幾次人名聲壞的不能再壞的哥兒捷足登先,這怎么能不讓那些個對赫連明昭心存想法的婢女和哥兒不厭惡顧望舒。
他們才不信赫連明昭是真對顧望舒有興趣才將顧望舒接進王府的……要真感興趣,赫連明昭不可能讓顧望舒進善王府都三天了,還不去看顧望舒一眼。
不過,顧望舒因為天熱甚少出門,而書旗和影衛零零一又保護的緊兒,所以顧望舒之前還不知道自己在善王府的處境。
這些事,顧望舒不知道,但裝瘋賣傻的赫連明峰卻知道的一清二楚。
「神仙哥哥,小七今天不要聽故事。」
赫連明峰一身白色衣袍,面容絕美無雙,比女子的還要精致漂亮,讓人看著就覺得非常的賞心悅目,再加上他那略微撒嬌,無辜可愛的模樣,真是讓所有人都拒絕不了。
顧望舒也是個喜歡美人的正常人。
況且,因為赫連明峰的智商問題,他對赫連明峰很放心,不怕赫連明峰對付他,算計他,所以,在赫連明峰面前完全不用防備,很放松。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可以展現出真正的自我。
在這個時空,他怕也只能在赫連明峰這個傻子一個人面前那樣無拘無束。
所以,他其實也很喜歡赫連明峰,喜歡跟赫連明峰一起玩。
「神仙哥哥,小七剛剛發現一群螞蟻在搬家,可好看了,我們一起去看吧。」
螞蟻……搬家?
顧望舒伸手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這個……小螞蟻既然要搬家,那它們就很忙,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它們的好。」
「也是哦。」赫連明峰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咬著手指皺起了眉,像是在為什么事沉思一樣。
這么大一個人了,還咬手指,若是別人做起來,肯定讓人覺得不齒或是做作,但讓赫連明峰這么一個漂亮的跟精靈一樣的人,粉色的唇咬著粉色的指尖,有說不出的美與可愛。
哎,他的外表,可真是得天獨厚。
難道,這就是別人說的,上天關上你的門,必然會給你打開一扇窗么?
想了一會兒,赫連明峰臉上又露出燦爛的笑:「沒關示啊神仙哥哥,我們可以不打擾小螞蟻,幫他們搬家啊。」
說完,不等顧望舒拒絕,立即拉起顧望舒的手腕:「神仙哥哥,來,跟我來……快。」
顧望舒見狀,也知道赫連明峰今日是不達到目的不罷休了,只得跟了上去,還好這家伙跑的不快,否則,以他有身孕的狀態,必然是跟不上赫連明峰的腳步的。
原來是善王府花園中的一個角落,不知道誰灑落些糕點在那里,引得一群螞蟻成群結隊的將那糕點往洞里運,這一堆螞蟻湊在一起密密麻麻的,看上去也很是瘮人。
顧望舒皺著眉,正想拉赫連明峰離開,卻聽到前方有兩個少女一邊修剪花草一邊抱怨:「那樣一個人盡可夫的賤人,王爺怎么就把他接進府了。」
「哪里是王爺接的,王爺根本就沒那心思,還不是他自己不要臉,讓自己的仆人硬是將東西搬到王府來,王爺不想理會他,才由著他住了進來。」
「真是的,以前見不到,還可以眼不見心靜,如今想到要伺候他,就覺得真不甘心,要是是堂堂正正的王妃也就算了,這樣一個人,哪值得我們費心。」
「說那裴將軍什么守護神,弟妹都明目張膽的勾引咱們王爺了,他都管不到,真是枉為男人。」
「這位說起來也是個人才,尉遲家那小姐先是被他搶了男人,後嫁給四王爺為妾又被他給弄的得了失心瘋,他搞完尉遲家,就來搞將軍府,那將軍府也就看著中用,最後還不是被他給紅杏出牆了嗎。」
顧望舒的臉色極其的難堪。
他一向知道自己名聲不好,在整個大京人的眼中,他就是一個活該浸無數次豬籠的妖孽,但至今為止,無論是跟裴行雲一起,還是為了腹中的孩子向赫連明昭臣服,他都不曾後悔。
他不介意這些人說他如何,但她們怎可因為他就妄自評斷裴行雲。
她們到底知不知道裴行雲為這個國家做了什么?裴家一脈一直忠家衛國,一個個的死在戰場上,而這些被他守護著的人呢?卻在他的背後說三道四。
顧望舒怒了。
他脾氣其實是很不錯的,也很能忍了。
這一刻.他卻不願再忍。
他也不管蹲在一旁興致勃勃的看螞蟻搬家的赫連明峰,直接抬腳走向那兩名少女:「你們聊的可真開心啊,方不方便告訴我,你們在聊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