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衣浩渺眼中閃過一道亮光:
「你說。」
這么多年,他一直沒能殺死段子聰,他也有些厭倦了,若不是有心底的仇恨支撐著,他早就放棄了。
能夠跟段子聰之間的事做個了斷,也是他所想要的。
顧望舒緊張的看著段子聰,希望段子聰不要想不開。
段子聰卻是認真的看著衣浩渺道:「你我武功相當,一個被稱作神醫,一個被稱作毒王,其實醫術也相差不遠……不如,我們就在武功和醫術之間擇其一進行比試,我若輸了,我任憑你殺死也不反抗,但你若輸了,以後就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衣浩渺想了一下點頭:「好。」
其實段子聰的這個說法,對他自己極其的不利。
段子聰若是贏了還好,若是輸了,便只有死路一條,衣浩渺輸了只是輸了報仇的機會,性命卻不會受到威脅。
段子聰的條件並不過分,段子聰這般說,衣浩渺自然沒理由拒絕。
而且衣浩渺也自信,他不會輕易輸給段子聰。
這么多年,他們師兄弟都沒有好好較量過,這一次,正好試試看到底是神醫厲害,還是毒王厲害。
「既然這場比試是由你發起的,那么,也就由你決定比試什么吧。」
段子聰早料到衣浩渺會這么說。
因為他知道衣浩渺的自信。
可惜,衣浩渺不知道,他得到長生寶典上面的曠世醫書之後,他的醫術更上一層樓,如今應是在衣浩渺之上。
段子聰嘴角微微勾起:「我選擇比醫術。」
「好。」
「怎么比?」
段子聰側首看了看身邊的顧望舒,對衣浩渺道:「我答應明日去楓林鎮酒肆客棧醫治幻劍樓樓主,不如等我醫好幻劍樓樓主之後再說比試之事。」
衣浩渺緊了緊握劍的手:
「你說的比試,不會是你的緩兵之計吧?你確定你不會在給幻劍樓樓主醫好病之後就逃掉?」
段子聰好看的桃花眼中盛著邪氣的笑:
「師兄信不過我的話,碧蕭就放在你那里做抵押吧?後日我們酒肆客棧見,如何?」
衣浩渺知道碧蕭對段子聰的重要性,他接過段予聰的碧蕭:
「好,本尊姑且就相信你一次。」
段子聰見解決了衣浩渺,便吹口哨招來剛剛受驚了的馬兒,翻身又上了馬,上馬之後朝顧望舒伸出了手。
衣浩渺似乎這時候才看到顧望舒,正巧在顧望舒將手搭到段子聰手上的時候,看到了顧望舒手腕上的花紋。
他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段子聰,你還真是不甘寂寞……不過,這位哥兒,聽本尊一句,離這個衣冠禽獸遠一些會比較好,他可是前科累累的。」
說完身形一躍,紫色的身影便消失了。
顧望舒記得段子聰曾說過,蕭在人在,蕭毀人亡。
他的碧蕭就這樣給了別人,沒關系么?
他倒是不覺得自己坐在段子聰懷中別扭了,只是時不時的抬頭看一眼段子聰,目光中含著擔憂。
段子聰的嘴唇抿的很緊,連那種玩世不恭的笑都沒了。
顧望舒可以察覺到對方的心情似乎非常惡劣。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緩解氣氛。
倒是段子聰先開口了:「你不怕我?」
顧望舒驚訝的看著他:「我為什么要怕你?」
段子聰那雙迷人的桃花眼看著遠方,眼光有些迷離,似乎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事。
「那個人說我前科累累,你不怕我禍害了你么?」
「怎么可能?段大夫,我覺得你不是個壞人,反倒是他更像個壞人。」顧望舒的回答讓段子聰又笑了出來。
段子聰長長的呼了口氣:「雖然這些年來,我一直不喜歡他也討厭他一直追殺我,但我不得不承認,他比我要好上一些……他是我師兄。」
「啊?師兄?你師兄為什么要追殺你?」
段子聰帶著風流之色的臉上浮現幾分無奈和自嘲:「因為我強迫我們的小師妹未遂。又將我們小師妹逼的跳崖自殺……你說,我該不該殺。」
「該!」顧望舒回答完才覺得情況有些不對,段子聰周身的氣息好像冷了一些,他立馬改口:
「這個,不該……我相信段大夫不會做那樣的事。」
「哼。」
段子聰冷哼一聲:「你沒聽他說,我還欺辱了我的嫂嫂,你真的不怕我?」
如果段子聰真的做了那樣的事,那么段子聰遷真算是個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