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顧望舒乖乖照做。
段子聰是物盡其用,正好幻劍樓的人在,便順手用了,當然,他也一向不喜歡欠別人人情,用了幻劍樓的葯,他自然也不會讓幻劍樓吃虧。
不過,當初他配出給衣浩渺那味毒葯的解葯,用了整整五日,不知,兩日內,衣浩渺到底能不能配出解葯。
說實話,他雖煩衣浩渺對他的追殺,但卻並不希望衣浩渺死,畢竟,衣浩渺也只是個被衣荷溪天真無邪蒙蔽了的可憐人……
第171章
不一會兒幻劍樓的樓主孤月逸就被帶來了。
孤月逸今日穿了一件白色長袍,料子是上好的絲綢,外罩著一層淺藍色的紗衣,隨著他的走動起伏擺動,無風自動,使得他原本就清麗脫俗的容顏更顯出塵。
他自覺自己這個模樣非常招人喜歡,聽說玉面神醫段子聰有請,順了順耳際的長發,便帶著自信,步幅優雅的跟著顧望舒去了。
段子聰做什么事都並未刻意避著顧望舒過,此時也是。
「這些葯,希望孤樓主在一日之內幫段某弄妥當,不知可會為難孤樓主?」
孤月逸拿過他寫的葯材,上下瀏覽了一遍,將宣紙折了起來,裝到衣袖中,同時那張清麗脫俗的臉上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淺笑:「這是自然,段神醫有命,月逸自然會傾力去做。」
說完之後,他探身向前,纖眉微鎖,似有難言之隱。
段子聰臉上掛著風流倜儻,玩世不恭的笑,他點了點頭:「那么久多謝孤樓主了,等葯物送到之後,段某自有重謝。」
孤月逸卻是重重的嘆了口氣,搖頭道:「段神醫言重了,說起來,我們幻劍樓,在很久以前,與你們師門的關系,也是極好的,不然我們幻劍樓,又怎么會有雲絮膏這等療傷聖葯。」
段子聰自然知道這點,幻劍樓跟其他的江湖勢力不太相同,他們並不醉心江湖排名反而更醉心賺錢與享受,他們非常富有,雖然比不上大京首富尉遲家那么富有,但卻也有遍布大京的鋪子,尉遲家那種忠於朝廷的商人,即使與江湖的人有合作,合作也不會很密切,而幻劍樓,就是那種與江湖人合作比較密切的商家,是銅臭味比較重的江湖人。
也就是因此,段子聰才將找葯的事情,交給孤月逸。
因為幻劍樓的葯鋪不少,金錢也很多,所以搜集那些葯材,會比較方便。
「是,家師曾說過,與令父是至交好友。」
段子聰點了點頭,不過,他師傅死之後,他小師妹又出了那樣的事,他早算是被逐出師門的人了。
不知道孤月逸現在與他說起這個,又是為何?
孤月逸見段子聰說起前輩之間的交往,便咬了咬粉色的唇,似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才開口道:「聽聞段神醫與那毒王衣浩渺,要以毒決生死,不知是否有這事?」
剛剛他們在酒肆客棧中談論此事的時候,絲毫都沒避諱,被人聽去段子聰一點也不意外。
怕是如今,不少人都將他與衣浩渺之間的比試,傳得沸沸揚揚了。
「確有此事。」
「段神醫,月逸斗膽想說幾句……你與毒王本是師兄弟,又何必走到如今這種地步?不如這場比試就此作罷,你們握手言和,免得傷了和氣……」孤月逸一副深明大義,小心翼翼的模樣,對段子聰說出了他的心里話。
段子聰臉上的笑冷了幾分:「我們師兄弟之間的事情,與你何干?」
孤月逸被段子聰的不客氣說得臉色一白,胸膛不斷的起伏,眉心直跳,若非是段子聰救了他的命,他對段子聰還頗感幾分興趣,他早就甩袖而去,再想辦法讓段子聰生不如死了。
如今段子聰態度已明朗,他無話可說,只得道:「既然段神醫心意已決,那么月逸便只有用心幫你了……對了,毒王衣浩渺的葯材,也是托我幻劍樓找的。」
這都歸功於幻劍樓的性質,以及很久前他們的師父與幻劍樓前樓主的交情。
段子聰只是因為自己巧救了孤月逸,孤月逸又非常熱情才順手讓幻劍樓幫他找葯材,倒沒想到衣浩渺也讓幻劍樓找葯材。
他怔了下,朝著孤月逸點頭:「是么,那可真是太巧了。」
孤月逸清麗脫俗的臉上露出了抹恰到好處的羞澀的笑:「月逸一定會努力辦妥這事……對了,不知段神醫可有把握?聽說你們的比試,攸關生死。」他說著,纖眉已經皺到了一塊兒,臉上是滿滿的擔憂,絕口不提不讓段子聰比試的事,他是個聰明的人,段子聰不喜歡他說那些,他便不說那些。
段子聰似笑非笑:「我與師兄,一個神醫一個毒王,必然都有過人之處,把握什么談不上,只能聽天由命了。」
孤月逸眼中閃過一道利光:「是么?段神醫放心,月逸一定會幫你的。」
他一個局外人能幫到他什么?
段子聰壓根沒將孤月逸的話放在心上,但卻沒想到,孤月逸有自己的打算。
不過,孤月逸說到做到,在一日之內,還真將段子聰需要的葯草都找到了,看來幻劍樓的辦事效率的確不可小覷。
只有段子聰最初需要的滌塵草沒找到,其他的葯物,全部都被送到段子聰面前。
段子聰仔細的看了看,發現果然不差,心情大好,將自己珍藏的幾顆保命葯丸給孤月逸一些,順帶的,看孤月逸也順眼了一些。
衣浩渺那邊需要的葯材,自然也齊了。
在研制出對方的解葯之前,還要先將給對方吃的毒葯煉制出來。
這兩日,段子聰非常的忙,忙得腳不沾地,若是沒顧望舒的督促,怕是連飯都吃不到嘴里,他日夜在宣紙上寫衣浩渺的葯方,再不斷的尋求破解的方法。
他兩日一夜都沒睡,短短的時間內,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平日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頭發和衣衫,都凌亂了幾分,人看上去也狼狽了些,但是精神卻很好。
顧望舒很擔心他。
孤月逸也時常來送吃食,或是幫忙。
段子聰往往是一心沉浸在葯物中,根本不知道他何時來,何時去。
而顧望舒在的時候,段子聰反而是知道……因為他很熟悉這個哥兒身上的香味,甚至是腳步聲,在不知不覺中,都已經深深的印到了他的腦海中。
等他意識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記住了那個哥兒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