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畢竟顧望舒看上去,不像是那種不守規矩的人。
但就在他剛以為這人是無辜的時候,這個人就在他離開不過三四天的時間里,與衣浩渺勾搭上了?
難道以前顧望舒一直都是裝的?只要他一不在就露出原形了?
段子聰頭腦里在理智的分析,心底卻是翻騰著怒火。
是因為顧望舒辜負了他的信任,也是因為心底那微微的刺痛。
「呵……看來,毒王將你調教的真好,不過是幾日時間,你就這么會照顧人了?」
段子聰陰陽怪氣帶著刺的話讓顧望舒的臉色變了變:「段大夫……我……」
「出去!這里沒你說話的份。」他的語氣又冷又嚴厲。
顧望舒被他唬了一跳,雖然心里莫名的覺得有些委屈,但礙於段子聰真的動怒了,他也不敢再說什么,只得起身離去。
「等等……」
衣浩渺走向前,伸手拉著顧望舒的胳膊:「不許離開,你就留在這里,哪里也不許去。」說完之後,他側首,用視線非常模糊的眼睛看著段子聰:「這是我的人,你憑什么對他大呼小叫?」
這話可真真是捅了馬蜂窩。
段子聰的身體完全僵硬了,他不知道心底那綿密的疼痛和難過到底是為什么,但是,他卻明白了……顧望舒和衣浩渺,似乎真的有什么。
他怒目瞪向衣浩渺,咬牙切齒:「衣浩渺,你好樣的。」
衣浩渺冷哼:「你使用卑鄙手段害我失明的時候,怎么都不說自己好樣的?」
一口氣憋在段子聰胸口,不上不下,讓段子聰非常的難受。
段子聰直接挽起腰間的碧蕭,手指一震,碧蕭中射出了森寒的利針,刺中了衣浩渺的抓著顧望舒胳膊的手腕。
衣浩渺因為武功和眼睛都不好使的緣故,竟然沒有躲開。
只覺得手腕一痛,就有種酸麻從身體中蔓延開來。
「段子聰,你竟然對我下麻葯。」
「我已經下了,你又待如何?」
說完之後,他那雙琉璃色的桃花眼沒了往日的笑,冷冷的望向顧望舒:「還不快走,站在這里做什么?還是說……你真的打算以後就做他的人了?」
顧望舒稍稍躊躇了下,還是抿唇離開了。
「不許走……可惡!段子聰,你會後悔的……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的。」
段子聰冷哼一聲,將懷中的葯扔給了衣浩渺。
「這是你缺的最後一味葯,吃了你的眼睛就會康復……從此以後,你我互不相欠,還請不要再來煩我。」說完他甩袖而去。
「互不相欠?哼……段子聰,你欠我妹妹的一條命,怎會這么簡單就完了?」衣浩渺緊緊握著手中的葯,握的手指發白。
「總有一天,我也會讓你嘗嘗失去最在乎的人的那種滋味……段、子、聰!」
只是,段子聰人已離去,聽不到他的低語了。
顧望舒在段子聰先前住的房間內,有些坐立不安。
他不知道段子聰為什么生氣。
段子聰讓他照顧衣浩渺,他便用心照顧衣浩渺了,為什么段子聰還會生氣?
他不知道,正是因為他照顧的太用心了,所以段子聰才會生氣。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碰』的一聲,段子聰踹開了門。
顧望舒被巨大的聲響嚇了一跳,立即從木椅上跳了起來。
當他看向段子聰那張完全沒有笑意,陰沉的似乎能滴出水的面龐的時候,心里一驚,非常緊張道:
「段……段大夫……你……」
段子聰周身散發著沉郁的氣息,他琉璃色的桃花眼中波濤洶涌,仿佛下一刻立即就要爆發了一樣。
顧望舒心底猛地升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非常不祥的預感。
他吞了吞口水,隨著段子聰的逼近,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
「你心虛了?」
段子聰琉璃色的桃花眼中突然流露出幾分邪佞的笑意:「你害怕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說話間,他已伸手,像是老鷹抓小雞一樣輕而易舉的將顧望舒抓到自己的身前。
他冰涼的手指,緊緊的鉗制住顧望舒的脖頸,讓顧望舒感到了疼痛。
段子聰驀然貼近顧望舒,兩人貼的極近,彼此的呼吸幾乎都是交融的。
但兩人的心情卻完全不一樣。
顧望舒看著段子聰那隱隱泛紅的桃花眼,心里怕極了,他幾乎要被段子聰給嚇壞了。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可怕的段子聰。
段子聰緊緊的捏著他的下顎:「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