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誤會?」
段子聰狐疑的看著顧望舒:「我為什么會誤會?我能誤會什么?」
顧望舒的臉紅了紅,懊惱的垂下頭,心里有些難過,段大夫果然是一點都不在乎他……也不在乎他有沒有未婚夫……
其實,段子聰只是因為知道他的過往,所以沒將那個帶面具的男人看在眼里。
見他失落的模樣,段子聰莫名的覺得有些不舍和心疼,便揚起笑,用碧簫敲了敲顧望舒的頭:「真不知道你這小腦袋瓜子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好了,別想那個未婚夫了,現在,趕快回去給段大夫我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顧望舒重新打起精神,只要他在段大夫身邊,一直用心的喜歡照顧段大夫,段大夫就一定會被他打動的,他不能為這么小的一件事就難過。
「對,看樣子絕地芳草我們是絕對拿不到手了,所以只有離開嘍。」
「可是,段大夫你不是很想要絕地芳草。」顧望舒有些驚訝段子聰會這么輕易的放棄。
段子聰抬頭望著蔚藍的天空,轉了轉手里的碧簫,一身綠袍,身形頎長,風流倜儻,只是一個背影就讓人忍不住傾倒。
他緩緩的開口:「如果有人以讓我娶妻為條件給我絕地芳草,你覺得我會要么?」
「不!」顧望舒臉色大變:「堅決不行!!!」
他很是緊張,甚至跑到段子聰身邊,伸手揪住段子聰的衣袖:「段大夫是誰?是誰讓你這么做?他們想你娶誰?你千萬不要答應,一顆葯草,不值得你用一生的幸福去換啊。」
段子聰垂下頭,定定的望了顧望舒緊張的小臉一會兒,輕輕的笑開了——這次他是真心的笑。
「若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或許我還會答應,但是是她……我就絕不會答應,天底下不會只有這一株絕地芳草,反正武林召集令我已經發出去了,相比第二株很快就有消息了。」
顧望舒這才松了口氣。
幸好,幸好段大夫還沒有葯痴到為了葯什么都做的地步。
不過,他一直都待在段大夫身邊,怎么都不知道有人拿婚姻的事與段大夫做交易?
這讓顧望舒心里對天宗門這個地方升起了幾分抵抗心理,他也不願再待在這里。
他拉著段子聰的衣袖:「段大夫……走,回去,收拾行李,我們離開這里,去找下一株絕地芳草。」
段子聰挑了挑眉:「你怎么這么緊張我的事?」說完之後,他琉璃色的桃花眼驀然一轉:「莫非……你喜歡我?」
他只是隨口問問,卻沒想到顧望舒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整個人跟受驚一樣,松開他的衣袖:「沒……沒有……怎么可能……沒有的事……」
「沒有你慌什么?」段子聰有著一顆七竅玲瓏心,顧望舒的反應,讓他心底升起幾分不妙的預感。他收起臉上的笑,認真而鄭重的看著顧望舒:「你真的喜歡我?」
顧望舒飛快的搖頭。
他的心跳快的不行……整個人都非常的無措,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反應,他明明是想點頭的,但是看著段子聰那嚴肅又困擾的模樣,他卻又不敢說出自己的心意。
段大夫……段大夫似乎是不想自己喜歡他?
顧望舒眨了眨圓亮的眼睛,有些疑惑的看著段子聰。
果然,他不是錯覺。
因為,馬上,段子聰就嚴肅的開口:「小望,其實我不是一個好人……我很壞的,我救過你,對你用了一些葯,可能那葯會導致你對我有好感,但那絕不是喜歡,你明白么?」
顧望舒黑白分明的眼睛中還是滿滿的疑惑。
他不明白,他只知道,不管段子聰是好是壞,他都喜歡段子聰,他不知道什么葯,只知道自己的感覺是最真實的。
段子聰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了端倪,忍不住皺起眉,嘆了口氣:「我不是你該喜歡的人……你……你會碰上真正喜歡你,值得你喜歡的人,你千萬不要那么傻,我這一生,是不可能愛上任何人的,你真要喜歡我,受傷的,只會是你自己。」
顧望舒咬了咬唇,眼神慢慢的從疑惑變成了倔強和堅強:「段大夫,雖然你救了我,但我相信,葯物並不能真正的左右一個人的心,我自己感情我自己明白,你無需為我做主,就算你不喜歡我,你不愛我,也不能阻止我愛你。」
說完之後,他便扭頭跑開了。
終究還是說出來了。
將自己的心意說出來了。
只是,情形非常的不容樂觀,段大夫不希望別人喜歡他。
為什么?是因為段大夫一個待慣了,還是因為他曾受過感情的傷害,拒絕別人靠近?
不過,不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棄的,鐵棒都能磨成針,他相信,終有一日,段大夫也會被他的真情打動的。
顧望舒回去收拾行李了。
段子聰隨後也趕了回去。
兩人再也沒有提起什么喜歡啊,愛啊的話題。
顧望舒有些害怕段子聰會因此將他趕走,幸好段子聰並沒有那個意思,讓他漸漸的放下心來。
段子聰帶著顧望舒離開了。
猶如來時一樣,悄無聲息。
在離開的路上,段子聰若有所思的眼神總是落在顧望舒身上。
他心里的感覺很復雜……有些開心又有些難受,甚至是有些痛苦。
他覺得顧望舒跟他一樣,被那葯給迷惑了,因為那葯的緣故,不可自制的對對方產生了好感。
但其實他們之間根本沒有感情。
更重要的是……顧望舒不能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