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只是這么想一想,他的心就像是被針扎一樣疼痛。
「孤兒?」穆慶陽喃喃自語,目光有些悠遠,似乎在想著什么往事,最終他收回目光:「顧公子,請恕穆某斗膽請求,你願意跟穆某去一趟守義王朝么?」
去守義王朝?
顧望舒想也不想就搖了搖頭:「不,我是段大夫的葯童,段大夫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穆慶陽帶著詢問的目光,移到了段子聰身上:「段神醫?」
段子聰搖了搖頭:「段某最近有要事要做,小望也是,所以,抱歉,我們不能隨你去。」
穆慶陽皺著眉,咬了咬牙:「實不相瞞,顧公子與穆某三叔的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穆某只是希望到顧公子回穆家去確認一下,看他是不是三叔的血脈……」
「穆門主,我真的跟你的三叔長的很像么?」
穆慶陽頓了一下:「其實,穆某只在幼時見過三叔,已經記不得三叔的長相,但,穆家卻有三叔的畫像,顧公子就像是從畫像中走下來的三叔一樣。」
段子聰的心緊了緊。
若是顧望舒真與天宗門有關系,並且相認的話,他的計劃,可能就要被天宗門阻止了。
他那雙琉璃色的桃花眼波光瀲灧:「話雖如此,但我們確實有要事……不如,穆門主先將此事稟回穆家,其他的,等穆家知道之後再做打算?」
守義王朝距離大京王朝,頗有一段路程,這件事稍微拖一拖,他做完自己想做的事之後,自然也不會阻止顧望舒認親了。
穆慶陽見段子聰不松口,心里很挫敗,他將期望的目光投向顧望舒:「難道顧公子就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不想找到自己的親人?」
顧望舒咬了咬唇,如果他是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自然會非常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是他這個穿越者的話……知道了,怕也是讓對方空歡喜一場。
他無法面對穆慶陽那充滿期待的眼神,只得垂下眉眼:「穆門主,抱歉。」
穆慶陽最終還是沒能說服他們。
段子聰帶著顧望舒離開天宗門,往玄冥宮的方向走去。
絕地芳草已毀,顧望舒的身份似乎也另有蹊蹺,段子聰為此心情有些沉重。
他費盡心思才從長生寶典中找出了那么一味葯,結果,卻眼睜睜的看著絕地芳草,在自己面前被衣荷溪毀去。
這可是令人郁悶。
段子聰和顧望舒共騎一匹寶馬,在官道上緩緩的走著。
身後突然傳來了緊密的馬蹄聲,一個頎長的身影騎著馬,飛快的追來了。
「喂!段子聰……等等……」
對方不斷的鞭打著身下的馬匹,速度極快的追趕著段子聰和顧望舒。
「吁……」
段子聰武功高深,耳力極好,自然是聽到了後面的叫喊,他拉了韁繩,停了下來。
後面的馬也追了上來,坐在馬上的,是一個身著月牙長袍,面帶銀色面具,氣質非凡的男人。
顧望舒坐在段子聰身前,看到那個由遠及近的身形,有些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這個人,正是在穆浩龍選親大會上,自稱是他未婚夫的人。
那人到他們身前,停了下來,看到顧望舒和段子聰共騎一匹馬,銀白面具下的臉都有些扭曲了。
握著韁繩的手猛地收緊,等著段子聰:「段神醫,你竟然跟顧哥兒共騎一匹馬!!!」
他說的義憤填膺,語氣中帶著妒忌和怒火。
段子聰挑了挑眉:「閣下是?」
「我說了,我是他的未婚夫。」說了這一句話之後,他瞪著顧望舒:「顧哥兒,你怎么可以隨隨便便坐在別的男人懷里。」
他的目光和理直氣壯的職責讓顧望舒驚到了,難不成這人真是他的未婚夫?
顧望舒縮了縮肩膀:「這個,我跟段大夫只有一匹馬,所以……」
「哼。」
帶著面具的男子,當即跳下馬:「呢,我的馬,送給你,你們不許共騎一匹馬。」
他這副張狂的樣子讓段子聰非常不爽:「你到底是誰?他有沒有未婚夫,我比誰都清楚!——況且,他不會騎馬,即使你把馬給他,也沒用。」
「我是誰,你問他……」面具男子仰起頭,沒了之前的囂張,有些忐忑,他還不知道顧望舒有沒有原諒他……
顧望舒頭腦一片空白,雖然對方那面具讓他看著的確有幾分眼熟,但他已經失憶了,怎會知道對方身份。
面具男子見顧望舒閃躲他的目光,也不跟他說話,心里不禁有些難過。
他小心的從隨身的包袱里取出一個東西,遞給了段子聰:「這個是我六哥找到的,他要我交給你。」
段子聰並未接:「六哥?你是說善王?」
「我六哥現在是皇帝好不!」
段子聰帶著狐疑將他手上的東西接了過來,打開一看,臉上有著微微的動容:「絕地芳草?」
面具男子點頭:「是,這是我六哥費了很大勁才找到的。」
段子聰怔怔的看了眼手中的絕地芳草,臉色的表情有些復雜:「替我謝謝六爺。」
面具男又哼了一聲:「謝倒不必了,你照顧好顧哥兒就好……哼,三月之期,只剩下一個月多一點,段子聰,到時候你可不要阻止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