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明月在】第二十一章 東窗事發(1 / 2)

當時明月在 本站 4987 字 2020-12-18

更*多精;彩'小*說'盡|在'.'''. 第'一;'*小'說*站

作者:迷楠

26年4月日

字數:84

第二十一章東窗事發

楊愛扶著小丫頭的手,小心翼翼的往素心堂走。

昨個夜里一場薄雪,把卵石小徑染得濕滑,雖早有婆子收拾了,可若不留神,

還是有失腳之虞。

小丫頭叫采兒,才從灑掃上提上來,活潑潑的,一路走一路嘰嘰呱呱。

「姨娘,你聞,好香。快看,好俊的臘梅,了不得了,伸出牆外的枝子就這

么粗,里面的樹得多大哩!」

白牆灰瓦,一枝金黃剔透的花枝探出手來,枝橫碧玉,蜜蠟迎霜。離得近了,

陣陣幽香杳杳浮動。花似金鍾倒垂,偶爾一朵開的蹊蹺,就能看到白瓷似的花萼。

「這是素心臘梅,單這樹就占了小半個正院,怕是有二歲呢!」楊愛笑說

道,隨手掐了一朵,在手里把玩。

「是了,怪道這院子叫素心堂!」

院子里一片女兒家的笑聲,明月帶著頭的頑鬧。

她早起看到下雪,想起舊年父親在梅樹底下窖藏了雪水,沏得茶來,異常輕

浮淡雅。因此上決定自己也藏上幾瓮,頭邀父親來品評。

明月握著一把竹剪,親自上了樹,從樹尖上專挑含苞初放的剪。

碧波幾個扶著朱梯站在矮處,凍得微紅的手里,捧著個鬼臉青花的小瓮,里

面約么攢了小半壇雪。

錦團也在樹上,被明月指揮著爬上爬下,這貓兒雖然頗有分量,卻動作輕盈,

能壓低花枝,又不會弄落上面的積雪,干這個摧花的勾當倒是個好手。

「少奶奶,楊姨娘來了!」

明月輕輕一點樹干,縱身飛了下來,幾個丫頭見慣了,也不驚奇,自顧自的

繼續采著梅花上的白雪。

她怎么來了?

這位楊姨娘真是奇人,也不知是自矜身份,還是自輕身份,反正從沒到自己

眼前來過。她不來,自己更不會往公公的姨奶奶那去,進府這大半年,竟然沒照

過面。思想起來,怕是這位有意避呢!卻不知,今個上門因為何事?

「請進來吧!把襄兒昨個送來的什錦蜜餞取些子來!」

明月凈了手,坐到熏籠旁,文思錦被上窩著一只羽毛鮮活的大鴛鴦,見是她

來,伸長脖頸,用頭頂的翎羽蹭她的手,一派求撫摸的模樣。

錦團跟著進來,瞧見立時吃醋,往上一撲,濕漉漉的爪子就往鴛鴦的眼睛抓

過去,那鴛鴦也登時炸毛,伸著長頸去啄它。這兩個就是冤家,每日里為了爭寵

也不知要打多少個。

楊愛進來的時候,兩個不省心的已經纏到了一起。

「呀,這是怎么了!」

「讓姨娘看笑話了,相思,錦團,再鬧今天都不用吃飯了!」明月鎮住兩個

胡鬧的,扭過來打量楊愛,不由心里一突。

這位楊姨娘好生面善!

青裙碧襖,松松綰著隨常雲髻,並無簪環佩飾,單只斜插著把梅木脊梁象牙

的梳篦。氣質沉靜嫻婉,通體書香墨韻,讓人一見就心生好感。

她抬首看過來,明月心里頓時想到四個字,明眸善睞,這雙眼睛生的真好,

也正因為這雙顧盼生輝的眼珠子,讓明月想起了那八幅天女圖來。

殊不知,楊愛見到她更是驚奇,差點脫口叫出婉兒妹妹來。

「少夫人,你娘親可是姓唐么?」

「我娘姓韓,出自吳淞韓氏。」明月細細打量她的神色,心里驚異,終是遲

疑的問了句,「姨娘可是覺得我長得像誰?」

楊愛頗為剛才的失口懊悔,卻仍是不由自的看向明月的眉間。那里,一點

朱砂,艷光四射。「婷婷綠蓋可憐人,分花處怎銷魂。……心尖一點赤砂痕,拭

罷猶存。」想不到隔了二十年,竟然又看到了這點拭不去的朱砂痕。

「是妾身冒昧了,剛才看花了眼。少夫人生的真是好,姑射山人一般。」楊

愛神色平淡,莞爾一笑,岔開話題,「昨夜老爺來,說了一件為難的事。」

明月疏朗一笑,她自幼長在謝襄書房,學問上面學了個斑斑雜雜,性情卻學

了十足十,最是豁達通明。事急則變,事緩則圓,天底下的事,都如雪下青石,

早晚有大白天下之日,這位姨娘不說也就罷了。

彩霓捧著一個八寶盒進來,蜜棗、梨干、杏脯、海棠果金黃淌蜜,甜滋滋的

果香引得錦團喵喵叫喚。

「姨娘嘗嘗,我娘家兄從京里帶來,也不知姨娘吃著如何,我卻覺得太

甜了些。」明月笑吟吟的讓了客,又用小小的銀簽子扎著蜜果逗貓,扭臉對彩霞

嗔道,「怎的上這茶,怪冷的!把咱們家的五色露沏來與姨娘吃。」

楊愛哭笑不得的看著咬著果子搖尾巴的肥貓,這是讓人吃還是不讓人吃呀!

一會功夫,彩霞用癭木盤端了幾碗甜露進來。

玫紫、櫻丹、橙黃、橘紅、淺碧,明麗澄澈的液體,浮動在半透明的甜白瓷

茶盞里,奇香異艷。

楊愛端起茶盞,乳白色的水霧聚聚散散,昨天與今天交疊變化,嬌俏絕美的

少女笑著問自己,「姐姐覺得這花汁糖露如何?四時花開都在這一盞蜜水里,也

不知,他嘗得出我的心意不?」

「姨娘請用吧,這是我娘家的做法,只因為我爹喜歡,下頭就變著法子想出

若干花樣,別個府上是再沒這么瑣碎的!」明月想到老爹,笑的益發的甜美。

真是太像了,楊愛又是一陣失神。

「姨娘方才說的,是何事讓公爹為難?」

楊愛收攏心神,不肯再去看她的臉,從袖里拿出一張帖子,放在桌上。

「只為了數日前太後的蓮駕到了揚州,今上特賜州府有品誥命夫人覲見。少

夫人,咱們老爺是兩江上第一人,偏巧夫人病著不在,妾身身份低微,此事,只

能偏勞少夫人了。」

明月愣了一下,雖然公爹貴為總督,但丈夫卻是一介白身,故此,她從未想

過,這迎駕之事竟然有自己的份,不覺奇道:「這不妥吧,月兒並無誥命在身,

若是貿然去了,恐有違制之嫌。」

「少夫人慮的是,老爺也是這番奏對,卻不知怎的,行宮里傳出的單子,還

是有咱們家。」

楊愛眼波流轉,忍不住又看了眼明月,心里頭嘆氣,連女人看了都驚心動魄,

長得太好了,未見得是福氣。

「上命不可違,既然如此,月兒自該替父親分勞,還請姨娘代為稟父親!」

楊愛聞言欣喜,笑意盈眉。

「這可好了,少夫人做事妥當,再不虞有差錯。妾身等會子就喚人來給少夫

人量身材做衣裳,首飾頭面也得再打上幾套,從容挑選著才是正理!」

明月與她應酬幾句,親自送她出門,一臉若有所思。

「這么說,她是應了?」

「是,少夫人還請你放心。」

李文澤靠在榻上,聽了這話,本該松口氣,可是,心里卻暗暗打鼓,有種莫

名其妙的驚心。也不知聽裴先生的話,做下這事到底對不對。

自從那日,少命人特意做的觀音綉像,被一道口諭,莫名其妙的要了去,

裴先生就命人打聽。誰知道宮里頭傳出來的消息更讓人驚心,皇帝竟然每日都要

在綉像前坐坐,再想想有關今上荒淫的傳聞,怎能不想歪。

自己迎駕時也曾陳情,皇帝也准了假,卻不知是出爾反爾,還是內中有人動

手腳,竟然還是要明月去覲見。就中深意,越思越可怖。

裴先生拿漢高祖分羹之事做比,只說忍字心頭一把刀,成大事者無不如此,

此時並無舉事之機。更何況,不過一婦人爾,天下底定後,六宮粉黛,環肥燕瘦,

不怕沒有一個可心意的。又說,只看此時少用情頗深,萬不能捅破此事,免得

他跟他爹似的,沖冠一怒,誤了大事就糟了。

只是此事,畢竟瞞了那個喊自己義父的孩子,很有些虧心。

楊愛本以為他得了准話,會寬心,誰知竟更加煩惱的模樣,一時嘆息,一時

皺眉,便略帶譏諷的嘲道:」改門換庭,正是春風得意的好時候,怎么見過新

子,瞧你倒失落起來啦!「「我知道你眼下瞧不起我,心里罵我氣節有虧,風骨

有失,嘿嘿,早晚有一天……」

楊愛聽得心里一動,明眸閃動,緊緊盯著他,追問道,「早晚怎么樣?」

李文澤卻掩住剛才的話風,拍了拍她的手,笑道,「睞娘來彈首曲子聽吧! 」

夢過江南,

煙雨來,

彩箋尺素,卻把相思猜。

雲鬢翠翹,

鳳頭釵,

九巧連環,手把相思拆。

人面桃花,

兩處開,

磐石蒲草,君把相思栽。

似此星辰,

淚凝腮,

泣露中宵,忍把相思待。

紅衣落盡,

點青苔,

暗香盈袖,偷把相思摘。

寒潭鶴影

人徘徊,

冷月花魂,又把相思拜

……

琴音淙淙,如泣如訴,曲意綿綿,譴倦風流,燈影里,人如玉,情如初,李

文澤聽得心軟,看的心疼。

楊愛今天見過明月,心緒雜飛,竟不知怎的彈出這首纏綿悱惻的《相思曲》

來。她睇了一眼李文澤,心里嘆息,掩住琴弦。

李文澤踱到她的身後,按住她的香肩,柔聲道,「怎的不彈了?」

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禮賢下士時。若是當時便身死,千古忠佞有誰知?

許是今夜太過靜好,那雙眼里的愛恨又太過糾纏,他終究不忍,「你放心,

不管世人如何看我,我總是無愧於心的。」

善睞的眼眸頓時明亮起來,似乎那個十幾歲的女孩又活了一次。

李文澤的手從她襟口探進去,一顆顆挑開琵琶扣,露出一抹雪脯,掐在手里,

調笑著說道,「我最愛你此時這模樣,素日里比大家閨秀還要端庄幾分,可是扣

子一解,嘖嘖,浪的沒邊!」

隨著一層層衣衫被解開,嫻婉的少婦神情變化,春芍破曉,從清雅到冶艷,

不住嬗變,變到後來,竟似換了個人,一顰一笑都勾人摧花。

李文澤喉頭咽動,叱令她咬著抹胸的下擺,握著碧瓜似的胸乳揉搓,顛拋,

故意羞辱似的弄出乳浪來。顛到興起,竟捏住櫻桃似的乳蒂,在琴弦上撥弄起來。

最嬌嫩的花落在最銷魂的那根弦上,躲不得,挨不住,零零落落的彈奏著靡

靡之音。

「睞娘怎的不彈了,我恍惚記得,當年我聽到的似是還有一半?」

荷葉羅裙,

一色乖,

鴛鴦對浴,笑把相思裁。

眉黛顰聚,

怪郞呆,

歡被暖,羞把相思蓋

……

春蔥似的指管在冰弦上翻飛,不時就會碰到自己起伏的椒乳,這情形羞得楊

愛半邊身子都酥了,綺霞暈散,一遞遞睃著他,此時,曲不成曲,調不成調。

也不知李文澤怎么動的手腳,片刻功夫,竟只留了件抹胸給她。

豐潤卓姿的少婦,跪坐在琴案前,一身雪白的的粉艷脂光,晃得人眼暈,蓉

面婉轉,握乳承歡,若不是咬著墨色的衣角,怕是會叫出聲來。

李文澤這兩年有了春秋,於房中事淡了不少,再加上與楊愛心結未除,兩個

許久不曾親熱,更別提如此刻的情濃了。因此,甫一撩逗,兩人竟然都有按耐不

住之感。

楊愛正當盛年,久曠之軀更加不堪。被他擺弄著跽坐,卻不是好坐,而是雙

足分開,一只手從後頭探下去,勾了幾下就淋淋瀝瀝的落下露來。

「好豐盈多汁的睞妮子!」李文澤脫口喚出當初定情時的稱呼,引得楊愛芳

心酥軟,一聲嚶嚀,口中的布料掉了下來。

一根,兩根,三根,滑膩瑩潤的漿汁粘在手指上,燙的驚人。靈活的手指在

花間穿梭,刮,不多時便到了肉壁上的關竅,那點與旁人不同,不必揉搓就

天然凸起,若是一揉搓,鼓脹起來,竟如荔果般軟滑,掛在壁上。

「澤郎,睞兒承受不住啦!」楊愛反手抱住他的脖頸,美眸圓睜,嬌痴痴的

喘息。

李文澤興奮異常,看著她笑謔道,「我可不信你這話,那次還不是全吞進去

了,乖乖給我挨著吧!」

說著,指頭不住分分,花液在指縫里粘連,整個手掌都濕滑不堪時,便

把拇指也硬生生的擠到縫隙里,旋轉著行進,一邊進一邊享受少婦羞慌之極的妙

態,在她張口欲忽的時候,突然四指一啄,捉住那粒荔果,提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