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1 / 2)

</br>紀安的外放消息傳來的時候鄭氏先生茫然,最後卻是憤怒。她現在如此,紀安不幫著她就算了,竟然要離她而去。她感到被背叛的憤怒,她的兒子,怎么能如此的對她?紀府上下,紀安是她的親兒子,旁人欺負她就算了,怎么連親兒子都不幫她。

鄭氏這些天心里憋著的氣和急好像找到了出口,在屋里破口大罵紀安忘恩負義。

紀安踏進留園的時候,鄭氏正罵的起勁,看著紀安進來罵聲戛然而止,像被卡住了嗓子般難受。紀安看了鄭氏中氣十足,還能罵自己,心中倒是不用擔心鄭氏身體會不好了。至少現在紀博是沒准備除去鄭氏,而是打算就這樣讓鄭氏頤養天年了。

鄭氏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么,心中有些怨怪下人們沒眼色。瞧著紀安過來,怎么沒有提醒她一下。當然,鄭氏選擇忘記,她大怒之下,把下人們都趕出門外,一般人還真沒膽子敢進來找罵,更何況,她的心腹在上一次紀晨的事情中折損大半,連宋嬤嬤都被送回了鄭家。現在留下的這些,對著鄭氏沒什么忠心,更別談什么主仆感情了。

紀安給鄭氏行了禮,開口道:「太太,朝廷派了兒子去泉州做知府,這一去三年,怕是孝順不到太太了。還望太太自己珍重,兒子會月月派人來看望太太的。」

鄭氏本來還有些被抓住做壞事的尷尬的和惱怒,卻在聽到紀安的話後直接只剩憤怒了。她厲聲道:「你去那窮鄉僻壤的做什么破知府,地方官哪個不是拼死拼活的找關系走路子的往京里跑,你倒好,卻要出去。天子腳下,你又出身侯府,隨隨便便就能撈上些功勞,等上幾年,你照樣能位高權重。外放出去,你就狠心讓你母親我孤單一人在紀府里熬著。俗話說,父母在,不遠游,你這樣做,又談什么孝順?」

紀安眉頭緊皺了皺,可一想鄭氏只有他一子,現在又和紀晨關系敵對,自己這么一走,也是讓鄭氏頗為的孤立無援。

為此,紀安心里過了過,半響,才慢慢的開口道:「太太,自古忠孝兩難全,兒子為朝廷盡忠,這是大義。但太太的話也有些道理,兒子細細想了,才想出了一個兩全之策,太太聽聽,看可行否。」

鄭氏沒說話,但眼睛還是盯著紀安看的。紀安開口道:「兒子去泉州,太太也可跟著兒子一道去。至於老太太和爹那兒,由兒子去說,就說太太身子不好,泉州風水養人,又有隱世的名醫,太太跟著兒子一道去求醫。想來,爹最後還是會同意兒子的主意的。府里太太一個人孤單,不如跟著兒子去泉州住著,雖然地方小,可也能讓太太自己當家作主,自在一些。太太,你看如何?」

鄭氏一聽,看著紀安真誠的眼睛就有些躲躲閃閃了。她是不願意離開京城的,京城有她娘家,紀府又是勛貴之家,一個小小的知府後宅,哪能及得上京城的的風華奢侈。再說,紀安從小又沒養在她身邊,要是跟了紀安去泉州,就要靠著紀安過日子,鄭氏還是有些沒底的。

更為重要的是,她這一走,以後,怕是紀府就沒她的位置了。她做了半輩子的紀府女主人,要她讓出這個位置,她是絕對做不到的。她情願死在紀府,也不願意活著讓白氏占了她的位置去。

紀安看著鄭氏避開的眼睛,心中嘆了一口氣。他剛剛確實是想著把鄭氏帶走,以後不在京城,鄭家和鄭氏就能分開脫離了。以後,鄭家如何,鄭氏也不會受牽連。而且,鄭氏不在紀晨的眼皮底下,等過上幾年,驚馬的事情過了,紀晨心氣大度些,說不准也能不計較鄭氏了。

而跟著他去泉州,雖然沒京城繁華,可也不是什么窮苦之地,鄭氏不會受什么苦。白氏和鄭氏,若是有可能,紀安是不想讓她們再斗下去了。鄭氏一走,白氏就是有通天的本領,兩人也斗不起來。

而鄭氏擔心的公主媳婦給她氣受也能被解決了,紀安是越想越覺得自己的主意不錯。可惜,看著鄭氏的神色,紀安知道,鄭氏怕是不願意了。

果然,鄭氏期期艾艾的開口道:「安兒,娘我年紀也不小了,而你外公家也在京城。他的年紀大了,要是有個萬一,我怕是連他最後一面都見不著。這讓我怎么忍心,我就不跟著你去了。」

回頭也怕傷了紀安的心,想想說道:「安兒,娘在泉州有兩個庄子和一個別院,都十分的不錯。呆會娘讓人把地契找出來給你送去。你在泉州好好的,三年後,娘一定把你弄進京城做京官。」

再也不罵紀安沒良心了,紀安也沒多灰心,畢竟剛剛要不是鄭氏說了他那么一頓,他也是沒想過和鄭氏過,他給過鄭氏選擇,可鄭氏不願意,那他也沒法子。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他該做的都該做了,其他的,他也管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123言情獨發,謝絕一切轉載,請盜文的同學至少延遲三章,不要做竭澤而漁的事情。

第70章 撲朔

鄭氏因為拒絕了紀安的邀請和紀安說話就有些底氣不足,說了一會話,就打發紀安回去收拾東西了。紀安也沒有多少話和鄭氏說,讓鄭氏多注意身體,也就抬腿走了。

紀安再不願意,他還是要等著紀博回來,然後和紀博辭別。誰讓紀博是他老子,做兒子要出遠門,於情於理都要給紀博道別。想要做官,首先面子工程一定要到位,不然,那些御史們可是開著一千瓦的瓦斯的眼睛在盯著呢。

紀安打算先回自己的釋夢齋等著,這幾年中,他在自己的院子里待的時間都不長。在這個院子里,他總是想起白氏,想起那個傻傻的分不清好壞的自己。這兒,記載了他度過的虛情假意,而這段黑歷史就如這個院子,紀安是能避就避開,不願意再多看一眼的。

今日他實在不知道往府里那兒去了,紀晨那兒他也去過了。得知他外放,紀晨祝賀了他一番,太醫說紀晨的情況十分的好,若是不出預料,應該不會有什么大問題。而紀晨比起過去的那種眼睛中帶著郁氣的神情也開朗了很多,至少,能和他說笑兩句。

本來紀安是准備賴在紀晨那兒直接等著紀博回來的,可太醫要為紀晨換葯,紀晨院子里手忙腳亂的,他不去添亂就好了,再讓下人們伺候自己,紀安確實沒這么厚的臉皮。

於是,偌大個昌平侯府,紀安竟然感覺到無處可去。想了半響,才回想起,他在紀府還是有個容身之處的。不管是好是歹,在他來的前三年,這個院子,給了他一片庇佑修養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