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修道統:第一集 初涉紅塵 第5亂局腥風】
魔闕尊使、太平道、四大妖王率眾踏入班超墓,甫過墓門便進入一條深道,
其寬僅容兩人並肩,一干妖邪只得一個接一個地往里邊走,但魔闕尊使與五大妖
王互不相信,於是便采取相隔的方式排列,前一個是魔闕子,後一個便是妖兵
精銳,而接下來一個又是魔闕子……如此這般相互監視,前後牽制,使得雙方
暫不敢妄動。
暗道十分深長,伸手不見五指,群邪點起火把照亮,火光照在四周石壁上,
映出其上浮雕。
群邪仰頸觀之,只見浮雕刻著一名英偉男兒領著幾十個隨從夜襲營地,盡殲
四周胡人,他們默數一二,那些漢服男子正好是三十七之數。
之後的浮雕便刻著一個王袍男子拱手稱臣的情形。
波才看過,說道:「除去領頭者共有三十六人,這應該便是班超三十六人平
西域的事跡!」
東鬼和荒毒對這些人間事跡並不感興趣,只是徑直往前走。
又走了余步,通道已然到頭,前方豁然開朗,可讓群邪聚眾而立,前端便
是一扇巨大的銅門,門上花紋獨特,似天雲霄漢,又有日月星辰。
門前立著一塊銅碑,碑文如下虎子在內,凶險異常,三思後行,開門有
悔。
黑風熊嘿道:「虎子?就算是龍子,老子也要進去把他擒來下酒!」
說著便要用一掌拍碎大門。
獅怪暗罵道:「這笨熊真是魯莽,你這樣傻愣愣地去推門,要是遇上危險豈
不是給別人做先頭卒!」
他連忙上前一步拉住黑風熊,指著銅碑道:「老熊,你且看那碑文落款!」
黑風熊順著他手指方向一看,果見碑文落款,乃一古怪印記,此印記是以八
個古朴字體組成,黑風熊看得是兩眼發昏,罵罵咧咧道:「奶奶的,寫個勞什子
東西,看得老子眼都花了。
」
東鬼和荒毒笑而不語,目光鄙視不屑。
黃沙怪道:「老熊,這八個字組成四個詞,你且仔細看,這左上角的是兼愛
、右上角的是非攻,左下角的就是明鬼、右下角的就是天志。
」
黑風熊哼道:「別給老子掉書包,你直接說這東西是什么來頭就行了。
」
獅怪開口道:「這是墨家巨子印。
既然此印記在此出現,此墓穴之設計恐怕
跟墨家脫不了干系。
」
墨家肄戰國時期,其子稱為墨者,以巨子為首,立墨法以律己,其教義綱
要有四,一者兼愛,提倡人人平等;二者非攻,反對兵戎侵略;三者明鬼,注重
道統傳承;四者天志,探自然法則。
墨家精通機關陣法,戰國時期曾多次以奇陣助小國對抗強國侵略,其道行可
見一斑,但到了秦始皇時期,遭遇焚書坑儒之災,墨家元氣大傷,到了漢武帝時
期,更有獨尊儒術罷黜家之舉,使得墨家日漸微弱,子也越來越少,到了西
漢末年幾乎不見墨者行蹤。
眾邪繞到銅碑後方,上邊寫著一篇墓志銘,介紹了班超平定西域,揚漢雄威
的事跡,最後幾句更是表露出對其逝世的惋惜和悲痛之情,末尾落款則寫著墨明
二字,想來便是立碑修墓之人。
獅怪道:「這墨明想來便是班超那個時代的墨家巨子。
」
黑風熊道:「一個沒落的教派有何能耐,看老子一掌拍碎這扇破門,咱們沖
進去把寶貝拿了!」
這時荒毒堆上恭維的笑容道:「久聞熊王力大無窮,萬獸金身刀槍不入,看
來這破門重任還得靠你啊!」
黑風熊聽得甚是欣喜,哈哈笑道:「算你這廝識趣,就讓爺爺給你露幾手!
」
獅怪攔住他道:「你這莽貨,你可還記得十年前的七罪邪君嗎?」
這話一出,黑風熊打了個冷戰,舉起的巨掌也緩在半空。
三年前,一邪修自詡七罪邪君,法力通天,強行趕走了太行山的山神土地
,占山為王,振臂一呼,收納四海邪鬼妖魔,自成一派,連續打退了天庭的幾次
征伐,聲威大振。
然而就在十年前,他覬覦墨家機關陣法,便逼墨家巨子交出秘譜,那時墨家
已經是人丁凋零,只余當代巨子,再連同他妻兒也不過四五人,哪是這魔頭的對
手。
但墨家巨子不願祖師遺物落入奸人之手,一怒之下發動了護門大陣,便將七
罪邪君一派盡數殲滅,邪君也隕落陣中,永不超生。
這一件事也驚動了諸天萬界,使得仙魔盡駭,唏噓不已。
獅怪道:「你若是想學七罪邪君,便盡管動手!」
黑風熊舉掌緩緩放下。
荒毒道:「咱們可不能都僵在這兒,被一堵門給封死啊!」
獅怪道:「那閣下可出手一試。
」
荒毒道:「我只擅長使毒,砸門這種力氣活可干不來。
」
獅怪眯著眼冷笑道:「那尊使有何提議打開此門?」
荒毒道:「既然大家都不願意吃虧,那干脆同時出手開門如何?」
獅怪想了想,覺得也是這么個道理,便點頭答應。
眾人齊心協力,凝聚元功,對准銅門轟然出手,只見無數道光芒噴射而出,
諸般術法夾雜成團,猛然轟擊銅門。
誰料銅門竟然泛起一層水波漣漪般的光暈,群邪招難進分寸,大門絲毫不
傷,更是將眾邪的法力給發射來。
東鬼大叫一聲不好,急忙側身避開,其余妖邪也紛紛躲避,然而這些法力打
在密道的石壁上又被折射來,軌跡更是刁鑽,難以預測,一些修為不足的妖邪
便就此喪命,其余眾魔也是狼狽躲閃。
法力被洞道不斷折射,縱橫交錯,越發難以辨認,他們也是躲得極為吃力。
黑風熊怒喝一聲:「媽了個巴子,看老子的!」
他挺身而出,龐大的身軀猛然抖擻,周身金光大作,恢弘妖力沛然而出,將
萬獸金身催至極限,硬接所有攻擊。
轟的一聲,洞道內重歸平靜,其余眾人幸免於難,黑風熊毫發無傷,傲立當
場,哈哈大笑道:「這些墨家人就會使些小伎倆,有爺爺的不壞金身在此,諒你
也翻不出什么大浪來!」
獅怪臉色黯沉,忖道:「這門和這密道皆可反彈攻擊,咱們越是用力,傷害
也就越大,若再來幾次,就算老熊的金身恐怕也扛不住!」
「你們快看,那扇門有變化了!」
張曼成大叫道。
眾邪首望去,只見那銅門在遭受攻擊後,上邊的銅漆開始剝落,露出四尊
浮雕,正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靈獸,此四靈獸盤踞東南西北四個方位
,自成一派威嚴。
東鬼觀望片刻,道:「是四象元靈陣,此陣可反彈一切攻擊,遇力越強,反
彈也就越強,再加上這洞壁也可折射攻擊的特性,咱們一旦強攻,其力量便會在
四周不斷折射彈動,莫說進門取寶物,就算是保命也是難事。
」
波才蹙眉問道:「敢問尊使,此陣如此玄奧,咱們如何進去?」
東鬼道:「要入門便不可強攻,需以鑰匙開啟,你看那四靈獸身上是不是有
一個圓形小孔?」
波才望去,果然有四個錢幣大小的凹陷,他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這四
枚古幣便是開門鑰匙!」
四象靈獸鎮守四方天位,納九天十地之玄力,可抵天下攻擊,若無天道聖人
的境界,哪怕是大羅太乙也難以外力動此門分毫。
波才掏出朱雀幣,塞入白虎靈獸的凹陷,東鬼和荒毒各取出白虎、玄武二幣
置入,三缺一,如今便省下獅怪手上那枚青龍幣。
數道目光皆投向獅怪,獅怪擺了擺衣袍,捏出青龍幣,走到門前,放入其中
。
四枚古幣歸位,四靈浮雕彩光流轉,四色光華充溢著靈獸周身,玄武體泛墨
彩、朱雀羽染赤芒、白虎毛耀雪光、蒼龍鱗透青華,絢麗奪目。
銅門發出陣陣沉重的聲響,緩緩打開,群邪大喜,立即走入門去。
門後便是一墓室,長寬各三丈,置有銅俑三十六尊。
「這應該是一個陪陵墓室。
」
波才看後,不禁奇怪道:「但墨家不是一直反對奢華墓葬的嗎,怎么一個衣
冠冢卻弄得好似王侯陵墓一般。
」
荒毒道:「既與墨家的習慣有違,那便得更加小心!」
黑風熊哈哈道:「管他有什么古怪,遇上我熊大爺,一並叫他歇菜!」
荒毒哼道:「莽夫笨熊,別以為仗著那身糙皮便目中無人,若這墨家陣法發
動起來,保管叫你那金身變破銅!」
黑風熊對天湮魔闕早有不滿,見荒毒釁,當即大怒,道:「狗殺才,你說
什么!你怕這墨家陣法,爺爺可不怕!」
荒毒道:「誰說本座怕了!」
黑風熊脖頸憋紅,聲音提高八度道:「你若不怕,便跟爺爺那般硬抗這陣法
攻擊啊!」
荒毒道:「如此橫沖直撞的莽夫行徑,愚蠢之極,你發傻本座可不會學你犯
痴呆!」
黑風熊氣得牙癢癢,恨不得便將這瘟魔撕碎。
獅怪嘿道:「尊使神通,吾等自然佩服,但也只是傳聞居多,如今有此機會
,何不一展身手,叫我們兄一開眼界,也好叫吾等一睹魔闕風采,也不失天下
邪宗之威名!」
荒毒嘿道:「算你這獅子識趣,本座便叫爾等開開眼界!」
說著朝前踏出一步,霍霍欲試。
黑風熊也要上前參戰,不叫荒毒專美,卻被獅怪一把拉住,喝道:「尊使妙
法通天,自然可輕易應付這墨家陣法,你去湊什么熱鬧!」
黑風熊不忿道:「老大,你怎么也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那瘟魔能做到
,我老熊也能做到!」
獅怪心中叫苦不迭,暗罵道:「我怎么有你如此一個笨蛋兄,那荒毒要出
風頭便給他出便是了,咱們在後邊瞧清這墨家陣法,然後坐享其成豈不更好。
」
這話不能當面點破,只得瞪圓雙目,怒視著黑風熊道:「你還認不認我這個
大哥!」
黑風熊膽氣一泄,萎了三寸,乖乖服軟道:「自然是認的。
」
獅怪道:「既然還認,那便給我老實呆著!」
荒毒踏出三步之後,那三十六尊銅人身上皆泛起青芒,眼睛好似活過來一般
,竟滴溜溜地轉動起來。
荒毒立即收斂心神,屏氣以待,銅人四肢發出咔咔的響動聲,隨即開始動彈
起來。
東鬼瞧得真切,提醒道:「荒毒,那是墨家的御甲術,你可小心應對了!」
話音未落,一尊銅人猛地一個箭步竄來,舉拳砸向荒毒胸口。
荒毒拇指中指扣緊,在往前一彈,涌出一股毒霧,其質綿軟柔韌,好似一團
大棉花,將銅拳牢牢裹住,方寸難進。
甲者甲胄也,後又指兵甲,又特指各種機關巧物,御甲術便是以諸多機括巧
妙相互推動,進而是使其行動起來,古有奇人魯班制造出木鳶,拍打其背便可展
翅而飛,行千里之遙。
銅俑不是活人不懼毒霧,只知攔截一切闖陣者,展拳為爪,左右一陣撥動,
便將毒霧撩開,同時一腳飛起,踹向荒毒下陰。
荒毒大怒,手掌朝下一格,堪堪護住要害,但也被踢得手臂發麻,酸痛不已
。
他本是天庭瘟部神官,已非凡體,但挨了這銅俑一腳仍感吃不消,不由得對
墨家御甲術驚嘆不已。
荒毒起手掐決,施出濃濃毒霧,他大喝一聲起,毒霧隨著他手掌翻舞,進而
化作一條水桶粗細的獨角巨龍,呼嘯盤旋著撲向那尊銅俑。
龍身卷鎖,纏住銅俑四肢,龍口大張,便咬銅俑脖頸,毒牙獠利,咬穿了堅
銅。
荒毒旋指催功,遙控巨龍,欲將銅俑身首異處。
就在此時,其余銅俑亦開始動彈,踏著迅猛的步伐朝這邊殺來。
其中一尊沖到毒龍身旁,伸手掐住毒龍腦袋,奮力一扯,毒龍頓時斷成兩截
,化作毒煙,消散開來。
術法被破,荒毒亦受牽連,臟腑劇震,內息凌亂,轉眼間便被三十六尊銅俑
圍住。
銅俑拳打腳踢,有有眼,一進二,二守三、三變四……其戰法不斷疊加,
生出三十六天罡之變化,將荒毒牢牢困殺起來,打得他好不狼狽。
這三十六尊銅俑正是以昔日班超麾下的三十六勇士為模本,從而制造出來的
陪葬品,內里暗含御甲妙術,組成一個天罡銅甲陣,一旦有人膽敢覬覦這太古秘
寶,便發動陣法困殺不速之客。
天罡變化巧妙,銅俑力大無窮,饒荒毒堂堂邪仙也被斗得昏頭轉向,連吃數
計拳腳,筋骨欲裂,苦不堪言。
東鬼見狀,急忙挺身助戰,單足頓地,速念口訣,使出陰冥鬼術,無數冤魂
從地底冒出,咆哮著跟銅俑廝殺起來。
鬼物最擅長吸食活物精血元氣,但這些銅俑本是死物,它們根本無從下手,
威力也大大減弱,只得與銅俑搏殺起來。
斗了片刻,鬼物的陰氣刺激銅俑,使得其體內生出變化,三十六個銅俑一齊
雙手十,擊掌拍打,霎時銅軀綻放豪光,宛若三十六個太陽,發出至陽之氣,
鬼物懼怕,莫不游走躲避,但為時已晚,被陽氣一沖立即魂飛魄散。
東鬼遇挫,真元被損,掩口吐血,他轉頭望向四大妖王喝道:「你們還不快
來幫忙?」
獅怪笑道:「尊使神通無匹,對付這些銅俑易如反掌,我們這點微末本事便
不獻丑了。
」
東鬼氣得大罵:「獅子精,你少說風涼話,再不出手咱們誰也進不去!」
獅怪道:「尊使與其責怪在下,還不如注意一下自己!」
東鬼正欲發怒,卻見一尊銅俑欺身撲來,飛腳提來,他猝不及防,胸口被狠
狠敲了一記,整個人如斷線紙鳶般飛退出去。
另一尊銅俑從後方撲來,抬足又是一腳,將東鬼踹了去,堂堂魔闕尊使便
猶如一個蹴鞠般被幾尊銅俑踢來踹去,模樣要多狼狽便有多狼狽。
荒毒也是不好過,一身毒功毫無用武之地,被銅俑揍得鼻青臉腫,只余招架
之力。
東鬼麾下七大陰將也上去助戰,但這天罡銅甲陣不畏人多,入陣之人越多反
而會被銅俑的精巧配打得慌亂,從而互相影響,互相妨礙,越斗越是落入下風
,不消片刻,七大陰將已經被打趴在地,無力再戰。
東鬼和荒毒接連中招,體力不支,單膝跪倒在地,不住咳血,面若死灰,一
副垂死之態。
眼見兩大邪使性命堪憂,四大妖王皆是幸災樂禍,獅怪笑道:「咱們先走一
步,尊使後會有期了!」
他雙臂一振,祭起七星元聖法,趁著銅俑圍困魔闕眾人的間隙,劈出一條通
道,領著群妖沖了過去。
群妖離去,墓室內三十六銅俑繼續逼殺兩大妖使,而太平道的眾人依舊佇立
原地,並無動靜,既不參戰,也不趁機入內。
荒毒側身避開銅人的一拳後,朝波才叫道:「你們怎么不進去?」
波才笑道:「在來此之前,教曾叮囑吾等,一切以尊使馬首是瞻!」
荒毒哈哈笑道:「張角果然是有見識,若你們也跟那些下妖離去,後果必然
不同也!」
說話間邪氣暴漲,吞吐劇毒,此毒極為犀利,腐鐵蝕金,銅俑立即化作一灘
銅水,再難動武。
波才和張曼成見狀不由得倒抽幾口冷氣,慶幸沒有學那些妖王落井下石。
這時,東鬼嘿嘿一笑,昂首站起,其神態氣定神閑,哪有一絲垂死之態。
波才恍然大悟,道:「原來二位尊使是佯裝不敵的。
」
荒毒冷笑道:「若不如此,怎能引出那幾只下妖的不臣之心!」
張曼成道:「尊使果然心思縝密,吾等佩服。
想來這墓中機關陣法在尊使面
前也是土雞瓦狗,頃刻便可破去。
」
荒毒道:「墨家手段萬不簡單,這三十六尊銅俑雖在本座應付范圍之內,但
充其量不過是守門陣法,墓內定然還有許多驚天地泣鬼神的絕陣,吾等犯不著去
硬碰那等凶險!」
東鬼笑道:「所以我倆便故意示弱,給那幾只下妖機會,也好讓他們探探路
,咱們跟在後邊坐享其成便可!」
波才和張曼成聽後不由一陣寒栗,皆驚駭於此二魔之陰險。
墓穴之外,墨玄排下的陣法正暗中醞釀,卻見一道豐潤婀娜的嬌軀輕巧漫步
,不費吹灰之力便穿過了符咒陣法。
銀面女子嗤嗤笑道:「這小四象陣倒也有模有樣,可惜道行還差了幾分。
」
她蓮步挪移,走到墓門,星眸掃了一眼,莞爾笑道:「這兩個潑魔倒也狡猾
,可惜仍是別人局中棋子!」
「人!」
虺姥駕著一陣寒風飛來,稟道,「老身已經從那狗官記憶中出端倪,前
些日子烏壘來了一個自稱朝廷密使的男子,姓賈名詡,字文和,烏壘的一切行動
都是此人在暗中排布!」
銀面女子哦道:「那他歸屬哪一派系?」
虺姥道:「似乎跟何進有所關系,偏於外戚一派。
」
女子不屑地道:「何進那等好大喜功的庸才怎會有如此智謀異士。
」
她彈了彈衣袖,姿態極為優雅嫵媚,慵懶地道:「罷了,不管是哪一派系,
這人我要了。
虺姥,你待烏壘大戰塵埃落定之際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