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武志(武修道統)】第二集 血染黃天 第14回 空谷柔腸(1 / 2)

【武修道統】第二集 血染黃天 第4 空谷柔腸

作者:六道驚魂

日期:25--6

三才方士一路追著墨玄而來,卻莫名失了蹤影,急躁之下無意間發現了這座

宅院,只覺得靈氣充沛,於是便擅自闖入看個究竟。

張忍劍眉一抖,頗為不悅地哼道:「哪來的雜修散道,擅闖仙府,該當何

罪!」

三才方士雖被對方輕賤稱呼,但見張忍氣度非凡,而且居於此等靈宅仙府

者豈是等閑之輩,當下壓住銳氣,低頭賠罪道:「貧道無意經過,驚攝於貴寶地

之風采,不禁心曠神怡,越看越是沉醉,不知不覺便誤入其中,無意冒犯,還請

贖罪。

張忍並不答話,只是冷眼看去,三才方士只覺得一陣刺骨冰涼,仿佛身上

的秘密都被對方看破一般。

張忍臉色忽然大變,喝道:「好個邪道逆修,居然敢跟那妖婦勾結,其罪

當誅!」

這聲厲喝宛若天威霹靂之勢,直接震動元神心湖,使得三才方士兩腿打顫,

噗通跪下,整條脊背都彎曲匍匐在地,莫敢仰視。

身著靈隱衣的墨玄雖未直接受到張忍的氣勢威壓,但仍是心有余悸,雙腿

暗顫,險些也跪倒在地,內心深處竟生出臣服的沖動,仿佛如同幼獸朝拜虎王一

般,猶如一種階位的差距,生出一股臣服皇者的純粹本能。

墨玄勉力穩住心神,才沒有跪拜下去,抬眼看去,只見張忍雙手附後,俯

視匍匐在地的三才方士道:「勾結叛逆,妄想逆天,汝當死!」

話音未落,朝著三才方士一指,三才方士周身冒起紫金色的奪目光華,光芒

炙熱無比,足可焚筋燃骨,摧魂毀魄,三才方士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頃刻便形

神俱滅。

就在三才方士化為灰燼的剎那,張忍看見消散的身形中隱約有枚巴掌大小

的紙鶴,不由得咦了一聲,似乎若有所思,卻聞女子說道:「你自便,我不奉陪

了!」

張忍忙轉過身來,拉住女子圓潤的藕臂:「琮妹,別走!」

女子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哼道:「你若再糾纏,我便用三尊神符了!」

張忍臉色一變,苦笑著松開手來:「你就這般恨我不成?」

女子拂袖道:「你我之間已然決斷,既無情也無恨!」

化作一道青煙離去。

張忍頹然坐下,自斟自飲,嘆道:「憶往昔溱洧渙渙,士女秉蕳,可嘆兮

天變地移,勺葯凋零矣!」

蕳是一種香草名,勺葯即芍葯,花大而美,且「芍」

與「約」

同音,「芍葯」

即「約邀」

之意,正是情人借此表達愛和結良的意思。

墨玄聽得真切,張忍話中所指的溱洧、秉蕳、勺葯皆是出自詩經中的溱洧

詩中寫青年男女手持香草到溱和洧兩條河附近春游,相互談笑並贈送芍葯表

達愛慕的情景。

張忍前半句是憶昔日與情人相戀時光,後半句則充斥著柔情割裂的辛酸

和無奈。

墨玄聽了一陣子,心想:「那胖子給的衣服確實好用,但不知道能用多久,

還是速速離開為妙!」

於是便悄然離去。

他借著靈隱衣的奇效先找了個安全地方,坐下來療傷,九轉丹氣著實神妙,

當他靜下心來調息,很快就恢復了元氣。

僥幸逃過死劫厄運後,墨玄不敢久留,繼續朝雲煙谷奔去。

剛出密林,卻見有一金袍男子靜立於林道邊上,墨玄暗自一驚,心想該不會

是對方猜出自己行蹤,故意在此設伏。

只見那人濃眉大眼,身材高大,頗有英武之氣,其雙手抱在胸前,顯出一股

靜若深淵的不凡氣度。

墨玄不敢妄動,凝視了對方片刻,見對方沒有反應,這才松了口氣,心想:

「那胖子的衣服還真是管用。

於是便躡手躡足繞開那男子,准備奪路而去。

倏然,林子深處驚鳥亂飛,一股濃烈妖氣沖霄而上,墨玄和那男子為之側目

金袍男子眉頭一皺,化作一道金光往林子深處掠去,墨玄自持靈隱衣加持,

不怕外人察覺,也隨之跟去。

進入林子深處,墨玄驚見無數妖物由四面八方匯聚而來,虎獅豹狼、蛇鼠毒

物,應有盡有,其形態各異,面目猙獰,聚在一起嘈雜非常,似乎別有所圖。

金袍男子掐了個法決,隱去身形,便在一旁窺探。

墨玄甚是好奇,也找了個大樹藏身觀望,距離金袍男子相距不過五尺。

忽然眾妖魔發出一陣哄吵:「千歲夫人來了!」

墨玄定睛一看,卻見一道娉婷身姿從群妖中走出,體態妖嬈,正是不久前阻

擊自己的千歲狐姬。

千歲狐姬輕啟紅唇道:「此番多得諸位朋友應邀前來,妾身感激不盡!」

她聲音輕柔又帶著一絲沙啞的磁性,聞者無不痴迷沉醉,色欲神倒,盡顯高

超媚術和惑力。

五個妖怪走出來說道:「千歲夫人,不知廣發號妖令召集吾等,有何要事?

千歲狐姬道:「既然五族當家發話了,妾身便長話短說吧,此番召集諸位便

是為了吾等今後生存之道!」

群妖微微一愣,先是一陣寂靜,緊接著便開始交頭接耳。

不過片刻,一道人影如煙霧般飄來,悄然落在金袍男子身側,正是張忍。

金袍男子身行禮道:「參見公!」

張忍擺了擺手,低聲道:「免禮,為何此地聚集了這么多妖魔鬼怪,難不

成是吾等行蹤敗露了?」

金袍男子搖頭道:「公多慮了,吾觀這些妖孽之舉止並非是針對公而來

!」

張忍哦了一聲,道:「是么,那且瞧瞧來了什么妖物,他們又所圖何事!

金袍男子說道:「目前現身的妖怪中,名頭最大的便是那五只狐、白、

柳、黃、灰!」

墨玄恍然大悟,原來這五個妖怪乃代表妖族中的五個有名大族狐、白、

柳、黃、灰。

其本相分別是,狐狸、刺蝟、蛇,黃鼠狼、鼠,這五種動物力量雖不如獅虎

熊豹等猛獸,但卻是最具靈性,故而修行起來比其他葯類更為輕易簡便。

其中一個緇衣男子上前做了個揖,問道:「徒孫胡恆拜見千歲祖奶奶,敢問

祖奶奶言下何意?」

金袍男子聞言若有所思道:「那妖孽乃狐家之,他如此稱呼那妖婦,難不

成那妖婦是狐家的老怪物?」

張忍冷笑道:「什么老怪物,她是一頭九尾天狐,乃天下狐狸的老祖宗,

而且以血統而論,這些妖怪都是她徒子徒孫。

「九尾天狐?」

墨玄暗自吃驚,萬萬沒料到這千歲狐姬來頭如此之大,狐之尾巴乃其神通之

象征,九為極數,生有九尾之狐神通之強,堪比大羅金仙,甚至還可顛覆一國氣

運,竊取紫微帝氣,最著名者莫過於紂王身邊的妖妃妲己,此女天生妖媚,迷得

英武悍勇的紂王將整個殷商江山交予她玩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還是封神大

戰的作俑者。

只見千歲狐姬說道:「這數年來,天地變動,先有大聖鬧天宮,再有南華

斷天路,這一番折騰下來,天界諸神已無力插手人間紛爭,當今世道崩裂,紫微

黯淡,漢室衰落,戰火並起,正是吾等大展拳腳的良機!妾身厚顏召集諸君,便

是希望統群妖之力,打出一片天地,建立一個萬妖國度!」

此話一出,群妖震驚,金袍男子和張忍也是面露慍色。

站在胡恆身邊的白衣老者上前拱了拱手,說道:「娘娘此言實在太過驚世駭

俗!但……建國談何容易,且不說人間各大勢力不會同意,而且天界也不會坐視

旁觀。

千歲狐姬柳眉一條,哼道:「白散子,你這話也太沒志氣了!現今群雄爭霸

天下,那些俗人哪還有力氣分神他顧,至於天界諸神嘛,當年南華仙尊便已截斷

了天地通道,天界根本派不出大規模的兵力來干涉,等他們修好天路後,我們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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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頭發蓬松的灰衣矮子站出來道:「灰家常衛拜見千歲娘娘,娘娘所言皆

是乎情理,但若那些修真仙門出手干預呢?」

千歲狐姬冷哼道:「你說的可是昆侖玉虛宮?」

常衛道:「以玉虛為首的修真仙門實力雄厚,不可不防!」

千歲狐姬道:「你這話也忒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你可知道獅駝國?」

群妖面面相覷,茫然不知。

千歲狐姬說道:「獅駝國乃位於西牛賀洲,國亦是吾等同類,名號大鵬魔

王,國內上下皆是妖精,我兄長曾有幸到此國度一游,你們猜他見到了什么?」

群妖連連搖頭。

千歲狐姬掏出一枚水晶石,說道:「這晶石刻有留影咒,兄長將獅駝國的一

切留在石內,你們自己看個仔細吧!」

水晶石透著異彩,浮現出一幅幅生動的虛像。

群妖定睛一看,一座孤嶺濃郁妖氣,積有千丈之厚,遮天蔽日,嶺後更有一

國,陰氣直沖天宵,一股惡氣溢滿城外方圓里,驚得神佛莫近。

出入城池的是攢簇妖怪,東南西北四門的守備乃是一群狼精,城外盤繞著千

尺大蟒蛇,城內官道萬丈長蛇鋪路。

狡兔野豬在城內挑擔做買賣,金碧輝煌的宮殿中,內斑斕虎妖做總管,白面

熊精統帥御林軍,角鹿為文官……看得群妖又驚又喜。

千歲狐姬收水晶石,看著意猶未盡的群妖說道:「你們可知道這獅駝國距

離西方極樂天不足千里,國一封書信遞上靈山,如來亦得派八羅漢出山門迎

接。

群妖聞言不禁倒抽一口冷氣,緊接著發出如雷的喝彩聲。

千歲狐姬道:「這大鵬魔王神通蓋世,敢於如來佛祖平起平坐,若我妖界再

多出幾個類似的豪傑,何愁大業不興!」

群妖多受正道欺壓,如今得知還有大鵬魔王這等妖族大能,無不興奮莫名,

朝天咆哮,似乎在宣泄多年的郁氣。

「娘娘,我們黃家跟定您了,該怎么做,就憑你一句話!」

身為黃家掌舵的黃安率先發話道。

胡恆也隨之迎:「祖姑奶奶的話便是聖旨,天下狐族莫敢不遵,我胡恆願

率胡家三萬子孫受祖姑奶奶差遣!」

白、灰、柳三家也紛紛表態,願意隨千歲狐姬起事。

千歲狐姬道:「既然大家達成共識,我們便先發兵廣宗,打響我們起事後的

第一仗!」

墨玄隨軍多時,自知軍情要報,這廣宗正是漢王朝與太平道力的決戰之地

,雙方正處於攻守僵持之局,若是這伙妖物忽然殺來,戰事隨時都會傾頹。

千歲狐姬道:「如今張角和盧植決戰於廣宗,我等趁勢襲殺盧植大軍,助太

平道取勝,然而兵一處進而直取洛陽,顛覆漢朝,割地稱王,建立妖國!」

群妖大聲叫好。

墨玄心頭一寒,這里的妖物密密麻麻,無邊無際,比起當日的五大妖王聲勢

更加浩大,若他們聯起來殺向廣宗,朝廷軍豈有不敗之理。

就在此時,他感覺身上衣衫發出一陣炙熱,靈隱衣竟有了消散之兆。

千歲狐姬靈覺其敏,美眸忽地往這邊掃來,嬌吒道:「什么人再偷看!」

墨玄陡然一驚,便要起身逃走,而旁邊的張忍也是緊蹙眉頭,轉身欲離。

千歲狐姬秋波流轉,卻已鎖住墨玄氣息,心中頓時竊喜:「妙哉,想不到這

件寶物失而復得!」

她出積雷山的本意乃是聯群妖起事,而墨玄身負九轉金丹不過是意外得知

,於是便想著既然都出了山便順手奪寶,所以才有先前假裝柳彤的一幕。

「往哪里跑!」

千歲狐姬發出一陣銀鈴輕笑,得意地說道。

胡恆動說道:「祖姑奶奶,讓小的替您拿下那廝!」

九轉金丹何其珍貴,千歲狐姬豈容他人沾染,冷喝道:「不必,我親自動手

!」

說罷一擺裙裾,卷起一股香風飛向墨玄所在,其妖氣濃郁無比,籠罩住墨玄

方圓尺,而張忍和金袍男子卻是被牽連在內。

「玉虛宮的小,還是乖乖出來,省得多受皮肉之苦!」

狐姬玉手一揚,刮出一股烈風,當空罩下,將四周的樹木連根拔起,墨玄感

到一股莫名威壓籠罩心頭,其壓迫感遠在三才方士之上,甚至就連那修成四顆邪

心的犴翼也遜她一籌。

狐性狡猾,能以一份力氣做好的事情絕不多出兩分,先前千歲狐姬誤以為墨

玄只是個普通的玉虛子,故而僅以媚術相惑,然一番交手後卻被其脫逃,使得

她好生懊悔,如今重遇這件奇貨,怎會再犯同樣錯誤,故而一出手便動了真功夫

身後群妖見狀,無不高聲喝彩,吹噓捧哄的話音連連不絕。

草木倒卷,金袍男子和張忍也無處遁形,他們看見不遠處的墨玄皆是為之

一驚,而千歲狐姬也沒料到還有兩個人,亦是驚駭不已。

張忍瞥了一眼墨玄,忖道:「那少年是什么時候躲在這里的?」

千歲狐姬亦是暗暗起疑:「這兩人是精華內斂,修為深厚莫測,難道是這小

子的師門長輩?」

想到大計被對方窺破,殺心暗起,玉手掐指,化出七頭邪穢惡獸,其中四頭

墨玄亦是認得,乃修羅猊、破獄兕、烈海龍鯨、噬神獒,其余三頭為三目冰甲龍

、八爪雷驪、碧火鱗,竟然是七邪玲瓏心經中的計都七魂變。

七大惡獸分別掠向三人,張忍冷哼一聲,似乎不耐,眉宇間慍色更濃,金

袍男子一步踏出,怒喝道:「妖婦休得放肆!」

忽地兩手一推,吐出一股宏大罡氣,砰地一聲將惡獸厲魂盪開,狐姬微微一

愣,玉面倏生寒氣,哼道:「好生厲害的手段,且報上名來,姑奶奶不殺無名鼠

輩!」

金袍男子道:「妖狐狂傲,本座名號豈是你可刺探,今日便順勢除掉你這班

妖孽,省得禍亂天下!」

狐姬玉指一拈,當空引納,妖獸七魂環繞在嬌軀四周,蓄勢再攻。

金袍男子冷眉一挑,哼道:「雕蟲小技,且看本座如何破你!」

說話間,五指屈曲,宛若利爪,一股金色氣芒凝於指掌間。

張忍忽然開口道:「正事要緊,莫要耽擱!」

說罷轉身拂袖,欲作離去,姿態瀟灑,閑庭信步間自有高深氣度,簡直便將

萬妖視若無物。

金袍男子收起競技之意,冷笑道:「算你們這幫妖孽運氣好,今日便饒爾等

一命!」

狐姬粉面凝霜,咯咯笑道:「兩位氣度不凡,妾身甚是仰慕,何不留下來喝

杯熱茶,也好讓妾身略盡地之誼!」

說話間七股魂氣襲殺而至,張忍雙手負在身後,頭也不,自顧前行,淡

淡說道:「不必客氣,吾等有要事待辦,來日若有緣自會相遇,告辭了!」

七魂妖氣僅距他五步之遙,卻見金袍男子挺身一擋,雙手一揮,霎時金光綻

放,一股星辰玄力透體而出,匯聚金光之內,化作一條五爪金龍,擊退七獸邪魂

仙妖法決極端相撞,激起漫天沙塵,氣浪如颶風肆虐,將偌大的樹林夷為平

地,五大家率領小妖趕來,便要上前追趕。

千歲狐姬擺手道:「不用追了,單是那個金袍人也非你們所能匹敵,更勿論

另外一人,既然他們意不在此,吾等也不必節外生枝。

胡恆說道:「祖姑奶奶,另外那個黑衣小子也不見了蹤影,想必是趁亂逃走

了,不如讓我帶人去將他拿!」

千歲狐姬搖頭道:「不用了,那小子走了便走了,我們需加快動作,三日內

需趕往廣宗!」

五大家不由一愣,均是不解。

胡恆問道:「祖姑奶奶,三日之內要調集人馬怕是有些倉促,可否寬限幾日

?」

千歲狐姬果決地道:「不能再拖了,三日已經實際極限,否則變數會更多!

白散子問道:「娘娘,小的甚是不解,還望娘娘解惑!」

狐姬道:「你可知那金袍人是誰?」

眾妖連連搖頭。

她冷笑一聲,說道:「引星力為己用,罡氣可化金龍,符這兩項神通者唯

有身居二十八星宿中的亢金龍!」

群妖頓時鴉雀無聲。

狐姬道:「亢金龍的實力穩居二十八星宿前三甲,卻還要對那男子畢恭畢敬

,你們說他來頭會小嗎?」

「天路雖斷,但某些修為高明的神仙還是有辦法下凡的!」

狐姬說道,「現今也不知有多少個這樣的神仙下凡來,所以我們的動作必須

加緊,盡快與張角會師,打開局面!」

墨玄借著方才那一招火拼趁亂逃竄,他萬萬沒料到,先前那嬌媚風流的美婦

人手段卻是如此凜冽,若非張忍仆,自己恐怕早已被那妖婦生吞活剝了。

也幸虧群妖意在廣宗,墨玄才得以輕易走脫,後面這段路倒也是有驚無險,

很快便抵達雲煙谷。

望著那幽深的谷口,墨玄生出一種劫後余生的感覺,心中有種好似游子歸鄉

般的暖意。

使用馨雪傳授的秘法,墨玄通過護谷陣法,進入谷內,谷內依舊是鳥語花香

,平靜得讓人心醉。

「雪兒!」

墨玄高聲喊出心懸之人,聲音盪在山谷,卻是無人應答。

墨玄心窩一緊,宛若刀絞,快步往空谷小屋奔去,一路上不見銅俑勞作,木

馬流車亦停在一旁。

越是靠近小屋,心中劇痛越發明顯,墨玄早已施展縮地成寸之術,只需數息

間即可到小屋,但他總覺得時間太久,路程太長。

好不容易到小屋,忽見一抹白衣傾頹,倚門斜躺,雙目緊閉,唇無血色。

「雪兒!」

墨玄撲將過去,一把將她扶起,只覺得觸手處冰寒無比,伸手試探竟是鼻息